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胤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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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宮的東暖閣，胤禩坐在那個位子上，他忽然想起來，當年皇阿瑪就坐在這裏，還年幼的自己，在這寬大的炕上開心的額撒歡，拿着自己的玩具藏在邊上那個紫檀柜子的暗格裏面。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誰知時光一轉，換成了自己坐在這個地方。胤禩放下手上的筆，望着窗外，永遠不變宮牆和黃色琉璃瓦分割出來的天空。

    太陽很好，天空藍的好像在反光，看的時間長了有些頭暈，一陣風吹來，胤禩覺得時光倒流，自己又回到了年幼的時候。

    那個時候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最喜歡黏着皇阿瑪，每天中午，胤禩不肯午睡，奶娘只能悄悄地抱着他去乾清宮，多半皇阿瑪會放下手上的摺子或者是書本，微笑着指着炕上一個位置：「小八又不肯好好睡覺了，在皇阿瑪這裏來。」

    奶娘告罪之後就會把他輕輕地放在炕上，皇帝這個紫檀木大炕鋪着嶄新雪白的羊毛氈子，上面是厚厚的明黃色坐褥，還帶着龍涎香的氣味。胤禩睡眼惺忪的躺在哪裏，小手抓着皇阿瑪的袍子下擺，嘴裏哼唧幾聲，一臉的委屈。

    皇帝這些兒子裏面就數八阿哥長得最好，康熙看着粉妝玉砌，和王母身邊金童一樣的兒子，哪裏還能忍心教訓他。康熙寵溺的拍着胤禩，親自哄着胤禩睡覺。一可能是皇阿瑪那種特別安全的感覺，胤禩很快的就會沉沉睡去。暖暖的陽光透過窗子上鵝黃色的細紗照進來，照在身上暖暖的，有了皇阿瑪在身邊，胤禩可以安穩的一直睡到下午。

    想到這裏，胤禩嘴角微微上翹，那個時候自己很幸福，有額娘的疼愛，有皇阿瑪的呵護和寵溺。胤禩小小的世界全是溫暖，幸福的暖色調。想到這裏，胤禩乾脆是暫時扔下那些煩人的政務，依舊躺在自己小時候躺的地方，閉上眼，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日子。

    「皇上——」長順悄無聲息的進來，卻不防見着皇帝躺在那裏閉着眼，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想事情，他正猶豫着要不要通報，就見着胤禟對着他做個手勢，長順也只能悄悄地退出去了。胤禟拿着個毯子，小心翼翼的給胤禩蓋上，看着八哥安靜的睡臉，胤禟心裏忽然冒出來個念頭，他們兄弟當年為了這個位子真是拿出來全身本事，水裏火里多少個來回？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可是心心念念的事成真了，心氣就平了？八哥會不會後悔當年為甚要爭那個位子呢。

    八哥固然是個稱職合格的皇帝，他這些年來真是勵精圖治，現在大清已經是另一番新氣象了。可是八哥的心裏真的舒暢了嗎？

    九阿哥拖着下巴，老老實實的坐在腳踏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胤禩看。胤禩根本沒睡着，他知道是小九進來了。這個胤禟，坐在那裏盯着自己幹什麼？胤禩被胤禟的眼光看的渾身發毛，他最後還是忍不住乾脆一咕嚕翻身起來：「你盯着我看什麼？你還是回去盯着那幾個西洋來的美人看去！你鬧什麼不好，從西洋弄點各色女子弄到京城來。混淆皇室血統怎麼辦？」

    「哎呦！八哥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睡了，不敢打攪。怎麼八哥你有心事的樣子？其實那些女人可不是我專門弄來的，不過是做生意嗎。你是知道的，都是那些什麼阿拉伯的商人，一個個的天生人販子。八哥，你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那些迂腐的酸秀才在說我了？他們就像是井底下的青蛙，只看見那麼大一點的天空。我若不是出去看看，咱們還在這裏做夢呢。」胤禟說着說着，不由得激動起來。

    胤禩一擺手止住了胤禟的牢騷，叫他冷靜下來：「九弟你想多了，我是忽然想起來以前的種種。我一直以為額娘是不喜歡我爭這個位子的，記得小時候，額娘怕是最不過問孩子功課的那個了。可是我怎麼就一步步的到了今天呢？」

    胤禟聽着八哥的話，沉思一會：「我覺得額娘才是那個最會教育孩子的，你看四哥，連着大哥和二哥，看起來他們倒是一個個從小被督促着讀書，目標就是成為這個江山的主人。這裏面二哥自然是沒話說。誰叫人家一生下來就比別人尊貴些。皇阿瑪恨不得把心血都放在二哥身上，可是後來呢？更別說四哥和大哥了。當年在阿哥所的時候，四哥是如何努力認真的讀書，只怕我們誰也沒他那個狠心。大哥呢，有明珠幫襯着，因為他是長子又也得了皇阿瑪的關注。真是造化弄人，二哥瘋了，前幾天我按着八哥你的吩咐去看看他，二哥已經是瘋瘋癲癲不認識人了。看着他一會狂呼亂叫，一會苦苦哀求，我心裏也難受。當初他是怎麼樣的春風得意，躊躇滿志？」

    提起來二哥胤礽，胤禩也是無限感慨。胤禩忽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其實很喜歡黏着康熙，康熙寵愛這個全心全意依戀自己的兒子，乾脆叫人收拾了乾清宮一間房子，把自己帶在身邊。在乾清宮裏面康熙披着自，見大臣，胤禩就在皇帝的身邊玩耍。和皇阿瑪一起吃飯，一起到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可是那樣的日子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呢？

    今天胤禟忽然提起來胤礽的，胤禩忽然想起了那個下午。小小的胤禩剛剛睡醒，可是暖閣裏面卻空無一人，看起來康熙已經出去了。奶娘是輕易不能進來的，只有呼喚了她才能進來。胤禩沒有叫奶娘來，而是在炕上打個滾，開心的玩起來。炕桌上放着康熙日常用的文房，裏面有個精巧的鎮紙，是上好的田黃雕刻成的山水人物，全部是鏤雕，裏面山水人物栩栩如生，都在方寸之間展示出來。

    康熙很喜歡這個東西，因此平日也會輕易的給胤禩把玩。這會皇阿瑪不在！胤禩的心裏一動，他試探着伸出手，要拿起來看個仔細。誰知手還沒碰到了那個鎮紙，先有個人把那個鎮紙拿走了。胤禩扭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嘲諷審視的眼睛。宮裏規矩多，而且皇子都有各人的服侍人，養在各個宮裏，平日裏見面的機會不多。眼前這個人——身上穿着和大哥差不多的袍子，只是頭上的帽子頂上不是個紅絨節，而是個碩大的東珠！胤禩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二哥——」沒等着胤禩叫聲二哥，就見着胤礽拿起那個鎮紙，在他眼前晃着：「你喜歡這個是不是？」二哥也沒特別的難相處，胤礽的語氣很溫和，眼裏都是笑意，根本不像五哥說的，二哥脾氣不好，輕易不要惹他云云。胤禩像是個小狗，歡快的點點頭，胤礽笑着：「既然八弟喜歡就拿着玩吧，只是小心別摔了。皇阿瑪最喜歡這個！」說着手上的鎮紙遞過來！胤禩開心的伸手來接，誰知就在他接觸到鎮紙的一瞬間，胤礽忽然變了臉色，玉石涼爽溫潤的感覺還存留在指尖，鎮紙已經被胤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胤禩傻眼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被摔成粉碎的鎮紙，完全傻了。「你這個卑賤的東西，也配叫我二哥！你額娘不過是個辛者庫的賤婢，用狐媚子手段迷惑了皇阿瑪，生下你這個噁心的小野種！再也不要出現這裏，你不配在這裏！」胤礽的聲音充滿了仇恨和鄙視，這是胤禩從來沒經歷過的。他吃驚 的盯着眼前這個二哥，完全被嚇傻了。

    在胤禩小小的世界裏，自己是個很受喜歡的孩子。額娘不用說了，宜母妃，榮母妃甚至是大哥的親生母親惠母妃也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皇阿瑪經常抱着自己，叫他坐在腿上，叫他認識那些大臣們。那些大臣們也都對着他笑嘻嘻的！

    為什麼二哥這樣說自己？胤禩小小的心就像是被放在了冰窖裏面，委屈，害怕，無助。胤禩被折磨的氣都要喘不上來了。正在胤禩憋着小嘴要哭出來的時候，可是對上胤礽冷漠的眼神，胤礽看自己仿佛是在看個什麼叫人噁心的東西。宮裏的孩子對着上下尊卑有着深刻清晰的認識。二哥說的話都是真的嗎？自己的額娘是卑賤的奴婢！

    就在胤禩快要被心裏的委屈堵得哭出來，和胤礽爭辯他的母親不是卑賤的奴婢，就聽着一陣腳步聲，康熙回來了。就在皇帝進來的一瞬間，太子臉上神奇的換上了另一幅表情，他完全是個親切的大哥哥了。不住的安慰着要哭出來的小弟弟：「哎呦，你放心，等着皇阿瑪回來你就說是我打碎了。男子漢大丈夫還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道你的奶娘和嬤嬤是怎麼教你的。把你放在這裏也不管！幸而是打碎了東西，要是把你給摔壞了可怎麼辦？」

    見着康熙進來，胤禩哇的一聲哭出來，康熙則是挑眉看着地上那堆殘骸，眼前的情景叫他認為一定是胤禩淘氣打壞了鎮紙，太子正在安慰着小弟弟。

    「皇阿瑪，是二哥……」胤禩一下子抱住康熙，哽哽咽咽。康熙看着哭的鼻涕眼淚齊下的小兒子，拿着手絹給胤禩擦擦臉。「朕就知道你是個小淘氣，一個物件摔了也就摔了。胤礽做的很好，知道安慰弟弟了。只是誰教你這麼是非不分的和稀泥了。小八淘氣，他的奶娘和嬤嬤難辭其咎，你大包大攬的過去，他們還會怠慢，這樣下去還了得？」康熙滿意的對着太子點點頭，告訴太子身為上位者，要賞罰分明不能做爛好人。

    胤禩眼睜睜的看着太子得了皇帝的獎勵和賞賜，自己的奶娘和嬤嬤卻被教訓了一頓。晚上回到了額娘身邊，胤禩躺在徽之的懷裏，小聲的把今天下午發生一切說了，只是說到了胤礽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隱去了辛者庫賤婢之類的話。

    儘管自己沒說，可是額娘的眼神還是變得陰沉，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胤禩還是敏感的察覺到額娘心情變得低落起來。那天額娘沒有叫奶娘帶着自己睡，她摟着自己，胤禩就睡在額娘的懷裏。母親的懷抱是溫暖的，徽之那些話胤禩也記住了。要離開太子遠遠地，以後只要有太子的時候，就不要和他獨處一室！

    那以後胤禩雖然還是時常去纏着皇阿瑪，可是那些溫暖安心的感覺沒了。以前在胤禩來說，乾清宮是個和額娘的景仁宮一樣可以叫他放鬆，無所顧忌的地方。可是經歷了這件事，胤禩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鮮花，還有更多很叫人不舒服的東西。就算在皇阿瑪的身邊，他也不能放鬆。天真從胤禩的枝頭上過早凋謝了。

    ………………

    胤禟聽着胤禩的話，忍不住安慰着八哥：「八哥都過去了，你還有我們呢。如今二哥也成了那個樣子，四哥呢整天的在府里，美酒婦人，我看他是徹底沒了雄心壯志了。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這幾位哥哥們，若不是當年在阿哥所和南書房那些事情，只怕我們也和現在的四哥一樣。整天逍遙自在的過小日子。」

    「也是，那個時候我們還是太小了，叫人當成了傻子耍的團團轉！」胤禩想起來童年的往事，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時候胤禩剛離開了額娘身邊，被送到了阿哥所裏面。內務府的管事海拉遜有些為難，八阿哥要上學了，按着規矩就不能住在後宮，要搬到阿哥所裏面住着。如今阿哥所裏面住着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和七阿哥。八阿哥來了按着規矩也是和諸位阿哥們一樣。但是良妃娘娘是皇上看重的人，她還執掌着後宮，更別說良妃的祖父可是瑚柱。當年瑚柱做內務府總管的時候，對自己也是很照顧的。

    海拉遜自然要好好照拂下八阿哥了，例如按着規矩，八阿哥的住處該挨七阿哥邊上。可事那個院子有些陰暗，在最裏面了，八阿哥年紀小，前邊上學要走很長的路。海拉遜怎麼自然不會把那個院子給八阿哥住。但是昨天太子身邊的人過來說了，對八阿哥不能有半分優厚，按着太子的意思，那個院子都給八阿哥住。反正七阿哥是沒存在感的人，叫八阿哥和七阿哥作伴去！

    而且七阿哥的生母只個庶妃，她能怎麼樣？要是良妃不高興，就把七阿哥給趕到偏房去！

    這個有點太欺負了！海拉遜腦門子上都出汗了，太子還真是專門和良妃過不去。這樣一鬧，良妃和七阿哥生母之間也有樂嫌隙，阿哥所裏面就成了八阿哥依仗着自己的母親得寵不把哥哥放在眼裏了。

    在海拉遜為難的嘬牙花子的時候，良妃的景仁宮倒是風輕雲淡的很。徽之正笑吟吟的看着小八給自己收拾東西。八阿哥還小，他搬到阿哥所去自然是有身邊的人操持。可是徽之卻叫小八自己收拾東西搬家。見着小八一會一個主意，剛裝進箱子的東西又要拿出來，換了另一個來。保姆有些着急了，雖然不是立刻要趕着搬過去，可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麼。眼看着箱子裏面的玩具要爆的流出來，保姆無奈的對着良妃說：「娘娘，八爺還小呢。還是叫奴婢們收拾了，請娘娘和八爺到時候過目就是了。橫豎都是在宮裏，少了什麼也能立刻拿來。內務府也該有消息來說，八爺到底是住在哪個院子裏，也好合着房屋的尺寸安排幔帳那些東西了。」

    徽之卻是一點不在意：「叫胤禩自己收拾去。我都和他說了，要到那邊去幹什麼，該收拾些什麼東西。他剛才答應的好好的，結果呢。還真是個孩子心性是，三分鐘熱度。見着了好玩的東西就忍不住了。等着到了那邊東西少了就知道了。內務府這個時候怕是為難呢。逸雲，你去叫人到內務府和海拉遜說我知道他為難，我和宜妃商量了，叫小八和小五住在一起。」徽之的話叫胤禩從一堆東西裏面抬起頭，他不解的問：「額娘，我為什麼不能自己住？」雖然要離開額娘，胤禩有些不舍。可是一想着自己能一個人住，再也不用整天被額娘當成個孩子拴在身邊了，胤禩的內心還是很激動的盼望着能到南三所去。

    一聽這要和五阿哥住在一起，小八就有些擔心未來沒了自由了。要知道五哥是最認真的人。只要額娘和宜母妃說：「胤祺你要好好的照顧小八。」那麼自己肯定會被五哥時刻看起來，什麼都不准自己干。為什麼別的哥哥們都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自己卻不能呢？

    徽之伸手捏捏胤禩的臉蛋，笑着說：「額娘不放心你啊，你的心裏什麼盤算額娘知道呢。」

    額娘發話了，胤禩也只能閉上嘴認命了。小八搬到了阿哥所，他期待的自有生活和他想像的根本不一樣。而且阿哥所裏面有着自己的規則。

    「小八，你怎麼了？」胤祺對着這個小弟很是照顧，剛散了學回來，五阿哥沒回自己的屋子裏，先來看小八了。小八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正躲在幔帳的後面偷偷地擦眼淚呢。見着五哥來了，小八很委屈叫了聲：「五哥，我是不是個很討人厭的孩子？今天先生又罵我了。連着那些伴讀們都在譏笑我。」

    胤祺很無奈的拍拍小八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良母妃和我額娘叫我帶着你，這幾天我看你還是挺伶俐的一個孩子。可是你到底還是太小了，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還是和你明着說了吧。先生責備你，倒也不是因為你讀書不好，也不是因為你不認真。實在是他們看着太子的面子上。你要知道二哥是太子，我們兄弟都要尊敬他。而且他對你和你額娘有心結。你以前在母妃身邊，他沒辦法。如今你出來了，他自然拿着你出氣。還有為了你來這裏房子的事情，他還記恨你呢！」

    小八驚訝看着五哥：「不是額娘擔心我淘氣，叫我住在五哥這裏嗎？」對於太子的心結，小八已經從柳承恩的嘴裏知道了。太子認為是外祖父害死了他的母親。這個事情小八不相信。太子若是一直記恨，自己也沒辦法。但是自己住在五哥這裏怎麼也和太子扯上關係了？

    「你剛搬過來，皇阿瑪來看我們，皇阿瑪問你住的是否習慣，你怎麼說的？」胤祺安慰的拍拍胤禩的肩膀，胤禩還有些糊塗：「我說了五哥很照顧我，很好啊？就是我也長大了，可一個人住了。這和二哥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生氣五哥照拂我了？」

    「你個傻孩子，後面那句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誰教你的？」胤祺嘴角含笑，胤禩一下子明白了。是大哥，皇阿瑪來的前幾天，大哥來看自己。胤褆在小八的屋子裏轉一圈，對着小八說：「沒想到小八真的長大了，看你小小年紀竟然把自己身邊打點的整整齊齊。小八啊，你已經上學了，怎麼還要賴着你五哥照顧你啊。五弟是跟着太后長大的，從小說蒙語，漢語就有些難了。他做功課本來費勁，你還整天在這裏打攪他。而且哪有兩個皇子記在一起的？」

    大阿哥的話說中了小八的心事，他有些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啊，可是額娘……」在小八的心裏，大哥是個很很直爽的人。而且大哥的功夫真好，小八的心裏，大哥佔着很大分量。

    「這個容易，你和皇阿瑪說一聲就是了。你額娘心疼孩子，但是皇阿瑪發話了，她也只能聽了。」說着大阿哥對着小八擠擠眼。

    胤禩再想想自己收拾東西那天，額娘無奈的嘆息，小八心裏一動，他明白了。太子無所不用其極的給他難堪，叫他不舒服。大阿哥根本不是為他抱不平，而是拿着自己當搶使！

    「五哥，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被親生兄弟當成了棋子和攻擊對方的利器，小八的心說不上什麼滋味。

    胤祺無奈的嘆口氣，對着胤禩說：「你再也不是在母妃身邊撒嬌的孩子了。小八，你以後說話辦事要先想想。人心隔肚皮啊。」

    胤禩小小的心裏滿是困惑，他不死心，大家都是兄弟為什麼不能好好地相處。後來小八把自己的護膝送給了四哥。誰知卻叫自己差點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那天被皇阿瑪責罰跪在先師孔聖人的牌位前，小八的心涼透了。他是看着四哥為了求皇阿瑪同意他去給孝懿皇后請安，叫四哥跪着的時候不太難受。

    這個事情只有自己和四哥知道。為什麼就被皇阿瑪知道了？除了是四哥告狀，再也沒別的解釋。小八在心裏還存着最後一絲希望。是四哥身邊的奴才出賣了自己。但是另一個冷酷的聲音把他最後的期望給澆滅了。四哥的奴才，四哥難道無法挾制他們嗎？

    自己一腔熱血，一片真心最後碎成了片。

    胤禩收回眼光，看着陪伴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弟弟，胤禩對着胤禟一笑，胤禟仿佛看見了當年的八哥。

    「小九，八哥花了好幾年才明白，各人有自己的緣分，就算是親兄弟也不能強求。我這輩子能有你和小十兩個兄弟，此生不悔！」胤禩握住了胤禟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八番外！從胤禩的視角看八爺黨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