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坑爹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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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禮包？

    周辰迫不及待，但又有些顧慮。

    萬一打開後從天而降個什麼龐然大物，砸到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

    管不了那麼多了，周辰急不可耐，下令打開。

    誰想，是一項西醫技能。

    「入門級靜脈溶栓術。」

    周辰有些疑惑，自己一個中醫館的打雜的，這項西醫技能對自己有什麼用？

    他還有些失落地埋怨了幾句。

    周辰打小就有個願望，成為全球矚目的舉世名醫。

    然後……活着寫進族譜，死後光宗耀祖，舉頭向天外望，哪有我這般人。

    可自從他上了醫科大學後，發現比自己聰明的人，比自己有天賦的人比比皆是。

    關鍵那些優秀的人還比自己努力。

    再者，醫學知識浩如煙海，博大精深，能夠正常畢業順利規培三年後成為一名醫生、再成為主治醫師都得花費幾十年乃是一輩子，更別說站在醫學學術頂端成為舉世名醫了。

    夢想總是遙不可及。

    畢業後，周辰陰差陽錯成為了一名小小保濟堂中醫館打雜學徒。

    成為舉世名醫的這個宏願，暫時擱淺。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很快，已下午四點。

    外面下起了瓢潑大傾……傾盆大潑……傾碗瓢盆……瓢盆大潑……傾盆大瓢潑……

    總之好大的雨。

    周辰回到保濟堂中醫館。

    師傅劉漢文正在專心致志地看醫書。

    周辰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他想悄悄溜進後院。

    劉漢文沉聲開口叫住了他。

    「站住！今天無故曠工，跑哪去了？」

    這一喝，黑人的爸爸跳繩，黑老子一跳。

    周辰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是時候展現咱們幾千年的優良傳統精髓的時候了——溜須拍馬。

    「師傅，您這件衣服哪買的？這也太適合您了呀，這色調，這魅力，這氣質，我誰都不服就服您……」

    一頓吹噓下來，周辰都被自己這已臻化境的吹牛皮功力深深折服了。

    「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劉漢農叱道。

    他說話那表情，要有點辣椒醬，估計能夠把人蘸着生吃咯。

    周辰腦海里飛快地旋轉，力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藉口來糊弄。

    自然不能讓師傅知道自己今天去市立醫院看病去了。

    這裏本就是看病的中醫館，要是讓他知道徒弟看病不在醫館，反而去了大醫院，那豈不是在變相打他的臉？

    要是再傳了出去，徒弟都不信任師傅的醫術，那保濟堂中醫館的名聲就可算是毀在周辰手裏了。

    以劉漢文那發起瘋來自己都怕的小暴脾氣，那還不得狠狠地訓斥周辰一頓，動手也說不定。

    再萬一，他父子二人聯合起來，來個男男混合雙打，屆時如何招架？

    劉漢文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周辰。

    他忿忿的聲音響起：「周辰啊，你也應該知道，對於你這樣的問題青年，我能夠留你在咱們醫館裏打打雜當個學徒已經是大仁大義了，你要再這麼自由散漫，毫無規矩下去，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聽到沒有？你要再這樣就捲鋪蓋走人。」

    說話的是剛從後院裏走出來的劉海。

    這又一喝，黑人的爸爸跳沙坑，黑老子一大跳。

    周辰轉頭看了看他。

    他是劉漢文的兒子。

    劉海，漏油劉，喝哎海。

    這個名字，聽上去是不是挺飄逸，很隨意。

    不是砍樵的那個劉海，更不是理髮的劉海。

    那長相吧，生活枯燥無味，猴子模仿人類，已初具人形。

    年齡已進入青壯年模式。

    他跟隨父親劉漢文這麼些年，也學了點中醫皮毛。

    精髓總是難以領悟，他爸總訓斥他沒有慧根。

    其實，單身多年的劉海，每天都被人類該如何延續的問題深深困擾。

    周辰來中醫館上班二十幾天快滿一個月了，要是以平時周辰的脾氣，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學徒？

    學徒就不要面子的嗎？

    想了想，再過兩天快發工資了，雖不多，也就2000多點，蚊子腿也是肉。

    算起來，還差300多天就過年了，總得存點過年錢吧？

    今天去市立醫院看病，大大小小一通檢查下來，花費了1000多，讓本不富裕的周辰又雪上加霜。

    周辰只好暗暗忍了忍，低聲回道：「師傅，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還能有以後，你給我注意點。」劉漢文擺出一副老丈人看到彩禮錢給的不到位的表情，冷冷丟下一句：

    「算了，今天按曠工算，下午你不用上班了。」

    周辰的素質有多高由此可見。

    如此氣憤難耐的情形下，連一句「臥槽」都沒有說。

    外面這時「你們不要再打啦」的雨停了。

    正好，他也想請假休息一下，索性他又出了門，準備散散心。

    劉海追出門來，湊到周辰耳畔，嬉皮笑臉道：

    「誒我說，周辰你今天究竟去哪了？該不會是去找小北鼻約會去了吧？」

    周辰看了他一眼，有些懶得理會他。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劉海依舊沒羞沒臊：「哥們兒，你這樣吃獨食可就太不夠意思了。」

    「你不有女朋友嗎？」

    劉海臉上一副讓人看了生厭的表情：

    「別提了，那妞前兩天跟個富二代跑了。」

    「看開點。」

    周辰同情地拍了拍他後，便向前走去。

    識海中突兀響起系統的聲音：

    「安慰他人，獲贊+1」

    醫館門口，劉海一人獨自像個怨婦般站那兒喃喃着：「小婊砸，等我爸他百年歸世入了土，老子以後繼承了這醫館，有你後悔的。」

    劉海那不叫愛情，每次都是上樓，下樓，結賬，走人。

    再概括點就是，進，出，錢。

    周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踱着步，腦海里不由得思索了起來。

    這個系統的獲贊是個什麼玩意？

    獲得方式是什麼？

    安慰人嗎？……這我可不在行。

    自我安慰倒還拿手（別問我拿的哪只手）…

    這個「贊」究竟有什麼用？

    能換成現金？

    還是兌換其它物品？技能？……

    你妹的，我堂堂國服野王……堂堂醫科大臨床醫學專業的大學生，怎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無故來這小醫館打雜，還要受窩囊氣。

    難道自己的性格不適合上班？只適合領工資？

    每天早上醒來，他都想爺不幹了。

    幾分鐘後，還不得像孫子一樣的上班去？

    要說劉漢文真有些學識也就罷了，可這劉漢文給患者開的那些味中藥，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

    一句話，演技比醫技棒。

    之所以周辰會混得如今這般落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名醫系統」。

    在他上醫科大學的五年時間裏，系統一直在周辰的腦海里加載轉圈圈。

    藍屏、死機、重啟更是家常便飯。

    搞得周辰每天頭昏腦漲，無心學業，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搞得師生都認為他精神不正常，還為他取了個貼切的綽號「問題青年」。

    當然，這還算文明的了。

    有同學直呼周辰為精神小伙。

    害得周辰每次都得禮貌地回問一句：「同學，你這樣說話，我可以打你嗎？」

    最後，因學分修不夠，周辰連畢業證都沒拿到手。

    更別談執業醫師資格證了，現在搞得連去大點的市級醫院規培、實習的資格都沒有。

    更別說到醫院工作了，像他這樣的本科醫學生，許多大型三甲醫院都看不上眼，招聘醫師起步碩士研究生。

    每每想到這事，他就鬱悶至極。

    大丈夫生于田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沒走多遠，周辰便看到前面圍着一群人。

    他走上去湊着腦袋看了一眼。

    一位老太太暈倒在了街上。

    此時，正在為老太太施救的，是以前周辰同班品學兼優的女同學，沈夢。

    沈夢蹲在地上為老太太專心致志的救治着。

    她那一頭烏黑秀麗的頭髮，那美麗的倩影……

    最大的遺憾是，天冷了，長裙下多出來的那條秋褲。

    當時，許多男同學把以後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當然，有這麼漂亮一媳婦，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還有那麼重要麼？

    周辰定了定神，收回思緒。

    並告誡自己，像我這樣淳樸、善良、高素質的人，是不能出現街溜子那樣臭不要臉的思想的。

    沈夢抬頭無意的一瞬，也看到了周辰，遂焦急地催促道：「周辰，快，這老太太暈倒了，過來幫忙。」

    周辰遲疑了一下。

    一年前，學校里就是有兩名女學生路上遇到一暈倒的大爺，好心施救，最後老大爺沒救過來，這兩女大學生被病人家屬狠狠地訛了一筆。

    現在那兩個家庭還沒有緩過氣來。

    其中一個，橋洞下，已經成了永久的家。

    再說了，眼前這老太太情況這麼糟糕，自己雖是醫科大學的學生，但能力有限，更何況實踐和理論大有不同。

    治好了，皆大歡喜。

    治不好，對方家屬20萬起步，自己一月工資2000，就算把那100多個皮膚搭上也賠不起。

    說不定，還會成為《法治欄目劇》的典型案例。

    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周辰的內心在結紮——在糾結，在掙扎。

    當初立志為醫又是為了什麼？

    那一句句鏗鏘有力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此時響徹心底。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當我步入神聖的醫學學府的時候，我志願獻身醫學，恪守醫德……絕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病人的健康為我的首要顧念，我將傾盡全力維護醫業的榮譽和高尚的傳統……

    現在只管儘自己的力出手相救，其他無所謂了。

    老天保佑，大吉大利，善了個哉。

    與此同時，系統的聲音適時響起。

    「叮……檢測到有人急需救治。」

    「任務下達：及時救治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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