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以失去換來重生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人幫助過我！我一直是獨自學習，獨自上下學，獨自玩樂，所以……就讓我獨自死亡吧！

    ……

    9月1日

    哀嚎一片，沒有人為了九月的開始而興奮。

    大大小小的街巷中再次看到了身穿湛藍色校服的身影，學生們聚集在一起，大聲地談論着自己暑假去了哪些地方，談論着自己的暑假作業昨晚才做完，談論着誰瘦了誰胖了……

    滴滴！

    兩次急促的喇叭聲，打斷了原本熱熱鬧鬧的交談，原本在路中央的學生一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一邊趕忙往兩側退散。

    銀白色的寶馬五系後座窗戶打開，一個易拉罐被隨手扔下，乒乓作響……

    「真是的！有錢又怎麼樣，沒素質！」一名長馬尾的女孩看着已經漸行漸遠的寶馬車說道，一邊走向還在道路上翻滾的易拉罐，彎腰打算撿起來。

    滴滴！

    迎面一輛車。

    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車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長馬尾的女孩以為要死定的時候，一雙不算太強健的雙手將她推開了。

    真是過時啊！長馬尾女孩扭頭看向那個推開自己的人，咬着牙，眼神無光。真是的，你既然這麼怕死，又為什麼這樣做？

    碰！

    飛出幾米，長馬尾女孩和車相差無幾，但那個把女孩推走的人卻是不知生死……

    遲道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麼完了，但還好，書上不是說人的生命不在於長度，而在於質量嗎？或許在自己的墳墓前會有人掩淚，或許自己會終生殘疾，反正這樣的人生也是沒得說了……

    「你還不想死，對嗎？」一個聲音，似上帝似死神。

    「廢話呀！誰想死？難道你就是上帝？這是天堂？」遲道有些佩服自己，死之前還可以YY出上帝什麼的。

    「給你一個免死的機會，但要用你的一樣東西來交換。你願意嗎？」

    「那要看是什麼了。」遲道回復。

    「你自己決定。」

    「額……那就誠信吧。反正這東西也可以可無。」遲道打算扶着額頭思考，但發現自己現在並沒有額頭這種東西，他是以意識的形式在和這個聲音對話。

    「成交！你的誠信已經賣給我了。」聲音的主人語氣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是個機器。

    當遲道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是醫院的天花板，床邊是正在和醫生交談的兩個人，看來就是他們的交談把自己叫醒了。

    大概是，那兩個人在和醫生討論自己的病情，以及為什麼還聯繫不到這個人的父母之類的事。

    開什麼玩笑啊！父母，這種東西是最不靠譜的！聽鄰居說，自己的父母長的郎才女貌，神經大條，生完自己後，初為人父的父親深情和還在病床上的母親對視，然後問，難道孩子是他們愛情的阻礙嗎？原本正常的母親突然就想到了曾經的海誓山盟，隨即回答，不是，孩子已經出生了，他們做父母的義務已經到頭了。

    然後他們去海邊買了棟房子，把剛剛出生的遲道留在了這個地方。

    聽完後，遲道才不會相信，要走也是自己三年級的事，怎麼可能是才出生就走了！一點都不符合邏輯。想到這，遲道不由笑出了聲。

    醫生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病人已經醒了，甚至還哈哈大笑。

    千萬別撞出個神經病！醫生在內心裏祈禱。

    「好些了嗎？」他問，顯得小心翼翼。

    然後他趁着遲道點頭的時候，熟練地拿過皮帶，把遲道捆在了病床上，在確認了皮帶的確牢固後，一臉輕鬆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醫生，我沒病。真的。」遲道滿頭黑線。

    「我……知道。就是做好預防。現在我們來測測脈搏。」他拿出脈搏測試機。

    過了幾秒後，他把手掌放在自己額頭上，看看自己有沒有發燒，然後揉了揉眼睛，再次向脈搏測試機看去。

    「這機器……」他看到的是666，機器上顯示的是「666」，也就是說，眼前這位病人一分鐘脈搏跳動六百六十六下，這還是最新進口的機器，封頂值是一千，起初他還納悶這麼高的封頂值是不是有病，原來……是為這樣的人準備的！

    「你可真是666啊！」醫生將測試級顯示的數字展示給遲道。

    遲道看着這有些虛假的數字，突然想到了自己將自己的誠信交換給了那個如同上帝，但又如同死神的聲音，也就是自己在保證自己沒病的時候，自己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我保證，我有病！」遲道來了句無厘頭的話。如果他和那個聲音做的交易是真實存在的，那下一秒就會有奇蹟。

    果然！那原本是居高不下的測試機數字開始慢慢迴轉，直到回到了正常值。

    遲道看着數字的變化，內心無比震撼，沒想到那個聲音居然真的把自己的誠信拿走了！

    「看我不投訴這黑心廠商。」醫生憤恨地罵了一句，緊緊盯着遲道了幾秒道：「你，被車撞了。」

    「我真……」遲道還想進一步解釋，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又閉上了口。

    「住院。你的肋骨和小腿骨折了。等到病好了再去上學吧。」

    遲道猛然發覺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從自己的頸部一下，都被打着一層層的石膏。

    「謝謝醫生了。他就由我們看着吧。」一直在旁邊的夫妻兩人一直默不吭聲，等醫生診斷完畢後，才鬆了一口氣。

    「多休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把他從死亡線上拉下來，但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的。」醫生從桌上拿起設備，走出病房，順便帶上了門。

    「孩子，你沒事吧？可把我們嚇壞了。」女人很是和藹，遲道也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這種東西。

    「有事。」遲道本來打算不回答的，但有種特殊的力量讓他開了口。

    聽到他的回答，夫妻兩人有些吃驚，沒想到眼前的高中生居然想要反咬自己一口。

    「這世道變了啊，中學生也會這樣了。唉！」

    遲道一臉無奈，可現在自己能動的只有一張嘴，還偏偏不可以說實話！

    「我發誓，你們肯定不會幫我解開皮帶。」遲道說。

    他面前的兩人聽到他說的話時，眼神突然變得空洞，如同任人控制的機器，等他們把捆着遲道的皮帶解開，才恢復正常。

    「發生了什麼？」

    「我發誓，你們會記得剛剛的一切。你們不會回到家。」遲道再次承諾，他的諾言已經被轉換成為了類似「命令」的話。

    只要他想發的誓，就會以相反的形式呈現出來。

    ……

    日落西山，一位長馬尾的女孩走進醫院，打聽了今天因為車禍而住院的患者，在聽到只有一個人的答覆後，很是着急地跑向了那間病房。

    她拎着一些道謝的禮品，也想好了道謝的措辭，沒能第一時間趕來也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她想要好好和那個人道謝。

    穿過濃重的消毒水味的走廊，在三樓盡頭的那間病房顯得格外明亮，陽光透過打開的門灑在走廊上，帶給了原本沉鬱黑暗的走廊一絲光明。

    「同學，你好！謝謝你救了我！這是一些謝禮！」她九十度鞠躬，一股腦地對着病房說道。

    ……

    沒人回答。

    她急忙走進病房，拉開擋在病床和她之間的白色帘子，床十分凌亂，到處是石膏和固定骨頭用的鋼精，甚至還有皮帶！

    「怎麼會？已經出院了？」

    ……

    那個幫遲道測過脈搏的醫生兩眼無神地在一張出院申請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印章。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人匆忙地從醫院中跑出，消失在醫院門口的拐角處……

    身心疲憊啊！希望讀者們喜歡，能在日後的章節里看到「遲道」的成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