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雲霓仙子

    一陣沉悶的鐘鳴敲響從遠方傳來，聲音聽似雖小卻讓人睡意消散全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要！」

    柳千羽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子，回想起夢境裏發生的事，只覺得背後一片虛汗。他環顧四周，發現屋子裏竟然全都是陌生的景物：紅色帘布隨風搖曳，精緻的家具擺放得及其規律，還有那飄散在空中若有若無的迷香，仿佛這裏是一間女子閨房。

    「這是哪？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柳千羽拍拍腦袋，很快便回憶起自己「臨死前」所發生的一切。「小雪，龍家，冰鳳……我不是應該死了嗎，難道這裏就是陰曹地府？」

    走下床照了照鏡子，看着面前完全沒見過的一張臉蛋，柳千羽不由得驚呼起來：「不會吧，這小屁孩是誰！難道我都已經轉世投胎了！怎麼這麼快！」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誰投胎後還會記得前世發生的事。

    「不對勁，不對勁，此事大有古怪。」柳千羽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究竟是哪，結果廢了好大力氣才把門推開。「這下完蛋了，現在不僅個子變得這么小，一身修為也徹底報廢。哎，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到屋外，柳千羽打量着周圍景色，發現自己正處於某座山峰之上。只見眼前白霧皚皚，靈氣繚繞，空曠的幽谷似有仙鶴長鳴。深吸口氣，頓時覺得精神抖擻，氣脈順暢。如此美景，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縹緲仙界。

    「不會吧，搞半天我沒去陰曹地府，反而是直接升天了？」柳千羽大感不可思議。奇聞異事他平日在茶館酒樓里聽過不少，像今天這麼離譜的則沒見過。

    「咦，你醒過來啦。」媚聲細語忽然從附近響起，如空谷幽蘭般讓人心情激盪。

    轉過頭來，柳千羽頓時呆愣住了，隨後再也感覺不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回首往日，自己雖然遇到過許多如花似玉的女子，但像眼前這麼出塵脫俗的就一個沒有。漆黑的眼珠如同星空一樣深邃讓人沉迷，精雕細琢的臉蛋，皓齒朱唇，完美得如同天上仙女，平日就連做夢都夢不到。

    「你沒事吧，是不是覺得不大舒服。」對方靠過來關切地詢問道。

    「這女的還是個雛。」這是柳千羽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因為如果放在離仙城內，自己這般凝視陌生女子只能得到倆字回答——色狼！然而很快他便將這念頭抹去，太失禮了！自己怎麼能對仙女有如此齷蹉的想法。

    「我，我沒事。」柳千羽結巴回應。

    「沒事就好。」女子聞言露出燦爛笑容。

    不料這一顰一笑再次讓柳千羽給驚艷到了，腦海只覺暈乎不已。「仙界，這裏絕對是仙界！天吶，我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好事！」

    「對了，既然你醒過來了我便帶你去見師尊，她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師，師尊？」

    ——

    在神秘女子的帶領下，柳千羽來到一座精典雅致的閣樓內。此處檀香四溢，聞一聞提神又醒腦，讓人輕鬆之餘卻又隱隱感到莊肅之意。正坐在中央首座的乃是一名中年婦女，端莊沉穩，目光如炬，渾身上下散發出高人一籌的仙靈之氣。

    「不愧是仙人，這氣勢比老爹可要強多了。」柳千羽暗自驚嘆。

    這時神秘女子語氣恭敬地說道：「啟稟師尊，此子剛剛甦醒，徒兒便依師尊之令將他帶了過來。」

    「恩，我知道了，雲霓你先撤下。」中年婦女緩緩開口，繼而盯着柳千羽問道：「你是何人？」語氣聽似隨意卻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威懾力。

    「回稟上仙，在下只是一介凡人！」柳千羽恭敬答道。

    「……」中年婦女面顯錯愕，接着噗嗤一笑，擺手無奈道：「我不是什麼上仙，你叫我一聲苗長老就行了。我問你，你是何人，究竟如何來到此地的？」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怎麼來到這地方的。」柳千羽撓撓後腦勺，一副雲裏霧裏的模樣：「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上仙……哦不，是苗長老呢。」

    柳千羽並不想撒謊，只是以他現在這個模樣恐怕就連親媽都不認識。更何況現在處境不明，將所有底細暴露出來並不是什麼良策。

    「哦，真的嗎？」苗長老眯起雙眼仔細打量着對方，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千真萬確。」柳千羽「老實」回答。

    隨後便是一陣冷場，二人心底都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好在這位苗長老似乎並沒有追根問底的打算，而是繼續說道：「既然你自稱什麼都不記得，那就乾脆暫時留在翠海峰，等何時恢復記憶再另做打算，如此可好？」

    柳千羽一聽心中頓時樂開花，他還巴不得留在這和那位雲霓仙女好好聊聊。然而表面上他是不會流露出這種情緒，一臉恭敬道：「一切聽從苗長老安排。」

    「恩，如此甚好，你先退下吧，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雲霓都可以跟你解釋清楚。對了，你真的連自己姓名都忘了嗎？」

    「這……我印象中自己好像姓柳，至於名什麼就不記得了。」

    「這樣啊，那我就幫你賜個名吧。你孤身一人來此，而且誤以為仙界，可見的確與仙有緣。尋仙尋仙，不如稱你為柳尋仙，怎樣？」

    「多謝苗長老賜名！尋仙感激萬分。」柳尋仙喜笑顏開，繼而轉身離開去找那雲霓仙子。

    他所不知道的是沒過多久房間內又出現一名老者，此人赤發濃眉，神態威嚴，說話聲音也頗為沉穩宏亮：「怎麼，看你意思還想收此子為徒？」

    「他既然出現在翠海峰，而且身懷罕見冰靈根，我收他為徒又有何奇？」苗長老回道。

    「翠海峰一脈向來只收女子……」

    「規矩是我定的，現在要改還不行嗎？」

    「可是此子來歷不明，而且莫名出現在冰封禁地，更何況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他有事情隱瞞。」

    「哼，那又如何，我苗聰鶯看人還從未看走過眼，此子必然不是什麼邪魔妖怪。他有事隱瞞是他自己的私事，況且掌門師兄你又何時對我推心置腹過。」

    「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老者苦笑不已，最終還是搖頭離去：「也罷，既然此子是你發現的，那就由你自己處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能在齊天宗捲起多大風浪。」

    ——

    走出閣樓，柳尋仙屁顛屁顛地湊到雲霓跟前，笑眯眯地說道：「雲霓仙子，苗長老跟我說叫我有事就問你。」

    雲霓點點頭笑道：「不錯，剛才師尊囑咐過我將你安置好。來，我先帶你到四處逛逛。」

    「好嘞！」

    於是接下來二人邊走邊聊，柳尋仙也終於將自己的處境搞明白了。這山名叫翠海峰，乃是齊天宗苗聰鶯長老所管轄的範圍。而他並沒有投胎轉世，也沒有穿梭古今，只是變了一個人並來到距離離仙城及其遙遠的地方。齊天宗他曾經聽說過，據說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所有散修踏破頭皮都想擠進去拜師修行。自己竟然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裏，只能說是命不該絕。

    「對了雲霓仙子，不知你現在修為如何，應該很厲害吧。」柳尋仙試探性地問道。

    「哪裏，我也只是才踏入靈元境不久，比起師兄師姐們差得遠了。」雲霓搖頭嘆息，似是覺得自己資質很差。

    「……」柳尋仙頓時無語，心想整座離仙城也沒幾個靈元境，最厲害的老爹也僅僅是靈元境中期，你這麼自責是想其他人羞愧而死嗎。

    二人又繼續聊了許久，不知不覺都快走出翠海峰。突然不遠處傳來某個男子聲音，聽上去有些驚訝之意：「這位不是雲霓仙子嗎，你怎麼會和一個小鬼頭走在一起。他是誰？怎會出現在翠海峰？」

    柳尋仙聞言嘴角微翹，因為他從這話里感受到了明顯的敵意，就像往日走在大街被其他男子臭罵的樣子。

    「怪了，自己都這幅模樣了還有人吃醋，我倒要瞧瞧對方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