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

    「我們聽着聖堂之歌......看見眾生的苦難和流浪。」祭壇上長着六雙潔白羽翼的女人翻着手中的金色書籍輕誦着。

    「今年是一年一度的讚頌之日，神女安琪兒帶着人們在聖堂的十字碑前歌頌着聖堂的功德和美好未來」旁邊的女孩輕輕的開口。

    她說話的時候眸子微微斂着，翅膀在身後微微顫抖，蒙着輕紗的陽光照在她的全身還有羽翼金燦燦的，有點像是純金的雕塑神女聖潔和不可侵犯。

    也有點像......

    白羽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用自己貧匱的詞彙形容眼前少女這一刻的美。

    只得攤攤手無奈道：「你們聖堂就是屁事多......」

    哎.....喲......疼......疼疼！

    「教母我錯了......我錯了......」不用回頭，白羽也知道在後面揪着自己耳朵的人是誰，聖堂除了教母卡爾拉可沒人敢揪自己耳朵。

    一臉倦容的卡爾拉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殿下不要再對聖堂不敬了，我們只是虔誠信仰光明的信徒。」

    卡爾拉隨後鬆開了手，眼前的少年實在讓她頭疼又無奈。

    心裏又喜歡的緊的她，只能寵溺的摸摸那少年的頭：「殿下還有兩年時間就可以離開聖堂回到西極帝國了。」

    提到西極原本還有些活潑跳脫的白羽沉默下來。

    白羽沉默許久才回頭看着教母道：「教母，我能不回去嗎？」

    「傻孩子，人總是要回到家的。」

    「那樣的也算家嗎？」

    卡爾拉有些疲倦卻姣好的容顏惆悵起來無奈笑道：「算的......殿下這世間不會有沒有家的人的。」

    「教母你錯了」

    白羽認真的看着卡爾拉有些惆悵的臉龐：「我曾經看過就算是號稱繁華盡天下的神都腳下，也有孤苦無依的乞丐和孤兒。」

    「他們孤獨的蜷縮在冰冷的世界，沒有奇蹟沒有救贖，最後冰冷的死去。

    他們所希望得到的，不過是一塊可以充飢的麵包和一張溫暖的毯子，可是人們回應給他們的是譏笑和嘲諷，還有石塊。

    有時候我也想他們曾經是有家的，可是那個時候我是沒有看見的。」

    白羽旁邊的少女有些錯愕的看着他，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這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少年，心裏也藏着一片哀傷橫呈的土地。

    教母的目光逐漸柔和看着眸子有些灰的白羽：「他們也許沒有世界上的家了，可是事實總不會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的，殿下......」

    白羽還想開口辯駁什麼，卡爾拉伸出一隻手點在他的面前。

    噓......

    「殿下還記得你為什麼走上聖堂之路嗎？」

    「為了可以自己活的開心，還有快樂」這件事上他總是回答的果斷。

    「殿下，你應該相信自己回到西極一樣可以活的開心和快樂。」卡爾拉微微躬身擁抱了白羽，隨後又調皮似的抓亂了白羽的頭髮。

    「明天見殿下，落兒照顧好殿下我還有事需要離開了。」最後再囑咐一句卡爾拉便離開了。

    「好的教母」少女脆生生的應了一句。

    待教母走遠了，她才撲棱兩下翅膀奇怪的看着白羽道：「你為什麼不喜歡回到西極，不是說那裏才是你的家嗎？」

    白羽有些苦澀道：「在西極......不，應該說外面那個世界，每個人都信奉着一種法則」

    「沒有實力的人，就沒有生活，也沒有自由，我有4個兄弟，卻每個人都想着我死。

    別人看我面前光鮮，卻不知道西極神都每個人都在笑話我的廢物，或者說......不自量！」

    落兒捂嘴不可置信道：「你們西極是這樣的嗎？」

    在她的記憶里，聖堂一直都是這麼美好，可外面的世界卻那麼殘酷嗎？

    白羽看着落兒笑了笑不願毀去這個少女內心對外面世界的美好期待：「外面的世界也不完全是這個樣子。」

    「西天之巔，西域百萬里荒漠，孤煙萬里那是我家鄉的風情，和美景。

    南天之巔，南海無窮無盡的碧濤還有驚濤拍岸，大浪淘沙滄海龍吟。

    中原之地，盛唐繁華勾人心，盛唐鐵騎曾經征戰各地百萬里。

    北蜀之城，北城拒強敵於星空，無數人心中的成神之地。

    東原之地，寒冰是世界的所有，那裏棲息的冰原巨獸無人能敵！」

    「這個世界很大！江湖也很大！更遙遠的地方還沒有人涉足，至聖先師留下的畫卷是天下人的版圖，有更遙遠的地方，還有許多人在探索和追尋。」

    白羽回頭笑着看着落兒，後者卻不滿的的瞪着白羽，臉頰鼓起，氣呼呼的看着白羽道：「聽你說了這麼多，你怎麼沒說到我們聖堂？」

    白羽有些尷尬，聖堂位於西極之西，其實算不得什麼一流勢力，或者說其實是附屬於西極西皇殿的存在，西皇殿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用着聖堂天使的神權，並且自第一代西皇白寒風以來一直都是如此。

    可這丫頭一直都滿心的覺得聖堂是最好的地方，這倒是讓白羽不知道該怎麼講下去，總不能說你們聖堂其實除了好看點也沒啥厲害的吧？

    這樣說的話，這丫頭非得跟自己幹起來，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自己不一定打的過！自己絕對是穿越黨的恥辱！

    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進步不是什麼實力，這一世體質也是個廢材的差不多，最大的進步應該是顏值......

    「嚶嚶嚶嚶嚶嚶？」不知道為什麼白羽就是突然想來這麼一句，剛來到這世界幾年一直飽受着西皇城那些貴族和皇子的歧視和欺凌，沒幾年一邊自己爹要殺自己，一堆兄弟也要殺自己，要不是有個母親的師傅實力強大，後面做主把自己託付給聖堂。他說不定早就讓他那個狗日的爹一刀砍了。

    落兒「：......」

    「白羽！你又在轉移話題！不理你了！」落兒生氣似的一跺腳走了。

    「冤枉啊！」白羽有些無辜，自己是真的沒故意轉移話題啊！不過落兒人走都走了，他也就只能收起自己那副一副我比竇娥還冤的模樣。

    回到西極帝國的時間不久了，自己必須得變強！他死了也就算了，可那樣對不起為他而死的母親！

    變強？說來困難，做起來那就更困難了！自己這幅身軀靈氣不納，武學不通，哪怕最普通的體質走不了靈氣納體，好歹也能走武道長遠一路，自己卻是兩條路都被堵死了。

    「武道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白羽自顧的高聲感慨。

    別的不說，作為一個坐車黨！自家大詩仙的詩總得偷盜幾句來裝裝逼還是要的。

    「好！好一句！武道難，難於上青天！」遠處一白髮鬚眉的老者踏空而來，幾人三五成行，那為首老者雖然白髮蒼蒼卻身材魁梧，眉目剛武

    「好一句武道難！」老者撫須而笑：「本以為聖堂多是被教化之輩，小友一句武道難，道出了不知道多少我輩武者的武道路」

    「臥槽......這個托不是自己找的啊。」

    白羽頓時驚了，果然這年頭顏值就是王道，別的不說，雖然在聖堂沒有什么妹子看得上，可人家一老頭一見我這顏值見面就把馬屁拍上了，果然到哪都是看臉的啊。

    老者滿意的看了眼白羽和身邊的三個年輕的弟子飄然而去，在這聖堂居然也能見到難得一見的璞玉的確不錯。

    「武師叔......你好像很看好那少年？」旁邊的青年男子眯着眼溫和的笑道，自家師叔什麼性子他還是知道的，這輩子都沒怎麼誇過人，自家山頭的那幾個小子天天被訓得叫苦連天，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誇了一個普通少年，實在讓他意外。

    被喚做武師叔的老者滿意的點點頭：「如果可以我有意收徒，只是可惜......」

    溫笑的青年不由得稀奇，自家師叔居然起了收徒之意當真是頭一回了，聽到自家師叔說可惜時不由得好奇起來：「師叔可惜什麼？」

    老者不由感慨道：「可惜那少年空有心性，卻註定無緣只能做一個凡人普普通通一輩子，庸庸碌碌。」剛才只是遠遠一眼他已然一眼看穿了那少年的一切。

    老人自顧長嘆：「可惜少年郎，空有壯志滿腔。」接着又瞪眼看着旁邊的兩個小少年不滿道：「你們如果能像樣點，我也不至於要在今天厚着臉皮，來這小娘皮這裏求那點改善武道基礎的丹藥。」

    兩個少年臉色泛起紅暈，看起來像是有些不憤張嘴剛想辯駁什麼卻被老者一巴掌蓋在頭上罵罵咧咧道：「怎麼師兄就收了你這麼幾個不爭氣的徒弟。」

    兩個少年頓時被這一巴掌呼的沒了脾氣，只能垂頭看着腳下迅速掠過的景色。

    旁邊青年還是溫和的笑着，他現在年齡不算小了，師叔為了給他留面子是不會在小輩面前再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