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找陳成同樣的毛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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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取名好麻煩的再次打賞!)
一聽到這是出自天下第一李太白的手筆,眾人不由得聞詩興嘆:
是啊,不是到了此等絕頂的實力,如何能出人意表,寫出如此令人驚艷的詩句來!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
「這些,都是別人的詩句!」
「卻不是,你陳某人的詩句!」
「別人的詩句,莫說比區區不才的詩好十倍,百倍!」
「縱使他們比我的詩,好上千倍、萬倍!」泰倫眯着眼,冷冷道:「也不影響我的詩比你的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拿成名已久、詩聖級別的大神詩作,和我們小年輕比有什麼意思?
人家的詩好,又不代表你的詩好!
姓陳的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太分不清現實了!
「哎,你可不要給我扣帽子啊!」陳成道:「我只說見過比你的句子好十倍百倍的,你不信,我就說給你聽,順帶讓大家一起學習、欣賞而已。我何曾說他們的詩就跟我寫的一樣?我就問你,我舉的例子,有沒有比你好十倍、百倍?」
泰倫不想再答他這無聊的問題,不耐煩道:「詩就是詩,句子就是句子!你那些句子再好,你能連成一首詩來?」
那你這首詩是什麼?
遲日江山麗,山青花欲燃?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船?
東風已綠瀛洲草,紫段紅樓住詩仙?
你別說……
起碼這竟然還都挺押韻……
泰倫半是無語之餘,並沒有改變自己的觀點。
寫詩豈止是只需要每句押韻就行的?
豈止是「兩副對子,平的對仄的,仄的對平的」?
豈止是有幾句精彩的句子,工巧華麗的語言就行的?
起碼還要有連貫的內容、足夠的條理、上下通暢的氣韻吧!
如若不然,我豈不是隨便找幾個句子組在一起,押韻,就算是詩了?
完全不顧上一句還在「醉臥美人懷」,下一句就「清晨掃馬路」了吧!
「泰倫兄說得真好!」見泰倫針砭弊病,揮斥方遒,完全是天才演說家的派頭,金曉客忍不住喝彩道!
「精彩絕倫!」安若素也大聲激賞道!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眾人看去,竟然是陳成在一旁可勁的鼓掌:「泰倫兄簡直是把我想說的全部說出來了!」
也是雙手贊成泰倫的觀點!
沖始安七少道:「你們幾個!還愣着幹嘛!鼓掌!」
七少都被他鬧糊塗了,不知道他的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只能憨憨地舉起雙手,啪啪鼓掌。
「既然這些道理泰倫兄都懂,」陳成笑眯眯道:「那為什麼你還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呢?」
泰倫愕然,嘴巴張了張,卻竟沒有發出聲。
金曉客、安若素、戴譽三人也都陷入沉默。
七少見到發生這樣詭異的畫面,疑惑更重,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嗯,我還是要講講,我剛剛說的那幾首詩。」陳成不理會復聯幾個人尷尬的沉默,自顧自道:「我上來說的『遲日江山麗』呢,大曰是初春的景色,《詩經·豳風·七月》『春日遲遲』,遲日不就是春日嘛!泥融土濕,燕子初回,想來是容易見的。」
「山青花欲燃呢,大概是差不多時候寫的,但是想來應該是春日最盛時之景,否則花之爛漫也不至於到燃燒的程度。」
更明顯的,杜甫在這句之後寫的是「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也就是今年春天眼看就要過去了!
妥妥的暮春無疑!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呢,又回到了早春時節,甚至看看岷山,還「窗含西嶺千秋雪」呢。
至於「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船」,這沒有什麼疑問,詩題上寫了「山居秋暝」,自然是秋日景象。
而「東風已綠瀛洲草」,再次回到春天,大概也是早春時候。
陳成的詩,每一句都是照着泰倫的作品,一句一句比對,去尋找那些相似的句子。
這一對比,泰倫就露餡了!
因為大家發現,泰倫的這首詩,可能並不是寫的當下眼見的景色,而更像是把一首寫春天的詩給偷改過來了!
儘管你可以說,嶺南「四季如春」,四時所見的景致大致差不多,可問題是,同樣的景色,在不同的季節見到,人的感受也會不一樣!
回頭再看泰倫有的詩句,「遠山增翠色」,這像是初夏時的景象,因為春天山頭便綠,只有進入夏天,「翠色更深」,才會叫「增翠色」吧?
但「暖日浴枝新」,的的確確能看出來這是初春的景象了,因為即便在嶺南,夏天的太陽也不會給你「暖暖的好貼心」的感覺!
它不熱麼?
不曬人麼?
要麼春天,要麼冬天!
但是這個「新」字,的的確確就是春天了!
你也可以解釋說,聯繫上下文,是雨水淋過後的「煥發新生」,可都進入秋天,馬上就要落葉了,比之「煥發新生」更像是「迴光返照」吧?
「紫燕堂前舞,黃鸝樹上吟」又是典型的春天,哪怕到現在,你仍然看得見燕子和黃鸝,可出賣它們的便是「舞」和「吟」字。
因為燕子並不知道自己在「跳舞」,黃鸝也不知道自己吼兩嗓子是在「吟唱」,這都是人類賦予它們的想法!
人在春天的時候,一個冬天過去,內心喜悅,覺得動物和人一樣高興,飛來飛去那定然是在跳舞了,枝頭雀躍定然是唱歌了;
到了夏天呢,人類覺得熱,看鳥兒飛,就心說:看吧!鳥都熱得到處亂竄!
聽鳥聒蟬鳴,就說:他們也在吐槽「熱啊,熱」!
到秋天,人類自己忙得不行,累得不行,再看鳥兒們,還覺得他們是在「唱」「跳」「rap」嗎?
明明它們的飛行、鳴叫沒有變化,布穀鳥也只一直叫「單身好苦」,杜鵑也一直「嘀咕咕」,可每個季節人類都要對鳴叫賦予新的含義,用人的思維去解釋他們。
雖然泰倫這句很好辨別,可是即便是更加隱秘的句子,詩中用的動詞依然會出賣他真實的想法,以及真實的創作時間與背景!
說泰倫的詩與現實相符合,恐怕也只有「鄉農采碧藕,村女浣衣裙」符合季節,可是時間又不對了!
洗衣服,啥時候洗衣服?
早上洗。
采藕呢,自己吃當然無所謂時間了,鄉人一般都是下午去池中戲水時順手挖兩根,吃第二頓飯時當菜(畢竟這時候一日只有兩餐);
你要想多挖些去賣——
那對不起,要麼夜裏挖,要麼頭天下午。
因為要在清早的集市上賣。
所以這兩種人是不可能同時出現的。
假使同時出現——
一撥人挖偶,一撥人洗衣服,你這衣服還能洗麼?淤泥不髒麼?
處處透着隨意與矛盾,完全不顧內容的協調!
回到這最到這最後的一句「細雨濕田陌,染回滿目春」,不用說,肯定還是春天寫的,哪怕你自作聰明,用了「染回」這個詞!
我告訴你,回不去的!
因為「春」,並不只是你所說的滿眼綠色!
春天還有溫暖、甜潤、清新、愉悅!
一場初秋的雨過去,只是涼爽或者陰冷,無論眼見的青草多麼像春天的景色,也不會有人感覺回到了春天!
處處毛病,處處違和,全篇拼湊縫合的痕跡!
這樣一首詩,小陳我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來給你們講解,真是浪費生命啊!
「啊!」七少聽陳成剖解完,這詩在他們的心中,竟然是一絲好的映像都沒有了!
深深為自己之前的「不明覺厲」感到羞愧!
可被陳成駁斥得體無完膚的泰倫自己呢?
更是羞愧得要想鑽進地縫!
這小子眼光毒啊!
的確,泰倫在過去的創作中,於不同的時間積攢出了許多自己喜歡、朋友稱讚的句子,「遠山增翠色」,「暖日浴枝新」,「細雨濕田陌,澆來滿目春」——
都是其中的代表。
當他需要和一個強勁的對手對局,不但要贏,還要贏得漂亮,碾壓地贏,該什麼去做?
自然是將自己壓箱底的詩句一股腦全部拿出來,組合出擊!
殊不知,這些本身是從各首詩上拆解下來的「好句」,並不能起到隨插隨用的效果,反而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根本組不成一首詩了!
回想自己駁斥陳成時說的,「隨便找幾個句子組在一起,押韻,就算是詩了?」
簡直是自打臉到極致!
可笑啊!
見泰倫就像蔫了的茄子,七少暗暗感嘆:險些又被一個大騙子給唬住了!
可他的小伎倆如此簡單,陳老哥不是兩句話就能講清麼!
絮絮叨叨講什麼,不嫌浪費唇舌麼!
「不浪費啊!」陳成笑眯眯地摸着小六和郭小四的小腦袋:「我又不是只講給他們聽的,不也說給你們聽嘛!」
要不然,跟我出來走一趟,你們啥也沒有跟我學會,回去之後豈不是被你們家人,尤其是大詩師竇明先生——
說小陳我不學無術,誤人子弟?
「不虧,不虧!」七少笑道,這麼說來,的確是給幾人不少啟發,陳某人寓教於樂,不用像在家中跟夫子學習那樣古板單調,記憶卻深刻多了!
泰倫見陳成硬生生把「pk舞台」變成了「幼兒學堂」,自然又是怒不可遏,可是自己的詩已然沒什麼可說的,那只能——
連連給金曉客、安若素使眼色:他挑我的毛病,你們也給他的挑毛病啊!
都看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就不信他的詩里沒有毛病!
最好按他自己剛剛說的那些給他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讓他啞口無言!
倍加難看!
現在咱們不比好了!
就比爛!
誰更爛!
「呃……泰兄,他這毛病,的確不好找啊!」金曉客撓撓頭,有些為難道。
安若素也點點頭,的確如此,特別是他自己說的那幾點——都明知這些了,那肯定會避免啊。
泰倫:「……」
泰倫的詩壞就壞在,寫的東西太多了,某一樣不合適,立馬就露餡;
陳成呢,少得多!如果要想找他時間的毛病,季節的毛病,一看,特麼寫到的植物竟然只有兩種!
竹!
松!
歲寒三友啊!我靠!
一年四季都那樣,你怎麼搞!
這小子果然蔫壞得很!
復聯的幾個人抓耳撓腮,想要一棍子打死陳成!
這時候沉寂半天的鄧鐸忽然一笑,道:「我說陳兄弟這首詩作得貼切,還真不是出於彼此間的關係。這首詩,我是越看,越覺得好,甚至,還解開了我來這裏幾天的困惑。」
這個村子,透着一股讓人無法言明的古怪,不僅陳成,鄧鐸也是深有感觸。
聽他這麼多,沒有人再去看泰倫那首詩,全部轉到陳成的詩上。
看得出來鄧鐸跟「外婆」時故意拔高不一樣,這首詩他的確很欣賞。
可到底欣賞哪裏呢?
陳成此作開門見山,提綱挈領。
問是誰家地,山高境最偏?
這到底是什麼人的地盤?
住在如此高的山和偏遠的地界裏?
一個疑問,就把這裏和普通村落的差異化表現出來了,「山高」「地偏」也是精準地抓住了山塘村最重要的兩個特點,可謂是刀子見血,犀利無比。
下一聯「市猶通嶺外,塵不到門前」一下就展現除了幾許高妙的意味。
通商的話可以一直抵達嶺外——
這正是昭州的特點!
昭州雖然不是特別出名的重鎮,可是水系發達,四通八達!
何止是通嶺外,也通廣州,也通越南!
在這裏簡直是沒有你想去不了的地方!
可是,雖然本地人可以藉由發達的水路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可是外面的人卻不能容易地來到本地!
為何?
山高地最偏啊!
這就構建出了一個「世外桃源」的景象,而且與「乃不知有漢」的世外桃源不同,這裏的人可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如此,一句「塵不到門前」,敘述事實之餘,卻是無端地傳遞給人一種飄逸感!
感覺這裏隱居的村民,仿佛個個都成了陶淵明、孟浩然,完全阻絕了俗塵的存在!
看下一聯,給人這樣的映像更加強烈!
竹雨寒侵牖,松雲晝掩關!
穿過竹林的雨點敲打門窗,沁人寒意——這比泰倫寫「細雨煥發新春」自然更符合此時的氣候;
如同雲層一樣茂密的松林,哪怕在白天,也像是閉關修行!
這兩句更加增加了詩歌的高妙!
敘述事實之餘,因為陳成巧妙手筆,仿佛這些人都成了有心的隱士!
但是,光敘說事實沒什麼,尾聯陳成實則揭開了這個奇怪村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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