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淑雅的衣服

    不知道什麼時候，感覺自己睡了好久，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今天20周末，除了急診外我的診所是不開門的。我一側頭，發現希爾薇正站在沙發旁邊望着我。

    「早上好，主人」希爾薇依舊面無表情，但臉上似乎沒有了恐懼。

    「早上好。」我坐起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驚奇的發現地面已經被掃過拖過，都是希爾薇一個人做的麼。

    「這些都是你做的」我有點驚訝的看着希爾薇。

    「嗯」希爾薇點點頭。

    「一定累壞了吧。」我輕輕摸着她的頭。我的屋子不算閣樓花園少說也得有四百平方米左右，她一定是很早起來做的吧，突然讓我很感動。

    「咕」忽然我聽見一聲肚子叫的聲音，但是不是我的肚子，我才突然想起來我和希爾薇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昨天忙完我就累的睡着了。

    「主人，對不起」希爾薇趕緊捂住自己的肚子，低下頭。

    「咕」我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額哈哈」，真是掩飾不住的尷尬，我沖希爾薇哈哈一笑，「去洗漱，東西在你屋子抽屜里，一會兒吃飯。」

    「是，主人。」希爾薇跑開了，不知道我剛才看錯了沒有，希爾薇好像笑了一下，那種笑我從來沒在她臉上見過，是一種很美的笑容，讓我突然有了些幻想。

    我到廚房裏，烤了幾片麵包，又煮了一些牛奶，好在平日都會去鎮上買一些東西，儲存一些吃的，想到希爾薇還在長身體，於是我便煎了個雞蛋和兩片培根，夾在了麵包片裏。

    等我都收拾好放到餐桌上，看到希爾薇也正好洗漱完了。她的精神好像恢復了好多，我讓她過來做到我旁邊。

    「一直都沒想好怎麼叫你，這樣，叫你薇薇好了。快吃吧，吃完飯去鎮上。」我想了想，這算是一個比較親昵的稱呼了吧。

    希爾薇看了看我盤子裏的麵包片，又看了看自己盤子裏加了煎蛋培根的麵包，「主人，我還沒有哭就給我吃的東西了」希爾薇一頓，小臉上有點悲傷的看着麵包，「是有客人要來麼？我要不要躲起來」

    「就是給你的，吃吧，多吃點，你也好久沒吃東西了吧。」我解釋到，唉，希爾薇果然還是不適應，不過慢慢來，這種事也急不得吧，我安慰着自己。

    「主人，那我開動了。」希爾薇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相讓我有點想笑，不過看出來她的確好久沒有吃東西了。我喝着牛奶，看着她

    ，希爾薇的臉色已經有些紅潤了，但看起來還不是很好，但她的眼睛已經慢慢變得有神了。

    看着希爾薇嘴角的奶漬，我一笑，取了張紙巾幫她輕輕擦拭了下。

    「嗯主人，這是我第一次吃這麼好的東西，也是我第一次吃飽謝謝主人。」希爾薇水靈的大眼睛望着我，卻膽怯的說道，「主人你和我原來的那些主人有點不一樣」

    笑話！那些人簡直就是劊子手，我和他們可是大不同，我暗自苦笑，我和他們應該是毫無可比性的吧，「哦哪裏不同？」我還是溫柔的用手摸了摸希爾薇的頭，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主人很溫柔呢」希爾薇低下頭說，面色又有些紅潤。

    我繼續摸着她的頭，希爾薇頭髮的溫度與我的手接觸着，我們互相感受着對方的溫度，希爾薇好像很安靜，沒有顫抖也沒有說話，時間停留了那麼十幾秒中。

    「好了，今天和我去鎮上吧。」我不再撫摸她，而是望着她說到。

    「主人是要帶我去麼？」希爾薇有些驚訝，自從昨天來了她還沒在這個鎮子裏逛過呢，對這裏的一切一定也很陌生。

    「不然我和誰去？」我反問她，我打算今天先去幫她買幾件合身的衣服，再買一些日用品回來，正好今天也沒有人來急診。

    「這樣啊非常樂意」希爾薇纖細的手背在身後，低着頭說到。我把門上掛上了「有事休息」的牌子，就帶着她進鎮子了。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空氣略有些沉悶，沒陽光倒也不至於下雨，總之，不冷不熱的樣子正適合出行。希爾薇跟在我後面，不時張望着兩面的風景。

    我忽然發現今天鎮子上的人看我都怪怪的，平時我到鎮子上的時候，大家都是熱情的和我打招呼，畢竟我醫治過很多人，在這裏的威望也算高的，我看着來來去去的路人，發現原先的熟人好像都和我很陌生一樣，倒也有人走過來和我打招呼，但是他們並不是很在意我，而是看着希爾薇。

    希爾薇被大家看的低着頭，也不說話，我忽然覺得她牽着我的手牽的更緊了，也許她是沒見過這麼多人而緊張吧。算了，不管街上這些奇怪的傢伙了，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家服裝店，我便趕快拉着希爾薇跑了過去。

    「薇薇，就這家了，進去看看。」我拉着希爾薇走了進去，她只是一直牽着我，並沒有多說話。

    「啊啦啊啦，歡迎光臨，先生。」從店的深處走出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女人身着一身白絲紗裙，裙擺嵌有銀色蕾絲花邊，垂到地上的長裙依然掩飾不住她高挑的身材，女人頭上佩戴一頂白色的百花尖頂禮帽，帽檐有些垂紗，金色的大波浪垂到腰間，幽藍色的瞳孔透露出一絲神秘的氣質，讓人有說不出來的神秘的美感。我注意了一下店內的陳設，店內東西多而不亂，大部分是賣些女士用品，還有裝飾品，竟然還有一些性用品。奇怪，原來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家店和一個這麼奇怪的老闆娘，這家店應該是新開的吧。

    「啊拉啊啦，這麼一直看着人家，可是很不禮貌的呢」那個衣着考究但卻有些奇怪的女人突然說到，她又看了看因為害怕躲在我身後的希爾薇。

    「額不好意思。」我感覺確實有些失禮，忙向女人道了個歉。

    「先生是來給這個小女孩買衣服的麼？是這樣吧，哦不，不是這樣是這樣的，不是這樣」女人自顧自的亂說一通，「實話說，這女孩的穿着實在不怎麼樣。」女人說着，我看向希爾薇，的確我給她穿的都是我的舊衣服，那女人也一定看出這是男款的了，我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你等我一下，我給她挑一件合身的衣服。來，親愛的，過來這邊。」女人向躲在我身後的希爾薇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嗯、啊」沒等我開口，女人就把希爾薇推進了試衣間。我也沒什麼事可做，索性看看店內的衣服。

    「讓您久等了！客人您覺得漂亮麼？是不是認不出來了。」女人把希爾薇在我面前轉了兩圈，的確，希爾薇穿着藏青色的連衣裙，連衣裙從肩口縫合的是白色紗織的縮口長袖，領口系有白色絲帶，將她嬌小的身體包裹起來，希爾薇的頭髮用藍色細絲帶扎住，綁了半個馬尾。這麼穿確實挺像樣兒的，我暗自稱好，想不到希爾薇打扮起來還挺漂亮的。只是我看出希爾薇似乎有些不適應這新衣服。

    「這麼年輕可愛的小姑娘穿的和奴隸一樣真是太過分了！」女人瞟了我一眼，幽幽的說道「您也應該覺得現在這樣打扮她比較合適吧，覺得合適就買下來吧？」女人面帶微笑的望着我。

    「買，當然，我覺得小姐您挑的真不錯呢。」我當然是蜜汁尷尬，趕緊掏錢把這件衣服買了下來，「小姐，麻煩再拿幾件她穿的內衣什麼的吧。」我補充道。

    「好判斷，先生，衣服可是能突顯一個人品味的東西呢。」女人調侃我似的說道，「現在這位小姐就成了和您非常般配的淑女了呢。」她似乎話中有話，我也算是半強迫的給希爾薇買下了這套衣服。

    「這個主人這套衣服給我穿太浪費了吧」出了店，希爾薇小聲在我後面說道，我回頭，看着她有些沮喪的表情，「或許現在還能退的。」

    「你穿着很可愛，為什麼要退。」我說道，因為我說的的確是實話。

    希爾薇臉紅了，她低下頭，「但我是奴隸啊，您需要這樣對我麼，我什麼都沒」希爾薇的話很輕，而且身子有些顫抖，好像是哭了，這是我從見到她來第一次哭，我有些尷尬，隨即用手摸着她的頭。

    「薇薇，你聽好了」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做過什麼，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你在我這裏開心快樂的長大。」

    我還想說我會把你當親妹妹希望照顧，到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還是少說兩句吧。

    希爾薇忽然抬起頭，我看到她紅腫濕潤的眼眶，用手輕輕將她眼底的淚痕抹去，拇指摸到了希爾薇看上的紅疤，突然心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