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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真武心劫之旅(四)

十月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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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武神第451章真武心劫之旅思索許多的孟陽,收回目光,向另一邊看去。

    那邊正是卜晴卜鈺兩女其中一人的氣息。

    但相聚太遠太遠,遠到這股氣息,若有若無好似隨時都能被吹滅的燭火消失一般。

    深吸口氣的他,暗暗搖了搖頭,心中明白,邪氣青年這樣的人來到這裏,絕非偶然,甚至除了他外,還有很多像他這樣為宗城晶來的人,但既然如此,又為何讓如此眾多的弟子進入這裏,來掩人耳目,到底是掩誰的人,掩誰的耳,又掩誰的目。

    「當然是這個宗城域中擁有半步真武修為的強者了。」

    就在這時,魔正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孟陽心神之中。

    孟陽當即一愣,略有思量,便釋然起來。

    「看來這裏真是修煉宗城,我還以為是意外空間...」

    魔正能夠說話,證明這個空間不是其他修士的神國,也是不異世空間,而是一個真正被遺棄在宗城中的修煉宗城。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哎...」

    魔正嘆了口氣,語氣之中,夾雜着些許憂愁和淡淡的無奈。

    在這語氣中,孟陽聽到了魔正的複雜,和追憶中的一種苦澀。

    疑惑之下,他沉吟少許,詢問道:「難道,你之前也搶過宗城晶?」

    魔正點頭應是:「肯定搶過,而且不止一次,這宗城晶,雖說對於真武以下的修士沒有作用,但對於真武期以上的修士作用非常的大,包括已是真武期的修士。」

    孟陽大驚失色道:「宗城晶不是只對於領悟本源的修士才有幫助嗎?」

    「是也不是...你可能被誤導了,也或許是沒有考慮清楚,既然你都說宗城晶只對於領悟本源的修士有幫助,那更對於已經領悟出本源的修士也有幫助,不僅可以讓他們的本源神通更加強大,甚至能夠讓他們創造出的神國不斷擴大變強,所以這掩人耳目,便是掩這個宗城中真武期強者的。」

    孟陽再次疑惑道:「既然如此,為何你語氣如此百苦,莫不是當年你也是參加這宗城晶搶奪戰的一個弟子?」

    「哈哈哈哈...我魔正就算搶,也不會用這種方法搶,我只會搶別人已經奪來的宗城晶,不會以這種方式來獲得宗城晶,因為這種方式太過殘忍,能避免,沒有人願意這麼幹,而萬毒宗城的弟子能發現,怕是有心人在背後故意引導各個宗城門,不然數年前發現的入口,卻一拖了在拖,因為他們怕傷亡慘重,但最後,理智輸了,欲望勝利了,造成如今的局面。」

    孟陽還是有些不明白的深思道:「你所說的殘忍指的什麼?」

    盤膝坐在孟陽心神中的魔正,忽然複雜嘆息道:「想要獲得廢棄修煉宗城的宗城晶,需要眾多修士的鮮血,才能孕育而生,既然修煉宗城已經廢棄,又何來宗城晶一說,不否認是有,但絕對不是宗城晶,而是宗城石,若想成為晶體,唯有開大量修士,所以我說這方法有些殘忍。」

    恍惚之間有些明白的孟陽,沉吟道:「所以...他們這些蒙在鼓裏的弟子,其實就是犧牲品,是各大宗城門的犧牲品,待十年時間的不斷廝殺,以及互相殘殺,才能溫養那在地核深處還不是宗城晶的宗城石,那背後之人,當真是狠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為了成為真武,領悟本源,許多人都不願境力心變心劫,尤其是心變心劫千奇百怪,時間不等,饒天鴻用了千年,踏入真武,但也算是快的,慢的則需要數千年,甚至上萬年,能走捷徑,他們為何還浪費那麼多時間,那麼多壽命去境力所為修士的心變心劫呢。」

    孟陽現在總算能夠體會到魔正說殘忍時候,語氣中那一種濃烈的無奈。

    確實,若換做他,說不定也會在宗城中尋找廢棄的修煉宗城,但這樣造孽太多,若此,到真不如境力屬於自己的心變心劫,來領悟出自己的本源。

    「但此事有好有壞,雖然這樣會走捷徑,比很多需要經歷心變心劫的人突破的快,但在真武期之中,卻屬於墊底的存在,這樣領悟出來的本源,少了道的味道,和神威之氣,若碰到境力心變心劫的修士,怕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我們稱之為這些人為,假真武。」

    「假真武...」孟陽若有若思,默念一聲。

    「對...這樣的存在,其實是天道不認可的存在,而天道的存在,自然有他的秩序在,任何想要走捷徑的人和修士,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這些代價,往往很會隱藏,也很難讓人發覺,偏偏這樣的隱藏下,欲望和誘惑被無限的方法,就算真知道有代價,這些修士也會忽略,或者被欲望控制,鋌而走險,但到頭來,終於還是差強人意...」

    孟陽深吸口氣搖了搖頭:「天道輪迴,自有其意,終究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但這樣的可憐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要讓這麼多的修士陪他玩,此心可誅...」

    「其實這宗城晶你可以搶奪,但千萬別用,等到你心變心劫突破後,成為真正的真武期的存在,在用搶奪來的宗城晶增強你領悟的本源神通,這樣的話,也算是一番機緣和造化。」

    孟陽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沉吟少頃後,只見他身子驀然一動,立刻消失在原地。

    數息後,再次出現的孟陽,沒有耽誤任何時間,繼續施展瞬移,再次消失在原地。

    一連施展四次瞬移後,當施展第五個瞬移時,那出現在他面前虛空的黑色漩渦,毫無徵兆的突然崩碎,化成點點光斑向四周散落,而已經打開,如拳頭大笑的時空蟲洞,也在黑色漩渦的崩碎下,猛的閉合起來。

    三天後,十里之外,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在這炫舞之下,狂風呼嘯,那奔瀉八方的滔天氣息,直接掀飛了沿途中所有的樹木,兩股超越宮武境修為的氣息,驀然間從這怒浪奔騰的漩渦中出現,光芒乍現下,如同耀眼烈陽,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恍如響在耳邊的鼓聲。

    法寶的對撞,皆是讓那股颳起漩渦的颶風更加巨大,遠遠的便能看到那捲起眾多樹木和黑色泥土的颶風,而颶風的不斷旋轉下,更是讓附近的山巒不斷震動,大片碎石從山頂滑落,而這一切的發生,竟然因為兩個肆無忌憚正在大戰的修士。

    踏在空中的孟陽,目光一掃,便穿透颶風,看到其中激烈打鬥的兩人。

    這兩人一老一少,老者神色陰沉,而那位青年至始至終,臉上都帶着一股瘋狂之意,其施展的神通,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而那氣息明顯要強於青年的老者,卻不斷躲避,不敢硬抗。

    望到這裏,孟陽不由搖了搖頭暗道:「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四天,便有人忍不住釋放出原本的修為,這僅僅是兩人,若其他地方也出現這樣的事情,這廢棄的修煉宗城,能支撐十年都是保守的估計...」

    「這修煉宗城原本就支撐不到十年罷了,有人開頭,自然還會有這一幕,雖然加速了修煉宗城的泯滅,但也在加快宗城晶凝實的時間,有利有弊。」

    聽着魔正在心神中的言語,孟陽點了點頭:「若真是如此,我也不必隱藏,尋找那兩個丫頭是最為主要的,只要不釋放出第二步的氣息,這修煉宗城還算完整,若釋放出氣息,甚至是神通,怕是這修煉宗城立刻便崩碎,毀於一旦。」

    想到這裏,孟陽也不在多言,收回目光後,一股磅礴的氣息,頓時從他身上出現。

    而這股氣息僅僅在出現的瞬間,便被孟陽立刻收回,其壓縮成為的靈力,直接在他的面前打開了一道宗城光璀璨,光點斑斕的蟲洞。

    深吸口氣的他,微微閉上雙眼,在感應到卜鈺氣息的瞬間,頓時一步踏出,消失在蟲洞之中,而就在孟陽踏入空間蟲洞的一刻,那遠處正在戰鬥的兩人,目露駭然的望着孟陽剛剛所在之地。

    就在剛剛,一股威壓,一股讓他們感覺自己是螻蟻的威壓,頓時出現。

    而這股氣息在出現的瞬間,突然消失,兩人齊齊爆退之下,便立刻尋找這絲氣息出現之地,但在那裏,什麼都沒有,就算施展靈識探查,也依舊一無所知。

    兩人目帶驚恐的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一般,瞬間向身後飛去,無論剛剛那股氣息是誰,都證明在附近有一個更加恐怖的存在,而兩人的戰鬥不能在進行下去,不然招惹了那恐怖存在,兩人怕是立刻身死道消,甚至他們都在懷疑,剛剛那突然出現的恐怖氣息,是不是就在警告他們。

    而原因,兩人自然考慮不同。

    對於此事一無所知的孟陽,卻正在空間蟲洞中,不斷的穿梭。

    但他沒有察覺,就在他施展這長距離,只有天胎境才能施展的瞬移時,這顆廢棄的修煉宗城大地,突然劇烈晃動起來,那些無數此刻正在戰鬥,或正在休息,或正在採集藥材的修士,皆是感覺到那一股來自地底下的巨震。

    而這隨着這股巨震,大地上的山峰擺動,樹木晃動,一道寬數丈的巨大裂痕,如上古巨獸的眼睛一般,突然張開,幾乎是眨眼的時間,這巨縫便蔓延數千里,直到孟陽從瞬移中踏出,這才停止。

    在這過程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他們唯有逃,拼命的逃。

    就在孟陽剛剛踏出空間蟲洞之際,腦中的眩暈讓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待準備睜開之際,突然感覺身前有一團柔軟之處,下意識睜開眼睛的他,立刻看到一個驚喜和驚嚇充斥的柔弱美容。

    孟陽一驚,突然喜道:「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整個讓人憐愛的臉,映在自己目中,佔據整個目光的人,不是卜鈺還能是誰。

    只見她此刻正在盤膝而坐,雙手抱着孟陽,而孟陽也抱着她,原本就比較小的空間,在孟陽出現後,便已經塞滿,望着四周以及頭上封閉的空間,孟陽不由深吸口氣,頓時聞到了一股屬於卜鈺的幽蘭體香。

    「你...你...你怎麼找到我的?還有你怎麼突然出現的?」

    「我給你和卜晴都留着那玉簡記得沒,上面有我的氣息,我當然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孟陽微微一笑,聞着卜鈺髮絲上的香味,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舒心。

    沒有任何遲疑,她直接抓着卜鈺的肩膀,施展瞬移,頓時離開了原地。

    不遠處,一個小溪旁邊,空間激盪扭曲下,頓時從其中跳出兩人來。

    見一直未在開口的孟陽沒有說話,卜鈺不由問道:「卜晴姐呢?」

    聽到卜鈺詢問卜晴,孟陽立刻回到道:「被傳送進來後,我與卜晴的距離比較遠,離你的距離較近,先找到你,在去找卜晴,不用擔心,在我的感應下,卜晴沒有暫時還沒有威脅。」

    說道這裏,孟陽下意識拉着卜鈺的手,再次施展瞬移消失在原地。

    既然已經釋放了天胎境的修為,孟陽也不在意多施展遠距離的瞬移,雖然這麼做對這個廢棄的修煉宗城傷害比較大,但既然都已經施展過一次,也就不在乎第二次和第三次了。

    這次孟陽心中有準備,自然沒有讓氣息外泄,在他施展瞬移消失不見的瞬間,大地只是微微巨震數十息後,這才平靜了下來,沒有了之前劇烈。

    ......

    一處茂密的叢林中,此刻正有一位女子蹲在草叢。

    她在這個地方已經許久沒有動作,好似在等待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團看不見的波紋漣漪。

    這股漣漪隨着時間,越來越清晰,身後的異動,讓這女子突然扭頭,手中的飛劍也僅僅的握着,只要有任何意外的出現,說不得,立刻攻擊。

    在這股漩渦越來越大之際,突然從其中出現了一男一女。

    而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這一臉凝重的女子,突然喜極而泣,猛的抱住了那名女子。

    「孟陽,卜鈺,你們總算來了。」

    「好了好了,我來了,就不用擔心了。」

    感應到附近還有人在,孟陽眼神示意。

    在卜晴搖頭下,孟陽二話不說,立刻帶着卜晴卜鈺,施展瞬移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卜晴拉着卜鈺的手,詢問那望着河水出神的孟陽,不知孟陽接下來的打算。

    經卜晴詢問,孟陽深吸口氣,搖了搖頭道:「不知,但這次試煉,不簡單...」

    孟陽思索少頃,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兩人。

    在卜晴和卜鈺驚呼聲下,孟陽認真的點了點頭。

    「所以,這次的試煉,其實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的參加只是為了掩護雲山宗城那群長老罷了,我們只需尋一個相對安全,偏僻的地方等待幾年,或者一年時間,他們這群人自然會爭個你死我活,別說十年了,以現在爭鬥的激烈程度看來,甚至要不了一年,便有有結果了。」

    說道這裏,孟陽望了望兩女複雜的神色,心中明白,可能這一幕帶給兩女的衝擊比較大,畢竟說起來,她們被雲山宗城算計了也不過分,雖然稱之為試煉,卻是為了給門派的長老做嫁衣,死活雲山宗城根本不會理會,也難怪在進入這陌生的空間中,雲山宗城宗城主那句很有深意的話,這不僅是雲山宗城的試煉,也是你們的試煉。

    一心為了雲山宗城着想的兩女,當有一天聽到雲山宗城只不過是拿她們當做溫養宗城晶的祭品,換做任何人,也不會表現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這就如同孟陽當時的門派,眧元師宗城一般。

    「我們順着這河流一直向上走,應該會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到你們,等到宗城晶出現,我們自然而然會離開這個地方,就算到時候出現變化,我也能帶着你們兩個回到家鄉...」

    望着兩女神色依舊黯然的孟陽,嘆了口氣,說了說接下來的打算。

    等待少頃後,在孟陽的示意下,三人一路向河流流來的西北方前進。

    數天後,這條河流的盡頭出現分岔,孟陽略有思索,便帶着兩女,向另一條河流走去。

    經過了數天的時間,三人眼前出現了一個恍如被巨劍削掉一般的山峰。

    望着這山峰,頓時停在原地,仰頭望去,目中的平靜,漸漸被興趣佔據。

    「就這裏了,接下來我們就在這裏等待即可,那群人的爭鬥,我們不必理會。」

    話音一落,孟陽便帶着兩女,扶搖直上,踏空而行,來到了這被削掉一般的山峰之巔。

    沒想到在這山峰之巔,竟然還有一個上了年歲的茅草屋。

    這茅草屋一旁,還長着一個蒼天大樹,那大樹的樹冠,極為巨大,如同蘑菇雲一般,茂盛無比,而茅草屋,就在這蘑菇雲一般的樹冠之下,看起來到別有一番味道,尤其站在這裏,向遠處往,一種俯瞰萬物的感覺,也不由浮上心頭。

    而他們之前順着河流走來的地方,此刻在眼中,也變的觸手可及。

    微風輕撫下,樹葉沙沙響,走進這上了年歲的茅草屋中,孟陽不由響起之前和三嶋在荒島的時光,嘆息搖頭下,三人便開始整理一番。

    孟陽儲物袋中可是買了許多一副和被褥等等這些日用品,這次算派上了用場。

    一番收拾整理乾淨後,三人便把納戒中的被褥鋪在這明顯是兩人床的床子上。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孟陽,聽着屋外的風聲,不由伸了伸懶腰,而兩女見孟陽臉上露出疲憊,默不作聲的開始深處手指,給孟陽捶背揉肩。

    數天後,在魔正教授下,孟陽施展了一個巨大的陣法,籠罩在整個山峰之巔。

    陣法初成之際,所有之前都來到過這山峰腳下的修士,皆是發現,這巨大的山峰之巔,突然消失不見,外門的人看不到,但身在陣法中的孟陽,以及卜晴卜鈺兩女,卻不受任何影響,依舊一臉眾山小,每日和孟陽盤膝坐在山巔,加緊修煉。

    時間恍恍而過,對於外面爆發的眾多戰鬥,三人不管不問,尤其卜晴和卜鈺,更是心安無比的在孟陽吞奪天地下修煉,這裏因為是廢棄的修煉下,靈力有些稀薄,但在這裏,孟陽卻能放開整個吞奪天地的威力。

    在雲山宗城,他不敢如此,或者說不能如此,因為吞奪天地施展之下,怕是方圓百里,千里,甚至萬里所有的靈力立刻聚集來到他這裏,若是被人發覺,雖然孟陽不怕,但卜晴卜鈺卻非常麻煩。

    但在這裏,孟陽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吸收那眾多稀薄的靈力。

    而這些稀薄的靈力,在吞奪天地之下,便不在稀薄,那霸道的掠奪方圓百里的手段,立刻讓三人所在的山峰四周,聚集的眾多濃郁的靈力,在這些靈力聚集之下,卜晴和卜鈺根本不需要擔心靈力枯竭的時候。

    尤其在吞奪天地凝鍊出直接可供人吸收的精純靈力後,兩人更是不需要在去吐納,直接便可以把這股精純的靈力吸收靈海丹田之中,變成屬於自己的修為和靈力。

    只要靈力不夠,孟陽便讓吞奪天地覆蓋的範圍再次擴大,這種可以把整個修煉宗城的靈力都能吞噬乾淨的吞奪天地,根本不需要擔心這點,而兩女不斷飛速的變強下,比吃丹藥還來的恐怖。

    而在兩女不斷變強之下,孟陽也開始境力心變心劫的洗禮,那種如同觸摸到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下,讓他欣喜若狂,他知道,若有一天,自己戳破這層看不見的屏障後,他便水到渠成的進入到真武之境,直接領悟本源真諦。

    而領悟本源,則需要執念,而他的執念,便看破所有時間的虛妄,想要領悟本源,只得從最開始的出發,那便是從他修煉開始。

    但這個經過,孟陽已經身在其中,丹田靈海的變化,也讓他無比的興奮和激動,那種一絲絲盤旋在身後凝實成看不見的光暈,讓孟陽明白,不久後,他便會突破,成為真正的真武之境的存在,到時候,也是他離開的時候,繼續走尋找命魂的道路。

    對於外面生死大戰不同,在這裏,三人都心境如湖面,但漣漪的波瀾,也只是因為每當三人一起的時候,發生的尷尬之事所引起的。

    時間對於每天修煉的他們來說,過的非常非常快,就如同睜眼閉眼一般。

    因為在修煉中,他們是感覺不出來時間的流失,只能感覺到靈力的增加,和周圍源源不斷聚集在身旁的精純靈力,而每當早晨來到這山巔邊緣進入修煉之中,再次睜開眼睛,便已經到了深夜。

    時間飛快,轉眼間,便是半年,在這半年之中,因為孟陽的眾多丹藥,以及梵天錄聚集而來的精純靈力,兩女修煉,一路猛進,初武初期的修為,直奔初武后期大圓滿之境。

    而這次,便是兩女境力雷劫的時候。

    望着渡劫中的兩人,孟陽深吸口氣,暗自祈禱兩人能夠順利通過,因為這種時候,他是幫不上忙的,若自己踏入雷劫的範圍呢,說不得,那雷劫將會毀滅整個修煉宗城。

    他的隱匿手段,可以瞞過所有人,但瞞不了天道秩序。

    只要他一走進,怕是在天道秩序感應下,其宮武境的雷劫,瞬間則強大數千萬倍。

    別說這雷劫降臨,光是氣息,便能這讓廢棄的修煉宗城整個都變的如同核桃一般,四分五裂,所以孟陽幫不上忙,更不敢幫忙,只能站的遠遠的,望着雷劫中的兩人。

    好在秋舞劍,和冬靈劍這兩柄飛劍品質的提升,讓其威力變得更加堅不可摧。

    他現在除了祈禱兩人安全外,也只能把所有威脅兩人的存在剷除掉。

    不管是誰,只要接近這雪山範圍內,孟陽絕不手軟立刻施展靈識碰撞轟殺對方。

    突破初武的雷劫,足有三十一股,當兩女頂住最後一股雷劫後,一股屬於宮武境的氣息,驀然間從兩女身上溢出,神色疲憊的兩女,在看到孟陽飛來之際,目中露出了興奮和激動。

    替兩女高興的孟陽,也不在廢話,施展瞬移再次回到山峰之上的茅草屋中,而在雪山上渡劫的兩女離開後,整個雪也在渡劫的過程中,化成雪水,露出了遮掩百年的雪山真正的容貌。

    數十天後,便有傳言,在一個不知名的雪山之巔,有人寶光出現,引動無數修士爭相前往,連寶物影子都沒見到的他們,可謂是大戰連連,施展各種手段,一時間屬於人類的陰暗,在這裏體會展露的淋淋盡致。

    一番攻擊修為後,卜晴卜鈺兩人,總算成為真正的宮武修為的存在。

    這裏的安寧,和外面的瘋狂,成為鮮明的對比。

    其大量死傷的修士鮮血和戰鬥,讓修煉宗城已經到了崩碎的邊緣,而因孟陽引起的大地縫隙,也在這半年中,慢慢的擴大,一股股恍如天威一般的強大氣息,時不時的從地殼中溢出,讓所有修士都認為,這地殼中是不是有一個巨獸,要破土而出。

    但明白這氣息屬於什麼的存在,皆是表現出一股濃烈瘋狂之際的佔有,那便是他們夢寐已久的宗城晶,隨着時間,這股宗城晶也慢慢的在凝實。

    只等一日,當宗城晶完成後,那才到了他們出手的時候。

    而盤膝坐在茅草屋中的孟陽,也感受到這一股宮武境修為以上的存在才能感覺出來的特有氣息,這股氣息對於修士來說,就如同凡人看到了財寶一般,勾起無數欲望和佔有之心,而且就算有人不知道那氣息對於他們意味着什麼,其心神之中,也有另一股聲音告訴他們,要搶到這東西,拿到這東西,無論如何都要搶到。

    這些人瘋狂的欲望,和表現平靜的孟陽,反差很大。

    但突然皺眉的孟陽,也讓身旁的兩女細心之下,觀察到了些許不同。

    只見兩女對視一眼,卜晴不由詢問道:「孟陽,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搖了搖頭的孟陽,嘆了口氣道:「之前和你們說的宗城晶,已經凝實的差不多了,不出半年的時間,應該就能凝實完全,成為成熟的宗城晶之物,皆是,那群隱藏在暗中的存在,怕是才會開始真正瘋狂的搶奪,到時候,如果傳送陣法沒有開啟,修煉宗城碎裂後,也只有天人才能存活,而宮武境以下的修士,會在修煉宗城碎裂的剎那間,被宗城辰之力,直接轟的神魂俱滅。」

    「啊,那我和卜鈺,豈不是...」

    「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在...」

    兩個月後,一個巨大的裂縫從東北蔓延到孟陽所在的山峰。

    從大地縫隙深處傳來的磅礴氣息,讓孟陽知道,宗城晶的凝成已經到了最緊咬的關頭,也是到了最後一步。

    想卜晴卜鈺說明情況後,孟陽便施展瞬移消失在原地。

    在離開時,他再次施展強大的陣法,守護整個山峰,免于波及,這才安心離去。

    半個月的尋找,讓孟陽得知,自己在雲山宗城相交的幾位故友,都已經身死道消。

    帶着複雜心情回到原來的山峰上時,整個廢棄的修煉宗城已經到了泯滅崩碎的邊緣。

    沒有任何猶豫,孟陽在卜晴卜鈺同意下,讓兩人暫時在昭武爐中躲避。

    而他自己則釋放了天胎境的修為,直接想雲端中飛去。

    強大的威壓,頓時讓他所在的山峰立刻塌陷,亂石滾落下,那如蜘蛛網一般蔓延四方的裂痕,更是在劇烈晃動中把山峰一分為二。

    不遠處的火山,猛的爆發出蘑菇黑雲,從噴口出四濺而落火石,立刻便把這處森孟點燃了起來,狂風席捲之下,火勢兇猛如潮,立刻淹沒了整個森孟。

    還在森孟中躲藏的許多修士,紛紛在慘叫聲下或是被燒死,或是被砸下的火石拍死。

    整個修煉宗城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飛出修煉宗城外的孟陽,站在宗城之中,望着這顆碧藍卻被無數裂痕爬滿的修煉宗城,不由搖了搖頭。

    「怎麼,這宗城晶雖然不是完好的宗城晶,但也是一個寶貝,難道你就沒有搶奪之心?」

    聽着心神中響起魔正的聲音,孟陽搖頭苦笑:「想要,但我怕太重,太累,這可是許多修士鮮血凝實的宗城晶,對於我而言他不僅是可以增加修為,可以讓自己神國更加強大的宗城晶,而且還是一個殺人的兇器,誰想要誰要,我孟陽,不要...」

    話音一落,孟陽頭也不回的向另一個巨大的修煉宗城飛去。

    這個修煉宗城便是雲山宗城所在的修煉宗城,這次他回去已經不打算會雲山宗城,也不會尋找雲山宗城的麻煩,他只想去完成心變心劫的最後一步,完成需要完成的修煉和體會,開始踏上再次尋找命魂的道路。

    在孟陽離開不久後,這原本美麗的修煉宗城瞬間爆炸。

    巨大的火光和衝擊波剛剛出現,突然如同被人牽引一般,倒轉而回,巨大的火光,也瞬間吸收到一點,僅僅數息,一顆撒發血腥之氣的宗城晶,立刻出現在這火光之中,如同浴火重生的種子一般,停歇在宗城之中。

    而那些早早離開修煉宗城的眾多修士,帶看到這顆宗城晶後,開始了新一輪的爭奪,真正的爭奪。

    ......

    來到熟悉的體安城中,孟陽要了一間上房,召出十破龍吟昭武爐,喚出兩女。

    在兩女的驚訝神色下,孟陽解釋了一番。

    卜鈺雖然沉默不語,但目中的欽佩和支持,很是讓孟陽感動,而卜晴,則依舊是大大咧咧的,表示不去強宗城晶有些可惜,但若去搶又擔心孟陽安全,雖然她不知道孟陽真正的修為,但總是覺得很孟陽很強,就算去搶那宗城晶,也是手到擒來的。

    搖頭嘆息的孟陽,自然解釋了一番,這宗城晶雖然是好東西,他卻拿不了。

    因為上面有太多修士的鮮血,會背負很多東西,不是他喜歡的。

    兩女理解的點了點頭,在說接下來的打算後,便帶着兩女離開房間,想體安城街道上走去,一邊走,兩女一邊詢問孟陽還會不會雲山宗城。

    「雲山宗城沒必要在回去了...」

    兩女對視一眼,略有疑惑的看了看孟陽。

    就在這時,一個數百年都未曾顫動的玉簡,突然在他心神中微微發亮。

    新年微動之下,那枚心神中顫動的玉簡,便出現在孟陽手掌之中。

    望着這枚玉簡,孟陽腦海中不由浮現一絲回憶,和幾個身影。

    少頃後,他幽幽一嘆,沉吟道:「魏滄宏,芷姍,彤靈...想不到,他們竟然玉簡召喚我,難不成遇到什麼事情了,這兩位妖獸之身的丫頭,百年過去,應該已經成為一個大美女了...」

    自言自語一聲的他,不由打開玉簡,便從中出現一道魏滄宏的聲音。

    「孟陽啊,百年未見還活着呢?哈哈哈,芷姍和彤靈都在我身邊,這倆丫頭片子,當真是好福氣,不知怎麼哄的那個老妖婆,開心不已,賜下許多機緣,這百多年,兩人已經成為大宗師的存在,簡直是讓我羨慕嫉妒恨啊。」

    「廢話我也不說了,我們在前行宗城域等你,可別說,兄弟不照顧你,機緣來了,那老妖婆,好像到了最後一步,正在重開天地枷鎖,去往大道盡頭之路,你來了再說,此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聲音到了這裏,便結束了,皺着眉頭的孟陽,不由詢問道。

    「魔正,你有什麼看法。」

    「大道盡頭,你這朋友口中的老妖婆,應該就是你之前給我講的那個活了近萬年之久,在九色雲尊神國中相遇的那個女子把。」

    孟陽點了點頭,承認道:「確實是此人,當時我修為地位,以為此女就算不是真武期,也相差無幾,但經魏滄宏這一提醒,我恍惚發現,這女子更強,怕是真的達到了武王境。」

    「那應該對了,此女應該是走到最後一步,正在衝破此界大門,若大門打開,定然最好,若打不開,還得在等,只不過讓人想不通,她自己要突破,為何要來喚你...」

    孟陽搖了搖頭表示道:「我也不知,但應該還有其他人存在,這魏滄宏也在,便說明了這個問題,此事還得見面再說,看看到底是如何突破最後一層...」

    「你應該去去,若真的打開了,你也可以在界外突破,那裏的天道秩序規則之力很是強大,會壓縮境界威力,也算是一個好地方了。」

    「哎,終於到了這一步了,看看把。」

    將兩女送回家後,神色複雜的孟陽,深吸口氣,靈氣環繞之下,只見孟陽面前的虛空頓時扭曲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外,宗城辰點綴,繁宗城點點,看起來美輪美奐無比。

    沒有任何遲疑,孟陽一個縱步,踏入其中。

    在身體消失不見的瞬間,這空間蟲洞,也頓時消失不見。

    此刻,在一個巨大的隕石上,站着數千位修士。

    這些修士全部都是從不同宗城而來的人。

    唯一相同之處,便是這群人,都是真武的存在。

    此刻在這群人前首,站着以為風華絕代的女子。

    女子站在那裏,仰頭望着虛空,目中除了自信,還有罕見的苦澀流傳而過。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吸引了眾多目光。

    而在這眾多目光之中,卻有四道數息的目光,讓孟陽皺了皺眉頭。

    站在眾人前首的那個女子,沒有回頭,更沒有去看孟陽。

    四道目光中,除了魏滄宏,化形成為一個楚楚可憐,透着溫柔的女子,芷姍。

    還有一個目露驚喜,性格活潑好動的女子,彤靈。

    「他竟然也在這裏,這裏如此之多宗師大宗師,看來是把所有宗城中九成以上的第二步都喊來了,那女子,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深吸口氣的孟陽,直接落到魏滄宏芷姍和彤靈身上。

    「這百年不見,你也便成中年人了啊,孟陽...」

    孟陽微微一笑道:「我也沒想到,芷姍和彤靈這兩個丫頭,竟然如此漂亮,倒是你,黑不溜秋,不用猜,也知道,你本體還是一頭青牛。」

    「兄弟,你這麼說,哥哥我就不高興了,什麼叫黑不溜秋,你知道嗎,在我們青牛族眼裏,黑,代表實力和天賦,越黑,越惹人愛...」

    幾百年不見,還恍如昨日分離,孟陽和魏滄宏互相打趣一聲,便在孟陽向芷姍和彤靈點頭示意下,詢問道:「我查看你的玉簡,便直接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真武?」

    「我也不知道,就被這老妖婆喊過來了,但我聽說,這麼多人,其實並不是她喊來的,而是其他人喊來的,好像是要觀摩,這老妖婆如何打開界門,衝出界外,就算失敗,也有經驗,好為接下來做打算。」

    「所以你喊我過來,也是讓我學學經驗?」

    魏滄宏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召喚界門,除了需要龐大的修為外,還要有一顆必死的心,若失敗,下場,你懂的。」

    聽到這裏,孟陽倒吸口氣,不由複雜的望着那抬頭望着宗城空的韶夢香。

    「看來,天塔那個人,也是在打開界門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意外消滅了,這才在臨死之前,施展命魂,種下千萬靈種,藉以重生,到還真是悲哀的輪迴,萬年的存活,想來此人也不甘寂寞,終於踏出這最後一步。」

    「今天,各位同道之修,能夠來見證我韶夢香突破一幕,我韶夢香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些欣慰,因為至少,你們敢踏入這一步,我韶夢香若此步永不踏,也會有人踏...」

    韶夢香說道這裏,不知為何,竟然望向孟陽。

    兩人目光相對之後,韶夢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繼續道:「這最後一步,會出現什麼,韶夢香不明,也不白,但若我失敗,還好能給各位同修留下一絲窺視之際,希望在我失敗後,能有人打破界限,去往真正的仙界。」

    話落,韶夢香微微一笑,深吸口氣的她,微笑回頭,再次仰頭望着那目光盡頭的宗城辰幽光。

    突然,只見她,雙手掐決,一股磅礴,滔天氣焰,驀然間從她體內奔涌而出,立刻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在這個宗城之中,無數修士,無論是正在宗城中,飛行的,還是在宗城修煉中的弟子,都在這時,恍如之間,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

    這股氣息,龐大,卻探不得方向,威壓中帶着一股屬於修士的情緒,就恍如,韶夢香這一手段,是提醒所有的修士,她要開始一般。


    所有站在韶夢香身後隕石上的修士,無論是孟陽,魏滄宏,芷姍,彤靈,都在韶夢香這股氣息下,認真移目,望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出現在目光盡頭,這黑色漩渦出現之際,隨着韶夢香體內的修為越來越強,竟然也不斷擴大,在其黑色漩渦附近的所有宗城辰,無論是廢棄的,還是完整的,似乎都逃不掉,那股來自黑色漩渦中強烈的吸扯之力。

    紛紛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見,如同掉進黑色的湖水一般,連一絲漣漪都沒泛起,就徹底消失,所有修士,望到這裏,無不震驚。

    僅僅數息的時間,這黑色漩渦無線擴大,大到一個修煉宗城在他面前都顯得渺小起來。

    而這個廢棄的巨大修煉宗城,也在下一秒,被黑色漩渦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眾人恍惚之間,突然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恐怖氣息,自黑色漩渦中出現。

    這氣息之強,驚世憾俗,就連韶夢香始終平靜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凝重。

    少頃後,一道威壓,恍如來自上古的嗡嗡巨聲,從黑色漩渦中傳來。

    「爾等小修,竟妄想突破界限...就不怕吾要了你等小命...」

    韶夢香,花袖一揮,目露嚴肅認真道:「晚輩,鴻蒙青兔之身,修為已至武王后期大圓滿,想要突破界限,前往上國地界。」

    「小小武王,也敢妄想來到上國地界,當真是不知所謂...」

    韶夢香,深吸口氣,望着黑洞中,只有他能看到那一絲模糊的黑臉道:「上古遺落之法,其中講述,只要任何修士,達到武王大圓滿,皆可召喚上國使者,前往上國地界。」

    「哈哈哈,使者,奉勸爾等不要在執迷不悟,上國地界早已不復存在,更沒有使者一說,若向突破界限,也可以,就用你們的鮮血來祭奠大門把。」

    黑洞漩渦中的轟聲一落,韶夢香,以及身後隕石上的所有修士,都在這一刻,發現,周圍的世界變了,,而他們則在一座直插雲端的山峰腳下。

    韶夢香一驚,不解道:「前輩,這是何意?」

    「何意?」

    「哈哈哈,仙界既然已經不復存在,爾等想要飛升,當然需要祭奠一番,無緣無份,憑什麼幫你們打開界門,你們誰要能踏上山巔,自然心想事成,踏不上,身死道消,便是你們的下場...」

    「弒魂離心陣,啟...」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突然一股詭異的能量,降臨在所有人身上。

    瞬間,他們身上的修為,竟然一點點的消失,就連韶夢香真武后期大圓滿的修為,也在瞬間,掉落至天胎境,而孟陽,也在瞬間,成為天胎境的存在。

    不僅如此,隨着時間,這股不斷消失的修為,竟然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

    所有修士臉色蒼白,望着自己的雙手,就這麼幾息的時間,他們身上的修為竟然全部消失不見,而那些妖獸之身的,如芷姍,彤靈,和魏滄宏,也在瞬間化成原形。

    還有人,則化成蛟龍,青石人,數人,等等,各不相同。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驚恐慌張之下,所有人都失魂落魄,不知如何是好。

    而他們身影,不僅出現在這裏,還停留在之前的隕石上。

    只不過,他們都感覺不到罷了。

    就在這時,黑色漩渦中,突然深處兩隻大手,其手指,之長,無法形如,恍如千里,上臂伸開之際,那周圍的巨大修煉宗城,就如同人類手掌中的雞蛋一般。

    只見他,抓住隕石,一把扯進,黑洞之中,隨着漩渦慢慢閉合消失不見,同時也消失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對於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們根本不曾察覺,而站在山峰腳下的他們,自然目瞪口呆,心驚膽戰的望着在他們身後,也就是包圍整個山峰腳下的一圈大地,竟然塌陷而下,露出深不見底的深淵。

    聲聲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鬼叫聲,從深淵中幽幽傳出。

    身後這巨大深淵,顯然是斷了他們的後路,只有硬着頭皮,不斷登上高山,才可以。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響在所有人的身邊。

    「即造化,或福滅,一念間。」

    這股充斥歲月滄桑的嚴肅聲音,和黑洞中的那威壓霸道的聲音不同,恍如其聲除了滄桑再無任何感情可言。

    但其所說之意,卻讓所有人目光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來。

    從字面理解來看,其不是說,他們現在遭遇的一切,其實就是一段造化,結局要麼是福緣,要麼是毀滅,皆在一念之間。

    誰有能想到,原本只是來觀摩韶夢香突破界門之事,卻把自己也牽扯其中。

    想到韶夢香之前,那句,如若生出意外,她不明,也不白,孟陽總感覺,好像這一切,都是韶夢香為了自己而涉及而成的,或者說,她早知道,會出現這一幕,卻沒有告訴眾人。

    就在孟陽抬頭望向韶夢香的時候,突然,便見眾人身影恍惚起來。

    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這些消失在孟陽身邊的人,也出現在這巨大山峰各個角落。

    數千位原本受人尊敬的修士,此刻,卻一身修為全無,如認命一般,望着那山峰雲霧繚繞之巔。

    「魔正,你怎麼樣?」

    深吸口氣的孟陽,不由閉着眼睛,在心神中詢問一聲。

    但修為的消失,好似把他所有可以聯繫的一切,都關閉了,不僅心神世界,無法開啟,就連魔正的氣息,也消失不見。

    「弒魂離心陣...看來這裏發生的一切,並不是真實的,可能是一種新年意識上的變化,但若就因如此,大意,怕是也會死亡...」

    得不到魔正回應的孟陽,不由深吸口氣,再次仰頭望向面前不遠處的山峰。

    沉吟少許後,二話不說,揮袖向前山上踏入。

    誰都沒想到會到這一幕,但既然已經出現,作為活了數千年的第二步修士,立刻就從短暫的疑惑不解和驚慌之中,反應過來。

    一番分析,竟然與孟陽一樣,分析出七七八八,甚至也知道了自己肉身其實還在,在這裏的只不過是意識,是那個黑洞漩渦中的人,施展的陣法之中。

    但他們也知道,在這裏若出現意外,甚至導致意識的消散,那麼在外面的肉身,也會消失不見,導致身死道消,名副存亡。

    所有修士,咱短暫的自我安慰一番後,也隨着孟陽,踏入登山山路的道路上。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還是想的簡單。

    被傳送到這裏的人,肯定都會以為,又是一場自相殘殺的戲碼,來讓那黑洞漩渦中的人高興,而死的人,其鮮血肉身和一身修為,自然作為祭奠之物,而永久死亡。

    但當他們,真正踏入山上的瞬間,更加複雜的事情出現了。

    在山腳下,有一道光圈,光圈,從天而降,如同封印了山峰,囚禁了山峰的鐵籠一般,而在這光圈之外,便是孟陽他們這數千第二步修士所在的地方,而在他們身後,便是已經斷了他們後路的萬丈深淵。

    除了登山,他們別無他法,沒有修為法寶武器,更不用說其悲慘的一幕。

    可當他們穿過恍如封印山峰的那層光幕後,精神恍惚下,腦海突然一篇空白,整個人恍如被定格一般,停足頓步,怔在原地,一雙滿是警惕的眼眸中,慢慢出現迷離之色,接近着緩緩閉起。

    「孟兒,孟兒,起床了...」

    「讓我多睡會嘛...」

    「快起來哦,昨天誰晚上說,要去山上賠我打獵的,再不去的話,我就不等你了。」

    一聽到這話,孟陽瞬間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望着一個微笑的慈愛的中年臉龐,搖頭道:「爹,孟陽好累,昨天激動了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這,這是...」

    「你的輪迴記憶!」魔正鄭重道。

    可說完他似想到什麼,又提醒道:「你之前告訴我,你這幅身體的原來主人已經死了,那麼這個記憶應該不是你的,而是他的...」

    輪迴記憶中的孟陽,聽到這一聲提醒,意識終於陷入黑暗中。

    「那爹爹就不等你了,我自己去打獵了,晚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看着爹爹要走,孟陽,無奈的嘆了口氣,連忙穿衣穿鞋,隨便洗了下臉,走出房門,便看到父親整個一個目露溺愛的女子,望着他微笑。

    「又被騙了...」

    看着母親準備好的早飯,孟陽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爹爹剛剛其實是在騙他,逗他玩,所以才這樣故意說,不這樣的話,賴床的孟陽,不睡到太陽曬在身上,是不會起來的。

    一頓飯,在爹娘面前,有說有笑,吃的有滋有味。

    結束後,穿上爹爹早已收拾好的一副,和打獵的工具以及小匕首後,便在娘親千叮囑,萬祝福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院子。

    走到老遠,在回頭,還能看到母親站在院門口,臉上那擔憂的神色。

    「放心孟兒他娘,有我在,孟兒不會受傷的...」

    話音一落,孟父便帶着孟陽,路過一個發出慘叫聲和訓斥聲的人家後,便向山上走去。

    「孟東又被打了,真是可憐...」

    孟陽望着身後漸漸變小的村莊,不由向父親嘆了口氣。

    父親微微一笑,解釋道:「孟東這小子,昨天又去下河洗澡,肯定挨打,孟兒以後可不能這樣,要聽話,河裏很危險的。」

    只有六七歲的孟陽,幼嫩的臉上立刻浮現一副乖巧模樣,不斷點頭,表示不會去。

    孟父微笑之下,兩人便進入山孟之中。

    少頃後,學着自己父親,屏住呼吸的孟陽,悄悄的跟着父親,在山裏搜尋獵物。

    怕為了老遠驚動一些獵物,提前離開,兩人停在一個地方後,便用味道很濃的草葉,在身上以及衣服上,塗抹了一邊,掩去自己的氣味,開始搜尋痕跡。

    時間緩緩而過,二炷香的時間,過的是非常快。

    在孟父極其豐富的經驗,以及少有的運氣之下,兩人終於發現了一條斑點鹿。

    這鹿,看起來剛剛成年,體壯肥碩,正在遠處的叢孟中有限的吃着草。

    時不時抖動耳朵,嘴裏蠕嚼草葉,抬頭,謹慎的掃向四周。

    發現沒有異常後,便繼續低頭遲早。

    孟陽欣喜異常,但也沒有大呼小叫,二個小時的搜尋,總算是讓他找到了獵物,激動興奮下,也不斷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與孟陽不同,經驗豐富的孟父,卻顯得異常平靜,一直沒有動手的孟父,目露認真,不斷觀看遠處吃草的斑點鹿。

    就在孟陽疑惑,自己的父親為何還遲遲不動手的時候,孟父的耐心終於讓孟陽明白了。

    吃下面前的嫩草,斑點鹿向右邊稍微挪移一些距離,而這個距離,剛好被孟父和孟陽看到全身,只見這壯實的斑點鹿,好像後腿有地方受傷,吃草的時候,後肢右腿,始終松啦在空中,只用剩下的三隻腿支撐着身體。

    似乎看到孟陽目中的恍然大悟,孟父欣慰的點了點頭,從腰上拿下弓箭,拉開弓弦,一聲破空聲,遠處的斑點鹿,應聲而到,發出哀嚎之聲。

    孟父,等待少許,見那斑點鹿掙扎一番,不在哀嚎,又等待了些時間,發現沒有異常後,這才帶着孟陽向前走去。

    稚嫩的臉,寫滿興奮的孟陽,緊跟這父親的腳步,小心翼翼的踏過父親踏過的地方,就就如同過機關一般,不多時,兩人便知道斑點鹿的身邊。

    在斑點鹿不甘的神色下,孟父沒有任何遲疑,為了避免斑點鹿收到痛苦,從衣襟內拿出匕首,直接插在斑點鹿的腦袋之中。

    隨着生命氣息的消失,斑點鹿終於死了。

    孟父,背着斑點鹿的屍體,開始向山下走去,走着走着,孟父突然向孟陽打出一個停止的收拾,以為出現什麼猛獸的孟陽,立刻躲在父親的身後。

    望着父親笑嘻嘻的臉龐,孟陽疑惑不解,不由露出腦袋,向前看去。

    孟陽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個地方,正躺着一個白色絨毛的東西,看起來有些像猴子。

    長長的尾巴,松啦在身後,不斷搖來搖去,似乎好像受傷,正在舔着傷口,看不清容貌。

    對於這種靈長類的動物,孟父和孟陽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呻吟少許後,準備繞路離開的孟父,突然被孟陽拽了拽袖口,疑惑望來的孟父,便看到孟陽哀求的目光。

    「你想救他?你要知道,人獸有別,像這等野獸,更是很難懷有感激之心,若大意之下,不僅會受傷,也會被撕咬,父親知道你是好心,但那個野獸不知道,若貿然前去,你受傷了,我回去如何跟你娘親交代?」

    「爹,救救他把,我看這個小猴子怪可憐的...」

    「難道斑點鹿不可憐嗎?走了走了...」

    孟父話還未落,不知怎地,孟陽突然拋向那白色的小猴子身邊。

    就如同他父親說的,斑點鹿也可憐,但為了生存,他們沒辦法,只能去獵殺,填飽肚子。

    但這種靈長類的野生野獸,就不用多理,到時候受傷了,也怪不了誰。

    但孟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好似下意識的決定,又好像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一般,讓他過去,那種感覺,就好像來自心中那熟悉的呼喚聲,亦或者是,一個陌生人,拿這自己最喜歡的東西,在引誘自己一般。

    孟陽很難拒絕,非常難拒絕,甚至連拒絕的理由和藉口都找不到,便撒腿向小白猴身邊胖去,孟父一驚,準備追去,可惜,孟陽跑的很快,立刻快到小白猴的身邊。

    孟父二話不說,立刻從背上拿下弓箭,開弓,對着那小白猴。

    可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那背影似小白猴的野獸,就在孟陽接近五米範圍內的時候,突然扭身,一雙黑幽不滿令人頭皮發麻的血絲眼睛,嚇的孟陽當場愣在原地。

    他無法形如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動物,就好像披着一個猴子的背甲,實則是一個面目猙獰,恍如鬼怪的臉,那臉只有一雙恐怖的眼睛,沒有鼻子,沒有耳朵,卻長着佔據半張臉的巨大裂口。

    幾乎是孟陽嚇的愣在原地,這不知名的鬼怪,突然張開裂口。

    滿是獠牙的裂口,在陽光的照映下,竟然泛起令人寒毛倒豎的幽光。

    裂口越長越大,越長越大,大到孟陽六七歲的身影,在他面前,就恍如能夠被一口吞下一般。

    就在孟陽悔恨之際,那裂口越來越接近之際,一道破空聲,帶着弓弦彈出的嗡嗡聲,直接從孟陽背後,而連,穿透那要吞下孟陽的怪物。

    聞着令人作嘔的口氣,孟陽整個人癱坐在地,渾身發抖,臉色煞白,望着應聲而到,叫喊不出名字的怪物。

    臉泛擔憂的孟父,急忙跑來,不斷左右檢查孟陽身上有沒有傷口。

    發現是虛驚一場後,孟父溺愛心疼的目光,也不由閃過一絲後怕,和嚴厲。

    望着父親第一次對自己出現這樣的神色,孟陽委屈的望着父親,後悔道:「孟兒知道錯了,爹爹別生氣...」

    孟父深吸口氣,重重的望着眼孟陽,雖然目中充滿怒火,但望着孟陽同樣膽戰心驚的模樣,不由拍了拍孟陽肩膀,耐心說道:「以後,千萬不能這樣了,你爹我和你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要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怎麼活,下次做事情之前,要好好考慮一番,不能在這麼魯莽,明白嗎?」

    「明白了...」

    孟陽趕緊承認錯誤,在孟父無奈的嘆氣下,拉着孟陽,帶着斑點鹿,向山下走去。

    ......

    而在孟陽這邊發生這樣的事情同時,在另一邊,也就是被孟父用弓箭射死的那不知名的鬼怪,其實,他是同孟陽一同進入幻境之中。

    但和孟陽不同,他的幻境,恰恰和孟陽的幻境重合,而下意識的他,張口吞向孟陽,卻便孟陽父親一箭射穿了頭顱,立刻身死道消。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那雲霧繚繞的山峰腳下,一個同樣披着白色容貌,卻長着一副猙獰人臉的妖獸,在幻境之中死的那一瞬間,意識陷入沉睡的瞬間,他的身體,整個化做一團雲煙,向山峰之巔那雲霧繚繞間飛去,與他們融合在一起。

    是的,就這樣的情況下,一個第二步的妖獸之修,身死道消。

    而在陣法外面的身體,也在這瞬間,消失不見,就如同化雪花,越到烈陽一般,整個肉身,化作一灘血水,消失在虛空之中,而他們腳下,原本站立的隕石,也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則是一個巨大的祭壇。

    在祭壇上,有一個高大五丈的巨石座椅,而在座椅上,則坐着一個光是腳到膝蓋,都達到三米的巨人,整個人坐在巨石座椅上,更加巨大。

    但詭異的時,此人面無恍如乾屍,如同老去許久的存在一般,但一種滔天氣息,卻隨着那化成一灘血水的修士,而發生了詭異改變。

    乾巴的身體下面,如同有蟲子在蠕動一般,每次的蠕動,都讓這個巨人心臟都跳動一番,而每次的跳動,一股無形的滔天氣息,如同颶風,向無盡黑暗的虛空衝擊而去。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化成一灘血水,滲入虛空,消失不見。

    ......

    和父親回到家中的孟陽,自然在父親略有無奈的眼神下,看了看孟陽。

    而孟陽目中故作哀求,望着父親,無奈搖頭,嘆息的孟父,望着自己的妻子,閉口不言。

    也不訴說,孟陽和他在山中那危險的一幕。

    一段晚飯,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以及孟陽膽戰心驚下,吃完了。

    處理一番斑點鹿的皮毛和肉後,孟父砍下一個後退,遞給孟陽,讓孟陽給孟東送去。

    孟東大小,父親便去世了,由他母親,一個人辛苦帶大。

    孟父這一輩人,和其他親戚關係不太好,但和孟東父親的關係比較好。

    孟東父親死去後,他也在妻子的默默點頭下,只要打獵有收穫,便會分給一些,給孟東一家。

    敲了敲門,在一個中年婦女吃驚下,孟陽乖巧的喊了一聲舅媽,便被迎了進來。

    望着孟陽背後背着的後退肉,婦女一臉欣慰,趕忙從孟陽背後接過肉,放在桌上。

    別看這塊只是斑點鹿的後腿肉,但放在桌子上,佔據了孟東家桌子的一半。

    就算天天吃,吃上一個禮拜,根本不是問題。

    氣喘吁吁的,接過婦女到來的水,孟陽一口喝下,便詢問道:「孟東呢?」

    婦女,微微一笑解釋道:「孟東替我去地里,摘菜去了,馬上就回來,孟陽乖,在等等孟東就回來了,今天就在舅媽這裏吃飯了,舅媽給你做好吃的。」

    孟陽微笑點了點頭,婦女隨即叮囑幾句後,便向火灶走去,看來是準備濃吃的。

    等待少頃後,孟陽站在門外,老遠便看到,那帶着一臉淘氣,傻呵呵直笑,雙手抱着菜葉的孟東。

    孟陽看到孟東,自然孟東也看到了孟陽,驚喜的打了聲照顧,孟東便跑去火灶,放下地里摘來的菜,在他母親叮囑幾句下,向孟陽跑去。

    「孟東,孟陽,你們先玩一會,一炷香時間後,回來吃飯就行。」

    婦女望着兩人向門外跑去的身影,不由從火灶出來,對着兩人大喊道。

    「知道了,娘,我們倆等會就回來了,你做飯把,不用擔心。」

    回了母親一句,孟東,拉着孟陽,就向一個地方跑去。

    疑惑的孟陽不由問道:「咱們這是去哪?難不成又去欺負小黃,那小黃已經長大了,極為兇猛,你忘了幾天前,被小黃追着咬的一幕?」

    孟東嘿嘿一笑,連忙解釋道:「你今天來我家,我娘做飯,肯定讓你吃頓好的,現在夏季,正是抓螃蟹的季節,你我去小河便,翻石頭看看,不是我吹,我娘做的炸螃蟹,可好吃了。」

    孟陽一聽,連忙點了點頭,兩人就這麼屁顛屁顛的,向不遠處目中出現的那一條小河跑去。

    這小河,很小,寬三米,水最深的地方,只有一尺,差不多到達膝蓋,可這裏石頭很多,而每個石頭下面都藏着螃蟹。

    這些螃蟹有大有小,大的有半個手掌大,小的,自然是放其一條生路,仍在下游。

    這小河,是自一條山上,曲折流下,和大河匯聚。

    兩人選擇一個地方,便捲起袖子,拉起褲角,用草繩,綁住不屑,掛在腰上,開始小河抓螃蟹。

    這孟東,一副經驗老到的模樣,還沒抓,便脫去整個衣衫,在水裏清泡一番,然後穿在身上,見孟陽有些疑惑,孟東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學大人的辦法,把這個衣服浸泡在水裏,在穿上,這些割人的小草,以及草中的小蟲,便不會叮咬,你試試。」

    孟陽一聽,便照做起來,套出從家裏拿出來的竹筒,灌上點水,兩人便開始忙活起來。

    你翻石頭我來抓,我抓完了,你來翻,從上游,一直抓到下游,快到大河時,兩人一副腰酸背痛,帶着滿足之色,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此次收穫頗豐,帶出來的竹筒都裝滿了個頭比較大的螃蟹。

    兩人尋了一個乾淨的大石,坐着休息了一會,聊着八卦,聊着村里其他孩子的事情。

    聊着聊着,孟東-突然盯着孟陽身後的大河望去,嘴角不由浮現一絲微笑道:「孟陽哥,要不我們去游泳把?」

    「游泳...」

    孟陽下意識的扭頭,向身後望了一眼,搖了搖頭,拒絕道:「還是算了把,沒聽到之前有傳言,上面幾個村裏的小孩游泳,接過上游發大水一下給沖走了。」

    孟東詭異的望着孟陽,笑道:「這你都信,就算是真的,這大晴天的,怎麼可能發大水,在說,發大水,我們都能看到,直接從河裏跑出來就行了,而且發大水,那是很長時間才遇到一會,怎麼可能這麼巧。」

    「算了,還是別去把...」

    孟陽看了眼孟東,又望了望大河,有些顧慮道:「你不怕被你母親知道,打你?」

    「算了,你不去,我去,又不去深水,大熱天的游泳多爽,那你等等我,我洗洗,然後在這裏,曬乾衣服,就算我母親知道,你在也不會打我,你幫我看着點。」

    就在孟陽還想阻止孟東下河游泳的時候,誰知孟東跑到那叫和快,連忙脫去衣服褲子,光着屁股,跳到河中。

    望着孟東臉上浮現的爽快之意,孟陽壓着心中也想去的念頭,心有餘悸的望着上游,就怕傳言真的出現,上游發大水,沖走他們。

    可大晴天的,天邊也沒有出現烏雲,何來發大水一說。

    就在孟陽思索到底去不去時,突然,孟東大喊救命。

    整個人如同溺水一般,不斷在河水中掙扎,好似河水下有什麼東西在拉着他一般。

    孟東會游泳,那在村中一群孩子中,幾乎是出了名的,作為孩子王的他,游泳技術,更是讓孟陽羨慕,孟陽第一次下河游泳,也是孟東教會的。

    可現在,望着孟東在河中大漢救命,一臉驚恐的模樣,孟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連衣服都沒脫,一個縱步,一頭扎在水中。

    急切的游到孟東身邊,可大喊救命的孟東臉上,除了戲虐之色,再無其他之色。

    「你個混蛋,逗我?」

    孟東哈哈大笑道:「孟陽哥,別裝了,我知道你也想游泳,這下好了,我還脫衣服,你整個人都穿着衣服下河了,來了就來了,我們玩一會在上去。」

    氣氛的望了眼孟東,孟陽無奈的嘆了口氣,從水中把衣服和褲子也脫了,仍在岸上,徹底放開自己,和孟東玩耍起來。

    兩人一邊玩,一邊展現各種游泳技巧,素不知,他們已經慢慢的向深游區域接近。

    歡笑,大水漲的他們,在水中的動靜,突然讓一條,在泥土中,長着獠牙的鱷魚,猛的睜開嗜血凶眼,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這條鱷魚,擺着尾巴,向聲音來源方向游去。

    「爽快啊,孟陽哥,這天氣,洗個澡,真是舒服啊。」

    孟東甩了甩頭髮上的水,微笑的望着,與他比賽水中憋氣,憋的臉紅無比的孟陽。

    孟陽冷哼一聲,有些不服氣的望着孟東:「再來,我就不信,我憋氣憋不過你。」

    孟東得意大笑道:「好,來就來,我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兩人一喊三二一,同時一頭扎進水裏,清澈的水中,兩人睜開雙眼,望着河中對方,不時作着鬼臉逗對方笑。

    這要是誰被逗笑了,那可真就輸了。

    可就在這時,孟陽看到孟東身後突然出現一團黑影。

    這黑影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近,突然一股猙獰的目光,直接出現,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張開獠牙的大嘴。

    孟陽也不知那裏來的力氣,直接抬起一腳,踢在孟東的蛋蛋上。

    劇痛下的反應,讓孟東在水裏大口一聲,灌下一口河水,頭也從水中冒了出來。

    「跑,快跑,水中有鱷魚。」

    孟陽焦急的大吼一聲,見孟東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直接向孟東身後游去。

    這時,那鱷魚剛好一口吞去,咬住孟陽的腳。

    鮮血直流下,瞬間染紅了周圍河水,孟東下的當場六神無主。

    下意識就要向岸邊游去,但想到孟陽剛剛救他,不知那來的勇氣,突然一頭扎進水裏。

    在渾濁和鮮血凝實而成的河水中,直接找到那頭咬住孟陽右腿的鱷魚。

    伸出雙手,向鱷魚冷血的眼眸掛去,在重重的一摳。

    而咬住孟陽右腿的鱷魚,原本是想把孟陽拖入水中淹死。

    但收到這致命的傷勢後,身子竟然直接翻轉起來。

    他這身子一翻轉,不要緊,可咬住孟陽的右腿,卻在這時,直接被撕咬下來。

    雙眼的劇痛,以及到口的獵物,讓這條鱷魚立刻到頭就走,消失不見。

    失血過多的孟陽,發出一聲慘叫聲,當場暈死過去。

    孟東控制顫抖的身體,拉着暈死過去的孟陽向岸邊走去。

    而尋聲趕來的村民,在看到這一幕後,全部嚇的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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