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終歸逝去

    長劍入懷，濺起道道血花。

    是誰在沉默中瘋狂，又是誰在寂靜中流下一縷清淚。

    她，寧可從未醒來。這樣，也許就看不到眼前的一幕。原來，死在那窮奇的巨爪下，已是不在殘忍。為何，他會對她拔劍相向？

    「對了，他的眼睛……」陳伊瑩最終還是憶起了那有些詭異的一幕。然而，終歸還是無力的慢慢倒了下去。帶着些許擔憂，永遠的沉寂在陳宇軒的腳下。

    「啊！啊！啊！啊！啊！」陳宇軒徹底瘋狂了，連帶着整片空間都有着一絲詭異的旋轉。

    「現在的他，究竟是陳宇軒，還是那該死的……」老者無力的站在那裏，眼睜睜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陳伊瑩，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卻是又被這眼前的嚎叫吸引，再度看向了此時隱在血紅黑氣中的陳宇軒，口中喃喃的說到。

    突兀的，在他的身前，若有若無的閃出一絲空間的波動。待的老者看清了眼前莫名出現的身影，竟是渾身一震。

    「師……師父。」

    顯現而出的，竟是那日指引陳宇軒修煉的神秘老者。此刻的他，依舊是那般行雲流水，一縷白衣飄蕩。神秘老者出現後，只是揮了揮手，竟是將這整片空間再度穩定下來。卻是連看都未看那黑衣老者一眼，那炯炯的眼神卻是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誒……欠下的，終歸是要還的。」神秘老者雖然至始至終未曾看向身後的黑衣老者，卻是若有所指的說出這麼一句。

    「……」黑衣老者卻是沉默下來，而後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扎着看向了還在癲狂狀態的陳宇軒，漸漸的，眼中出現了些許堅定。

    「吾雖是鎮守這百字碑上百年，卻是始終在彌補當年所犯下的過錯。如今師尊肯現身見我這不孝弟子，弟子自是再無遺憾。不孝弟子先去一步，還望師尊日後顧好自身尊體。」黑衣老者的聲音有些顫抖，卻是無比堅定。隨即跪下身來，向着眼前之人拜了三拜。

    「昊天正氣，唯我隱仙！」鏗鏘字語，斬釘截鐵。似是地動山搖一般，迴蕩在這隕仙台中。

    「噗，噗」黑衣老者身上卻是突然泛起了道道黑煙，向着四周飄散。隨後，看向了那倒在血泊中的少女，輕輕一嘆：「我種下的怨念已是太多，算是一點點償還吧。」突兀的，一絲血光卻是射向了那倒地的身影。在看那老者，卻是再沒了蹤跡，僅剩那地上的一道黑袍，似是證明着剛剛的一切並非夢境。

    「傻徒兒……為師早已原諒了你啊。」神秘老者眼中泛起一絲悲涼。隨後空氣中瀰漫的黑氣似是終於得到解脫，緩緩向着空中而去。

    ……

    隕仙台外，突兀的震動起來，卻是讓的眾人有些驚訝。隨即一絲悲涼竟是瀰漫在了眾人的身邊，心智不堅定者，更是低聲啜泣。

    「這……這是怎麼回事？？」

    巫聖也是感到了這一縷奇怪的悲涼，隨後有些震驚的問到。

    「……」

    而在場的眾位，卻是無一人能夠回答。

    僅憑藉一絲情緒渲染，竟是惹得天地變化。這等修為，究竟達到了多高的境界！

    「無塵師兄，這……究竟怎麼回事？」醫聖百草有些震撼，隨即看到了離她最近的醉聖無塵，竟也是留下了一行清淚，不由得失聲問到。

    「應該是哪位高人重歸天道了吧。」醉聖抬起雙眸，看着那隕仙台內，卻是眼中有着一縷悲傷。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隕仙台內隕落的老者，與他的關係非常親近，讓得他不想依靠自身修為抵抗，任憑情緒的渲染。

    「……竟然會有這等詭異之事？！」醫聖百草顯然有些驚訝，實在是在她的認知中，這有些超乎了想像。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等修為放在平常人眼中已是超神入化。但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修為越高，卻是越發現自己太過渺小。」醉聖擦了擦臉龐，隨即自顧自的喝起了烈酒，不在言語。

    ……

    隕仙台中，陳宇軒卻是並未因這插曲而有着什麼變化。不是他修為強橫，而是此時的他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剛剛似是有着一股魔力牽引着自己向着那血海靠近，眼前更是顯現出往日的一幕幕悲戚。在這夢幻般的血海中，他卻是突兀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陳伊瑩。

    「影衛眾多兄弟和父親的慘死，竟是讓我重新經歷了一番。但，伊瑩是怎麼回事？？」一絲不詳的徵兆卻是突兀的在腦海中炸裂：「難道……不，不會的。」

    陳宇軒猛烈的搖了搖頭。隨即再度看向了那已是根深蒂固的記憶畫面。

    「往事如風，隨他去吧。莫要太過執着，這也是你父親的本意。」醉聖的話語，在陳宇軒的這片記憶空間中響了起來。令的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往事隨風，陳宇軒啊陳宇軒，你辜負了父親和師父的信賴啊。」陳宇軒卻是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緩緩的，流下了兩行眼淚。

    「父親，影衛。只要我活着，一定給你們手刃仇家！你們放心去吧。」陳宇軒再度張開雙眼，而眼前的景色，卻是變得有些虛幻。

    「終於……醒過來了麼？」神秘老者收起剛剛的悲涼，抬頭看向了陳宇軒的雙眸。

    紅色的血光已是消失過半，眼中再也不像剛剛那般嗜血狂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