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曾經的你

    「猴子，實話告訴你，我這次就是村里人求着我回去幫忙賣血橙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回家問問，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家把血橙賣了，要不然你家血橙就等着爛在樹上吧！」牛文華不但聲音加大了幾分，還故意甩了甩頭髮。

    跪下！

    這兩字讓牛仁極其不爽，而且搞了半天，原來是用這個威脅他。他現在可是擁有金手指的男人，要是連血橙也賣不出去，那他就真是一個廢物了。

    既然牛文華喜歡裝-逼，他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我也實話告訴你，今時不同往日了，有一位富家大美女見我武功高強，死活要我做他貼身保鏢，我一心軟就勉為其難答應了。其實我是不想回家的，可是盛情難卻，村里人一直求我回來幫他們賣血橙，你知道，我這人就是心軟。哎，誰讓我現在是我們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這些年，牛仁別的沒學到，就學會了吹牛不臉紅。

    劉紫菡譏笑道：「就你這挫樣，有美女能看上你？你知道美女家的門從那邊開嗎？網絡小說看多了吧？就你這窮酸樣，別說美女了，有女人跟你，你就可以去燒高香了。不，有女人跟你也早晚跑了。」

    頓時，車裏響起一片鬨笑聲。

    牛仁也是久經情場，屢敗屢戰，沒學到如何討女孩歡心，但是惹女人生氣他太擅長了。立馬露出一副猥瑣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盯着劉紫菡胸看。

    劉紫菡憤怒的瞪着牛仁道：「看什麼看？是不是忘吃藥？」

    牛仁一手做抹眼淚的動作，一手從口袋掏出一盒去火藥，晃了晃道：「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我沒人愛，原來還有人默默的關心我。要不，你餵我？」

    劉紫菡平生還真沒遇到這麼賤的，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

    牛文華指着牛仁道：「就你還能將血橙賣掉，你有這本事嗎？還你最有本事？看看你穿的是什麼？舊貨市場淘來的吧？還有手裏拿的什麼破手機。一個地下通道賣唱者，這還是說好聽點，說難聽點就是一個乞丐，我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說這話。今天我就放話在這裏，西牛村最有出息的人，永遠寫的是牛文華三字。」

    牛仁笑道：「牛文華，我都不屑說你這賤人，以前我沒發達你吹自己是西牛村最有出息的人就算了，現在我發達了還這樣吹，這不是不要臉嗎？太不要臉了！跟你一村算我倒霉。」

    牛文華氣的捂住胸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吹牛都能吹得這麼理直氣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劉紫菡總算找到一個機會，發出一聲冷笑，「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一個地下通道的賣唱者，居然有臉說自己有本事，有出息。難道你賣唱還有幾萬人聽，難道你賣唱還能上春晚？」

    牛仁道：「你還真說對了，大把的人拿着鈔票求我唱歌，春晚，我還真不屑。」

    這吹得，連很多路人都看不下去。

    「兄弟，你這麼牛，要不給我們唱一首，讓我們稱稱斤兩？」

    「有本事你唱一首，沒本事就別瞎吹。」

    「對對，最討厭這種屁本事沒有，還愛到處吹牛的傢伙。」

    牛仁笑道：「都說了大把的人拿着鈔票求我唱，你們叫我唱，我就唱，我不是很沒面子嗎？」

    「不行，就直說，還找那麼多理由。」

    「擺明就是吹得，他哪敢唱。」

    剛才在美女面前裝-逼完敗不說，連吹牛也完敗，這可是一個好機會。牛文華直接從包里拿出二萬塊甩到牛仁面前的桌子，「夠了嗎？這應該夠你一年賺的吧？」

    看到這兩萬塊，牛仁眼睛亮了一下，旋即撇撇嘴，道：「就這麼點，也太少了！」

    劉紫菡也從包里拿出一疊，估摸也有一萬多，接着又摸出一張卡，「這卡里三十幾萬，現在夠嗎？」

    牛仁不是心動，而是大大的心動，一邊伸手拿錢，一邊道：「少是少了點，相聚也是緣，既然你們這麼強烈要求，那我就唱一首。」

    牛文華和劉紫菡急忙按住牛仁的手，怒道：「你幹嗎？」

    牛仁一臉無辜的道：「你們不是拿錢求我唱歌嗎？」

    「放屁！」劉紫菡和牛文華幾乎同聲道，「唱得好給你，唱的不好，你還想要？再說，你有這本事拿這錢嗎？」

    牛仁把錢放回去，對着劉紫菡問道：「你聽得出好歌嗎？別到時候讓我白唱。」

    劉紫菡一臉鐵青，怎麼說她也是虎鯊星秀主播，主打的就是唱歌，也算個半專業。

    牛仁卻當着她面問這話，這擺明的就是故意羞怒她。

    「你就放心的唱，只要你有本事，她們賴賬，錢我出。」走道另一邊的女孩抬起頭道，那不施粉黛的絕世容顏，那冰冷的氣質，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劉意本來是不想管這事，主要牛仁裝的太過了，她實在看不下去。

    牛仁經常上虎鯊直播，一眼就認出了女孩的身份，虎鯊大神女主播，大王劉意，歌甜人美，人氣一百多萬。

    「唱，快唱，有虎鯊大神主播給你做公證人，你可以吹幾年了。」

    「兄弟，你這逼裝的不錯，連女神都出來了。」

    牛文華看到劉意，驚為天人，現在才回過神來，興奮的叫道：「唱，快唱，我倒要看看你唱的有多好聽。」

    說完，還面帶譏諷的做了一個打臉的手勢，他根本就不相信牛仁有真本事，有本事的人也不會是這種吊絲樣。

    「哎，想低調一下都不行。」牛仁一邊嘀咕，一邊將包里的結他拿了出來。

    劉意瞄了牛仁一眼，都這時候還在裝，淡淡的道：「沒本事，我奉勸你別唱，到時候製造噪音，犯了眾怒，不好！」

    牛仁沒有理會劉意，輕彈着結他。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如今你四海為家

    ……

    唱歌，是因為當年他暗戀的女孩喜歡唱歌，他的願望就是成為大歌星，然後娶女孩做老婆。

    唱歌，他還是有實力的，他非常善於模仿，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本以為依靠這特長可以在樂壇闖出一片天地。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這個看臉的時代，他這一路走的非常心酸，艱難。

    或許是想到了曾經的女孩，曾經的自己，牛仁哼的非常投入。

    大多數歌靠的是唱功，而民謠是一個例外，他需要的是感情，只要投入了感情，那這首歌就是活的，就能感染人。

    剛開始大家都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態，如今一個個沉浸在歌聲中。

    每個人都有曾經，回不去的曾經，有的夢還在，有的心已死。

    整節車廂寂靜無聲，哪怕是劉紫菡和牛文化。

    歌聲傳進了其他車廂，很多人豎耳聆聽，彷如內心有什麼在召喚他們，陸續有人聞着歌聲尋來，很快將空蕩蕩的車廂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