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夜巨富

    陳默是信任白小歐的，不僅因為是哥們，或者白小歐曾經幫助過陳默家，而是知道他的品行……

    即便很多年不見，陳默還是很信任白小歐。

    陳默的朋友就白小歐、張坤、羅晨。可以信賴的人有弟弟妹妹，父母。可涉及到大筆金錢、黃金，又牽扯一些事情，陳默就只敢找白小歐商量。除了他，陳默找不到其他人來幫忙了。

    陳默仔仔細細說了之前出售黃金的經歷「賣給金店的不多。其中有大概1000克黃金賣給一個我認識的人，他經營着一家老金行……肯定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另外600克左右分別賣給了六家金店，都是小店鋪，分三個市、五縣出售。」

    「其它黃金賣給了典當行、專業回收黃金、手錶的一些公司，分5個市，13個縣……」

    白小歐聽到這些送了一口大氣「你過分小心了。這樣也好……你出售的黃金也不算太多。」

    「你一個普通人，正常情況下沒誰會去查你的賬戶，資金來源。反而是你小心的過分了一些……但，也有好處。你手頭上現在有多少錢。」

    「現金60萬，微信和支付寶上有77萬。有幾張銀行卡，總存款還有142萬。總共……」

    「277萬。」白小歐翻了個白眼「先處理你手頭上的這些錢。你確定打算出國了？」

    「確定。」

    「這些錢，絕對不能走正常的外匯程序，最好去一趟香港……」

    白小歐在崇州沒什麼事情，就開始着手幫陳默處理錢的問題，先去了一趟香港，陳默去開通花旗銀行的國際賬戶，將人民幣分批轉入該賬戶。花旗銀行可以按當天匯率價不限額度兌換……

    陳默兌換了367萬元人民幣，398萬美元。

    跟着就處理黃金……

    如果還按照老辦法一個個地方少量出售黃金，賣掉一百公斤黃金和九塊總重量2759千克不知道猴年馬月了，還不安全。

    如何一次性處理掉這麼多黃金，又能將收入變現為合法收入，如果在美國，白小歐多得是辦法。但在國內，白小歐聯繫了好多在美國認識的富二代同學，最後去魔都見了一位姓郭的富豪，他對陳默手上這批黃金和狗頭金感興趣……

    狗頭金不像黃金，並沒有一個準確的價格。

    狗頭金是天然金塊，大概分三種金包石，石包金，金包水。一般情況下，狗頭金的價格是足金的5-7倍，當然如果把它破壞了就不值錢了。但如果有品相非常好的狗頭金，價值就更貴了。

    見那位姓郭的富豪，白小歐也事先調查了一下，是一位身家近百億的超級富豪，同時也是非常有名的古董收藏家。

    狗頭金，陳默他們找專門的人大概股了一下價格，如果按照本身含金量計算，九塊狗頭金重量2759千克，含金量195千克左右，黃金本身價值585萬。但黃金有價，狗頭物價……最終給出的股價是3000萬元。

    見郭姓富豪首先就是商量狗頭金價格，他給出了一個陳默沒法拒接的價格，4500萬。

    早知道狗頭金這麼值錢，陳默就不會再拿出100公斤黃金……

    有4500萬，完全足夠花銷了。

    黃金價格，每克245元。回收黃金，每克的價格通常比市價便宜10塊錢。陳默單獨拿出去能賣更高……

    一百公斤黃金總價2450萬，甚至沒有狗頭金值錢。但陳默更看重『乾淨』的錢，可以拿出來放心大膽花銷的錢。

    郭姓富豪在驗貨之後拿出一個碗，青色有樹枝花紋的小碗，碗口有一處不太明顯的瑕疵。

    「這是成化青花纏枝秋葵紋宮盌，曾經拍賣過一隻，成交價14億港元。我這只是單獨收的，沒有任何官方記錄……過幾天魔都有個私房拍賣會。拍賣會允許買家、賣家匿名出席，這隻秋葵紋宮盌放在你的名下拍賣……」

    「你想要有一筆合法的收入，這是最簡單的法子。」

    「拍賣會主辦方背景深厚，對一些特殊的顧客，他們會抽取百分之十的佣金，這筆錢從成交價里扣除，你自己出。」郭富豪把玩着狗頭金，笑了笑繼續道「拍賣會有物品登記，會記錄你的真實姓名，物品來歷。物品來歷你就說家族祖傳，千萬別說地攤上淘來的……家族祖傳的古董，沒有官方成交記錄的，只需要繳納成交價百分之三的個人所得稅。但如果說地攤上淘來的，就得繳納相應的個人所得稅，百分之二十起。」

    「私房拍賣會是非常正規的拍賣會，不僅有公證人員進入，連稅務局也會介入。」

    「到時候我和我的人會參與報價，最高報到6950萬元。如果沒有其他人參與競價，這就是最終的成交價，我會支付現金給拍賣公司……然後拍賣公司再支付你，你到手的錢應該有6000萬，就是乾乾淨淨的錢。如果有人和我競價，我也只會出到6950萬元，那多出來錢都歸你個人所有。」

    「也就是說，拍賣會結束之後，我們就再沒有關係，從來沒有見過……」

    這中間還有一個重要環節，『人質』。

    黃金和狗頭金得留在郭富豪這裏，並且得有一個人看着……

    陳默身邊只有白小歐。

    六千萬的交易……陳默看向了白小歐……面前這個古董碗真的還是假的，陳默並不清楚。甚至在碗口處還有一個瑕疵……

    成化青花纏枝秋葵紋宮盌是賣到過14億元港幣，但這隻，即便是真的，它碗口有瑕疵又不是獨一無二的東西，肯定不值得那麼多錢，要不然郭富豪也不會拿出來。

    白小歐也看向陳默，露出苦笑。

    他知道陳默的猶豫，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如果白小歐是陳默，在這個時候也會猶豫……

    白小歐拉着陳默走到一邊「要不然將陳宸喊過來，我和他一起幫你看着，等到交易結束。」

    「這……」陳默搖搖頭「姓郭的可靠嗎？」

    「富豪榜上的人物，應該可以信任。」其實，白小歐的心裏也在打鼓。

    陳默這批黃金的實際價值應該過億了。

    100千克黃金，真實回收價格2900萬。價格更昂貴的是九塊狗頭金，這九塊狗頭金的品相都非常好，如果能送上拍賣會，再經過營銷宣傳，特別最大的那塊狗頭金，含金量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如此品質的天然金塊，重量更是接近20千克，整個世界，類似的天然金塊都找不出多少塊，真實價格無法估量。

    不同的東西在不同人手上，能賣出的價格也不相同。

    比如在陳默他們手上，這批黃金能賣到6950萬，實際到手6000萬，已經是很高的價錢。但在那個姓郭的手上，單單最重的那塊狗頭金就可能賣到這一價錢……這是沒法羨慕的事情。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的安全……但這個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陳默抓了抓頭髮「那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只要你不出事，我就不會出事。注意安全的人應該是你……」

    陳默點點頭，選擇信任白小歐。

    如果是白小歐設計的圈套，陳默就決定咬牙認了，總好過去了美國……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挨上一刀來得好。

    黃金，陳默有的是。最多最多就當還了白小歐當年的人情……

    反而，陳默更擔心白小歐的安全問題。

    決定交易，陳默、白小歐帶上黃金回到車上。郭富豪的助手也拿起古董碗，和陳默他們一起前往私房拍賣公司……

    這是一家不太為大眾熟知的拍賣公司。每次拍賣會只接受邀約，或者拍賣公司會員介紹……前往公司，白小歐就在車上守着黃金。陳默和郭富豪的助手進去公司，登記個人信息，拍賣品……鑑定拍賣品。

    是真品，可惜的碗口有缺陷，雖然經過修復，但價值，大打折扣。

    郭富豪當初收購這隻瓷器只花費了幾十萬……

    如果沒有人出價更高，讓郭富豪重新以6950萬買了回去……

    卻在無形中提升了這件瓷器的價值，畢竟是非常罕見、珍貴的真品，有小缺陷，也經過精心修復了的。

    幾十萬買來，經過陳默的手售出（如果報價沒有超過6950萬，他就自己買了回去），同時得到陳默的黃金……古董瓷器在市場轉了一圈成交價6950萬（最低），相當於給這件古董瓷器貼上了一個價格標籤……郭富豪賺的可不僅僅是黃金差價、狗頭金差價……

    所以，郭富豪是真心交易，沒打算玩花樣。

    成化青花纏枝秋葵紋宮盌經過拍賣公司鑑定，再有幾位古董界權威人士鑑定，拍照，寫下鑑定報告……真品。算是給這件古董正了名，開具了一份『出生證明』『身份證』。

    接下來到陳默和拍賣公司簽訂合同了。

    拍賣佣金百分之三，服務費、宣傳費等等亂七八糟的費用總共百分之七。

    這玩意絕對不值七千萬，雖然只有很小的瑕疵，但有瑕疵就是有瑕疵，價值大打折扣。

    拍賣會三天後舉行，這幾天陳默就和白小歐待在魔都酒店裏待着。拍賣會前夕，郭富豪的人再找上陳默他們，驗證之後帶上黃金和狗頭金後上了一台奔馳—斯賓特，直奔拍賣會場……

    成化青花纏枝秋葵紋宮盌放在開場，起拍價3500萬，很快就有人報價……價格一路飆漲。其中有幾個真正的買家，有多少是托，這些問題陳默便不得而知。

    價格很快漲到了6500萬。

    漲勢開始緩慢……最終停留在6950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錘子敲了三下，成交！

    這世界，遠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更險惡。

    錘子落定，陳默在貴賓包廂里坐了幾分鐘便被帶到交割區。這裏有公證員，當場公證，60465萬元人民幣幾分鐘後轉到了陳默在花旗銀行的賬戶上。至於納稅發票，得明天才能拿到……

    陳默留下酒店地址，明天會有人專門送過來，然後一刻不停離開了拍賣公司，再檢查了一遍銀行賬戶存款，出去找到白小歐通知交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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