第3章 血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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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開霧破，乾坤朗朗，天地一片清明，如似金粉般的朝陽灑滿了山川大地，山川間靈氣蒸涌，天空成群的靈鳥清鳴，整片天地都籠罩在一片靈韻祥和之氣中……

    草川小鎮的清晨，脫去了陰雨時的陰沉。

    只見寬暢青石街道縱橫交錯，排排店鋪坐落兩邊，叫賣聲不絕於耳，街道上穿着各式裝束的修士，富商，平民來往如織，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更有街角某處打架鬥毆，街邊的人聞聲後便立刻圍成一圈，不管誰傷誰殘，只管大聲拍手叫好。

    「好……好……」

    ……

    客棧，一個房間內，裏面的氣氛卻不是那麼和諧了。

    窗外陽光明媚，房內的氣氛卻如墮冰點。

    呂九密抱着雙手，靠在了緊鎖的窗戶上。

    她一身湛紫色裙袍，兩縷晶瑩的秀髮從耳側向後拉過，編成一個美麗的結，把身後搭落的髮絲固定了起來。

    晶潤的面容不帶有絲毫表情，只是沉默，那雙幽邃的眸子像是陷入了沉思，時而透出絲絲的冷意。

    「怎麼辦，門打不開。」帝辛頹然的坐在房門口，雙手抓住頭髮用力的晃了晃。

    昨夜，他們早已身心俱疲，今晨醒來後，房側的紙窗外透過的陽光已屋灑滿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但醒來之後，卻發現房門連同窗戶怎麼也打不開。帝辛大聲呼喊卻是沒一個人來應。

    直到這時，帝辛才真正意識但問題的不對勁。

    一定是那小斯搞的鬼，把他們禁在這裏要幹什麼？帝辛兩手插在發中緊緊捏了一把頭皮，爾後緩緩抬起頭來，那張稚嫩的小臉上，表情都變得有些兇狠起來。

    「沒事的。」看到帝辛那憤怒的模樣，呂九密從窗邊走了過來，把他拉起。

    「等等看，看他搞什麼鬼。」

    ……

    說話間，兩人便聽到樓下的客棧大門被一聲打開。一人語氣激動尖厲，似乎在高聲的向誰介紹着什麼……

    腳步聲雜亂，像是有三五個人朝樓上湧來，踩得樓梯大震，激動無比。

    ……

    「哎呀……那小妮子那容貌啊，我可從沒見過那好看的啊，昨晚第一眼看到，我魂都快被她吸出來了。」昨夜那小斯對着身後那三人講得唾液橫飛，滿臉的諂笑，乾癟的黃臉上露出滿口黃牙。

    一個大肚挺挺，身材矮墩，油光滿臉，嘴肥鼻大，身穿寬袍的中年大商人聽得仰頭翁翁大笑，像一頭老黃牛，接着用如豬腸子般粗大滑膩的聲音道：「哼哼真像你說的，那我可哼哼要定了。」

    「切——油臉肥豬，那姑娘若真是好看，看到你這豬樣怕人家都得自盡。」聽的這胖商這話，一個的濃妝大抹女人斜眼大翻，語聲尖細傲慢，滿臉鄙夷和不屑。走起路來手裏捏個小手帕，一步走出全身都要扭一遍，背後透明的紗衣更襯托出了她滿身的風騷勁。

    「哼哼哼大爺有的是錢。」這胖商聽得這話也是一怒，把身上的外衣往外一撕，只見幾座白花花的大肉層層疊疊，上下左右不斷晃動。那肉層上吊滿金線，金線上滿是寶珠玉翠，肉浪晃動，一時間叮噹響。

    「哼哼哼你這開窯子的，難道要讓那姑娘跟你，哼哼怕是以後會被多少男人睡，跟了老子哼哼，老子有的是錢，寶她榮華富貴……哼哼」大胖商敞開衣襟，望着這面女子，滿臉傲然。

    女子看得眼睛一酸，尖聲道：「哎呦呦，你看你胖爺身上那麼多層肉，層層疊疊的，你下面那東西還使得出來嘛，你三天兩頭往我那翠屏樓跑，有幾斤幾兩幾寸多長我可是知曉的。聽我那樓里的幾位姑娘說，她們對胖爺那……可一點都感覺不到了呢。」

    女人掩嘴嘿嘿直笑，滿臉譏諷。

    那胖商心下很是羞怒，一把拉上衣服，遮好這堆大肥肉和金閃閃的珠寶。他在那翠屏樓可砸了不少金銀，沒想到竟還被這般埋汰……下次去，定想辦法折磨死她們，他可不敢說是不去了，不去的話哪兒快活。

    那小斯看得這一身金銀，不由得狂咽口水。這胖爺也是高調得很，穿金帶銀還到處顯擺，在這小鎮中也沒人敢打他的注意。

    聽說他有個兒子，在一個叫什麼大聖書院的地方學習道法，他可是見識過，只見他那少公子朝天一指，頓時風起雲湧，天地都變色。

    聽說從那個書院隨便出來一個，道上那些三五成群打家劫舍的散修都得繞着道走。想來他那兒子是他這胖爹的依仗。

    看到胖商身上那麼錢，又想到那小妮子的美貌，這小斯竊喜把他們帶過來實在是明智，他們看到這妮子時，必定會相互競價，這樣下來他這下半輩子的花銷可不用愁了……這小斯心中一想，頓時樂開了花。又有些慶幸昨晚幸虧沒有對那妮子下手，不然他這小半背子可就被他自己給毀了。

    那胖商哼哼着嘟囔到：「我是不行哼哼，但我兒子行，等我那兒子從書院回來哼哼，把那妮子給他做老婆不就成了……」

    女子又欲恁對，卻被那個跟在他們身後，之前一直未語的老頭出聲打斷了：「呵呵，兩位先別爭了，人都還未見着，說不定這小斯眼識一般，那姑娘兩位還看不上。」

    說着，這老頭朝着那小斯一看。那小斯頓時一寒，懼從心起。這可是鎮中了不得的人物，一名貨真價實的修士。

    據說這老頭已經踏入起靈境五十載了。煉體境之後便是起靈境，起靈便可以納靈氣入體，靈氣之用最為低等也能益壽延年，如今這老者年入古稀，但卻還是花甲模樣，算是看上去年輕了。

    但這老者卻有一個「癖好」。若非這「癖好」，導致他精源流瀉，不然這老者怕是會更年輕些。這老頭也是那翠屏樓的常客啊……

    若不是這幾位都對美女感興趣，這小斯憑他那地位可真請不動他們。

    看到老頭的目光，這小斯訕訕，立刻低頭。

    這女人也是一凜，放尊敬了些語氣，對着老頭敬聲回道：「那我們就去看看，是否真像這小斯說的那般，這女孩美色世間絕有。若是誆了我等，我等定不饒他。」

    這小斯聞言也是點頭哈腰，嘿嘿直笑。

    說話間，這行人就來到了帝辛和呂九密的房門前。這道門被一道明晃晃的黃銅鎖鎖上了，門鎖看上去是昨夜新換上去了。

    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這小斯可沒少準備啊。

    「嘿嘿……兩位爺，姑奶奶，人就在裏面呢，小的這就開門。」這小斯弓着身，小心得嘿嘿直笑，滿臉諂媚，生怕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眼中的這幾位貴人。

    說着便從懷中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爺，爺，裏邊請……」

    門被打開，這斯低身申手引幾位進來。卻見這三位貴人面色都是一愣看着門前。

    這小斯心中一凜，趕忙回頭，只見眼前一席白衣，帝辛面色冷漠，眼中凶火曼延。

    稚嫩的聲音似從喉嚨深處低低的響起，殺意凜然：

    「你找死……」

    帝辛聲音落下，死字徒然抬高，原便緊握手的一把木椅應聲猛然砸出。

    這小斯驚懼，身體瞬間僵寒，這木椅朝面極速而來，來不及避讓。

    砰的一聲裂響，木椅狠狠地印在了這小斯臉上，木椅崩碎，斷木四飛，小斯倒翻出去，臉面朝天，一篷紅血如刀般濺起。

    小斯倒翻出去，撞在了門前走廊的木欄杆上，滑坐下來，接着才發出幾聲低微的呻吟，手腳抽動幾下，頭歪到一邊，便不知死活了。

    那張臉更是慘不忍睹，鼻樑塌陷，一邊側臉血肉模糊，肉皮都落了下來，滴滴答答的淌着紅血……

    其餘人呆滯着，房間裏，空氣瞬間宛若凝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