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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初入天道會

玉二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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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賓客至，二聲場中靜，三聲武符升。

比賽共分三場，初賽勝出者，通過在第二次的角逐中可入決賽。決賽場上可站五人，但必須各自為戰。最後留在場中的，即為魁首。

場外的人們都看見紫月國幾位赫赫有名的戰神便落座在觀望台上，長生殿的白燈師尊、青雨司的景嵐師尊、風雲劫首席弟子上官玥，還有凌都天策上將宗躍鴻，最不缺的就是八方權貴和御衛三千……

「上座怎麼沒人啊？」

「難不成慶瀧太子要來？太子最愛熱鬧了。」

「是啊是啊，慶瀧太子怎麼能缺席這天道會啊。」

……

「那是誰？」

「難不成是運家？」

「早知北冥國會來人，誰曾想，竟是運家人。」

清歡看向悅言：「就因他們衣着不凡便可判斷他們是北冥的皇室？」「小姐，你看那些御衛劍柄上都鑲有一顆暖楊玉啊！這暖楊玉是何等玉？連這些個御衛都人手一顆，能有如此大手筆的，不是運家還能是誰？」悅言大聲喊道，也確實要用喊的，畢竟人們都在驚羨於運家人獨有的氣場。

「小姐，你快看，觀望台下的應是那北冥的太子。」她牽起清歡的手踮腳張望。

常清歡望着觀望台下的人如清風般踱上台階。他着一襲墨色衣緞，那緞上繡着金絲龍紋，隱隱泛着金色光影。發如錦綢，色若潑墨。髮帶微束，氣場總讓人感到清冷，未有絲毫溫度。腰間玉佩也是皇族中極少見的暖楊玉。顏如舜華，眉鋒清晰乾淨，眸中似有星辰，明了而攝人，鼻若懸樑，直挺不俗，嘴唇微薄卻很精緻。不知為何，見到他，常清歡便想到了「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四句，一時目光停滯無法收回。

清歡使勁兒搖了搖腦袋，欲把方才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去，突然感覺到有束清冷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後又淡淡地移開了。她下意識地往觀望台望去，卻看到運桎吾已落座，正在摩挲手中的那塊暖楊玉，似是心思並不在這天道會上。

第一場比武開始。

台上一大一小，令人發笑。「小子，就你這身板兒，我一拳打的你回家找阿媽。勸你直接認輸，下台吧！」身形粗壯的大漢嚷道「少廢話！速戰速決！」那少年手執木棍，說完就向那人劈去。那人一個不留神，倒挨了這少年一棍。這一棍算是惹怒了他，大漢抹了嘴角的血，大喝：「他娘的！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拎起大刀向那少年砍了十幾刀，愣是一刀也沒中，台下的人都有些驚訝，也有的稱讚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只見那少年像是痴了般，棍棍狠辣，不留餘地。若不是大漢轉攻為守，怕是要斃命其下了。少年腳底生風，以極快的速度躍到台邊的木樁上，看着是想給這大漢致命一擊，但在手起刀落的前一刻神情恍惚。大漢見機，舉刀，直直地刺入少年胸口。少年一怔，嘴角溢出鮮血，場上的一幕像是定格般，刀沒入胸口一寸，血液不住地往下流，場下的人們都倒吸一口涼氣，常清歡也低下頭，不忍再看。然令人震驚的是，那少年握住大漢的手，猛的向後一退，抽下刀，朝對方的心口刺去。情勢一轉，那大漢重重地倒了下去，沒能起來……

上官玥在觀望台上站起來，說：「李小篆，勝。」常清歡不由得隨大家一同鼓掌，雖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但仍是為他高興。

人們說小篆的母親重病在床，父親上山採藥遇上狼群，分而食之，屍骨無存。畜牲就是畜牲啊！現在他阿媽壽元殆盡，他苦練武功，成為一名武者。武者的血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他開始餵阿媽和血，阿媽咬住嘴唇不肯張嘴，他就偷偷往那藥膳里加血。無論怎樣，也要逼阿媽飲下。這也是他現在身形如此瘦小的緣故。說來也是個孝子啊。

運桎吾身邊一位穿青色雲袍的男子站起來，慢悠悠說到：「別急着鼓掌啊，這位武者的比賽資格取消了。」

人們忘記收回鼓掌的手，發問：「什麼？這是為何？」

「是啊，憑什麼？什麼道理！」

台下的人面面相覷。

青袍男子又坐了回去，托腮，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子「說取消就取消了，哪有為什麼。」

風雲劫的上官玥側頭，看向那人：「這是誰的主意，說明理由可好？」

運桎吾盯着手中的暖楊玉，淡道：「我的主意。」

「這……」風雲劫那位知道他是本次天道大會的東家，也不好再問，但就這樣被人忽視，又頗感鬱悶。

上官玥看見長生殿的白燈師尊朝李小篆點了點頭，便恍然大悟，沒再過問。

「東方，廢去他的武功。」說此話時他依舊不曾抬頭，專注於暖楊玉不肯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