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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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屋子裏忽然響起了咳嗽聲。
那聲音並不是像什麼東西卡在了嗓子裏正在費勁的咳出來一樣,而是昏迷的人剛剛醒來,聽起來很虛弱,雖然如此,卻還是被在床邊站着的兩個丫鬟聽到了。
她們一個叫小雪,一個叫小靜,兩人都只有十七八歲,面容生的很好看,身材也很好。她們是窮人家的姑娘,被賣到這裏做僕人的。
兩人聽見聲音後,急忙來到了床前。
那床上躺着的少年此時微微眼睜開了。
「十三少爺醒了!十三少爺醒了!」小雪很激動,連着說了兩遍。
「靜靜,你在這裏照看着十三少爺,我去喊人來。」
「嗯!」名字叫做小靜的丫鬟激動的回應道。
那少年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緊接着又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推開門跑出去的聲音。
他試着想要坐起來。
小靜見狀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少年的臉色很蒼白,毫無血色,他看人的眼神也是黯淡無光,明顯是身體裏患了大病。
「我。。。我沒死?」少年開口問道,聲音很虛弱。
「十三少爺您真是把我們都嚇死了,您都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就連柳先生,就連他,他都說,您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小靜眼角泛着淚珠,聲音里卻是難掩的激動。
少年的眼神里很迷惘,在他的認知里,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不是身患絕症,無藥可醫的死去,而是在與人的對決中,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燕十三清楚的記得,剛剛那是自己一生中最為肆意灑脫的一戰!
與他對決的人名字叫做阿吉,千萬不要以為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名字,其實他還有着另一重身份,翠雲峰下,綠水湖前,神劍山莊,謝家三少爺,謝曉鋒!他是劍中帝王!與他比劍,人生至興!
可是在最後一決生死的那一瞬間,燕十三卻迴轉了劍鋒,隔斷了自己的喉嚨!
因為那代表着「死亡」的第十五劍,沒人能阻擋,這一劍下沒有生機!
在最後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謝曉鋒眼裏的恐懼,他也無比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內心裏的恐懼!
在這一招下,他最終選擇了迴轉劍鋒,殺死了自己。
依靠着床頭的少年,費力的伸出了手臂,摸了摸喉嚨,他感覺到那裏完整無缺,皮膚很光滑,沒有一絲傷痕!
燕十三震驚了,「這天下絕對沒有這樣的醫術!」,這是他的第一意識。
在喉嚨傳遞給手掌的觸覺時,手掌也傳遞給了喉嚨處的皮膚一種觸感。
燕十三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細而修長,皮膚光滑沒有一絲血色,「這不是我那雙殺人無數的手!」
他是世人眼中的魔頭,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他的雙手上沾滿了鮮血,他握劍的手絕不會是這樣的!
燕十三忽然想到,「這難道不是我的身體?!」
他看向床邊的丫鬟,她生的年輕漂亮,「你是誰?」他問道。
這時燕十三才察覺到這聲音虛弱無比,這也不是自己熟悉的說話聲音!
「十三少爺,我是小靜啊,你的丫鬟!」小靜雖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十三少爺為什麼會這樣為,但她還是如實回答道。
「十三少爺?!誰家的十三少爺?!」燕十三震驚了,他對丫鬟並不意外,他見過許多,也殺過,可是如今自己竟成了少爺,這才是震驚他的地方,自己並沒有家人,甚至連朋友都沒有,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少爺!
「十三少爺,您是失憶了嗎?您是燕家的十三少爺啊!」小靜有些摸不着頭腦。
「燕家?」燕十三心底重複了一遍。
「啊!」依靠在床頭的少年,突然雙手抓頭喊道,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時他很痛苦。
燕十三忽然感覺到頭痛欲裂,他感覺到腦海里仿佛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鑽進來!
小靜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到了,「十三少爺!你怎麼了?十三少爺!」她慌張的問道。
燕十三雖然聽見了小靜的聲音,但是此時的他已經痛苦的無法開口。
「啊!」床上的少年已經近乎瘋狂,他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想擺脫這種痛苦。
燕十三此時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了意識!
床邊的小靜看着十三少爺的腦袋無力的垂向了一旁!她嚇壞了!不停的喊着,「十三少爺!十三少爺!」
少年垂着頭,再度陷入了昏迷中!
這時,房間裏響起了腳步聲,一個面容姣好的婦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的身旁跟着一個中年人,在後面是剛剛跑出去的小雪。
「湫兒,湫兒。」那衣着華貴的婦人嘴上不斷的喊着。
「小雪!你剛不是說湫兒醒過來了嗎?」那婦人看見床上少年的模樣,對身後的小雪厲聲問道。
「回九夫人,十三少爺剛剛確是醒過來了,我這才去通稟的,小靜她一直在這,她一定知道怎麼回事。」小雪跪在地上,害怕的說道。
此時,小靜也急忙的跪在了地上,因為在這種大家族裏,一旦一個舉動或是一句話惹到人不開心,就很可能會沒命的!
「回九夫人,十三少爺剛剛確是醒了過來,還,還說了幾句話,可是,可是忽然就雙手抓頭,很,痛苦的樣子,然後,然後就暈了過去。」小靜立即回答道,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湫兒,都說了些什麼?」九夫人問道。
「回夫人。。。」小靜就將十三少爺醒來後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
九夫人一直冷着臉,旁邊的中年人聽完後皺了皺眉。
「婦人,先不要着急,我先看一看。」那中年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急不緩的說道。
「麻煩柳先生了。」九夫人客氣的說道。
這柳先生本名喚做柳河,是楚國境內煉藥大派雲嵐宗的一位長老,同是也是燕家的客卿長老!
此時柳河走到了床邊,把十三少爺放平在床上,將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處,仔細感應着。
片刻之後,他收回了手。
「柳先生,湫兒他怎麼樣?」九夫人關切的問道。
「回九夫人,十三少爺這麼些年來已經吃了不少苦,身體也是越來越虛弱,加上他近些日子的昏迷,能堅持過來已是不易。。。」柳河話還沒說完。
「難道湫兒他,他。。。?!」九夫人沒說下去,她不敢想像那種後果。
「九夫人請聽我把話說完,十三少爺剛剛只是因為氣血不暢,阻礙到心脈,方才暈了過去,不過說來卻是怪事。」柳河頓了下。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九夫人很着急。
「十三少爺現在的脈象相比往日已經是平穩了許多,而且似乎也不再是那般虛弱。」柳河猶豫了說道。
「什麼叫似乎,能不能確定。」九夫人有些慢。
「以十三少爺剛才的脈象來判斷,確是沒錯。」柳河這才肯定的說道,脈象是絕不可能錯的。
「然後呢?這是不是預示着我的湫兒能夠好起來。」九夫人急切的問道。
「這,應該是這樣,不過還得看後續情況如何。」柳河說道。
「你們兩個起來吧,在這裏好好照顧湫兒,一旦醒過來,立刻稟報。」九夫人對着小雪和小靜說道。
「是,九夫人。」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我們先走吧,柳先生。」九夫人慢聲說道,她的眉宇間有些難掩的開心,柳河的話對於他無疑是個好消息。
「請,九夫人。」柳河做了個手勢。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屋子。
他們走後,小雪和小靜才站了起來。
「你說,十三少爺要是真不行了,我們可怎麼辦?」小雪看着小靜,眼神里充滿了擔憂。
「我也不知道,不過能肯定的是到時候還是做下人,就是不會像這樣這般好過了。」小靜說道,語氣間有些憂愁。
「是啊,儘管十三少爺他的身體不好,可是他也不與那些少爺去爭什麼,他的脾氣又好,不像其他少爺那樣,在外面他還會護着我們。」小雪說道。
「說起來十三少爺已經好久都沒能離開這張床了,昏迷了七天七夜,這才剛過來就又昏過去了。唉。」小雪嘆了一口氣。
「是啊,十三少爺生在這樣的家族裏,卻無法享受世間的樂趣,不過聽剛才九夫人和柳先生對話間的意思,十三少爺的身體似乎有了好轉。」小靜說道。
「那又怎樣,十三少爺還能真的好起來嗎?像他的那些哥哥們一樣精力過剩整日裏斗個沒完?」小雪說道。
「噓!你說這些話當心被人聽到,到時候你就有苦吃了。」小靜趕緊打斷了小雪的話。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罷了。」小雪的聲音低了下去,很顯然也是怕被人聽了去。
「不過我倒是真的希望十三少爺能夠好起來,像他這樣脾氣好又聰明的人就應該好好活着。」小靜給床上的少年蓋好了被子,站在一旁說道。
一旁的小雪聽後也說道:「誰說不是呢。」
兩個人站在一邊小聲的聊着。
而在那床上少年的身體裏,燕十三的意識正在逐漸甦醒過來。
(本章完)
第1章 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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