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過去的事

    是不是夜已經不在重要，因為韓雨此時所在的環境永遠都是漆黑的。

    這裏和黑夜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這裏沒有星星，沒有韓雨想看的流星。

    韓雨在問完三個問題後，被紅姐關進了地牢。

    「小友為何也會來到此處？」

    地牢裏一共有兩人，一個是於善，一個是韓雨，而開口的正是於善。

    「因為我們是朋友，這樣算嗎？」韓雨開口說道。

    朋友，韓雨至今也沒搞清楚這兩字的涵意，因為江湖上還流傳着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只要韓雨殺了於善，紅姐不但會放他走，還會給他賞錢，可是韓雨似乎做不到這一點。

    「小友既然拿老夫當朋友，老夫此生無憾啊！」於善大笑的說道。

    交朋友的方法有很多，有喝酒，有介紹，有共患難，可是殺手和目標既然能成為朋友，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怕死嗎？」韓雨對於善說道。

    死，是每個人都要完成的或者經過的，但人的弱點就是懼怕死亡。

    「怕，為何不怕，」於善說道。

    「既然怕死，為何還要將叛徒留在身邊，你不像這種人。」韓雨再次說道。

    「不如聽老夫給你講個故事吧！」

    於善慢慢的開口說道。

    十多年前，於雪鷹剛好三十多歲，意氣風發，在江湖上的明望都有希望超過他的父親於善。

    在一間破廟裏，於雪鷹看到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帶着兩個小孩，饑寒交迫。

    於雪鷹將他們帶回了上善堂，可是當時的上善堂在江湖上是一個巨無霸一般的存在。

    所以於善秘密的將於雪鷹帶回來的三人進行了訓練，讓他們作為上善堂的暗堂。

    做暗堂的人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當然，也不配擁有朋友和感情。

    當於雪鷹意識到自己帶回來的人不見了，於雪鷹大發脾氣。

    而於善的小孫女，也是着急了，因為那三個孩子中有她最好的小夥伴。

    不過事情還是這樣的不了了之了，畢竟巨大的家業使於雪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思考。

    可是後來，於雪鷹碰到了江湖上另外一個赫赫有名的人，是青城山的少主典海，似乎典海的所有都能去壓雪鷹一頭。

    尤其是年齡，典海比雪鷹年輕五歲，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雪鷹約了典海比武，雪鷹日夜不停的準備着。

    可就在決戰的前一天，典海死了，這讓雪鷹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有些羞恥。

    當雪鷹在花園裏踱步的時候，雪鷹發現了血跡。

    跟隨血跡，雪鷹來到了上善堂背後的暗堂，他看見當日自己救助的女子居然受傷了。

    於雪鷹惱怒了，因為他覺得他的父親普通一個儈子手，剝奪了他人生存的權利，一怒之下，帶着自己的女兒走了。

    偌大的上善堂中，於善更加的惱怒，他驅逐了自己的兩個得力手下。

    於善挑選了兩個家丁陪伴着他，這兩個家丁中，宋玉書的腦子似乎好一些，他將於善的生意在暗地裏拾起，知道於善的火氣過了之後又將這些還給了於善。

    於善也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兒子歸來，可是等到的卻只是一個死亡的消息而已。

    於善似乎着急了，身體也漸漸不行了，經常咳嗽，甚至有時候會帶出血絲來。

    不過於善對於生意卻抓的更緊了，也變得獨權起來。

    「那暗堂呢？」韓雨問道。

    「暗堂在雪鷹走後就解散了，所以我不知道它後來的發展方向，」於善回答道。

    「紅姐就是那三個孩子中的一個？」韓雨再次開口。

    「是啊，她身上的玉佩，就是當年暗堂的標誌，這麼久了她還捨不得摘。」於善有些感嘆。

    「紅姐是哪一個？」韓雨再次開口。

    「當年除了那個大女孩以外，還有兩個，一男一女，她應該是那個小女孩吧，不過她的手段真夠強硬的。」於善說道。

    「我是那個男孩？」韓雨再次問道。

    「你應該清楚，不過你的記憶似乎出了問題，不然不可能不記得。」於善說道。

    韓雨頓了一下，他確實有些記憶不在了，因為在他的記憶里，除了那場大火，也只剩下一把刀，什麼都沒有了，應該說還有一句特別討厭的笑。

    「我不知道，我對暗堂也沒有什麼映像，只記得我們搬過一次家，特別特別的遙遠。」韓雨開口說道。

    不足十四歲的韓雨似乎真的記不起那麼多來，即使韓雨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會死？」韓雨再次說道。

    「你我不知道，不過至少現在不會死。」於善也是開口說道。

    「你在等什麼？」韓雨再次說道。

    「等人，重要的人。」於善開口說道。

    鴿子，是傳信最簡便和快捷的方式，尤其是安全這一點，因為鴿子是看不懂人話，也不會講人話的。

    就在於善驅逐兩個徒弟的時候，於善已經想到了他們會心不甘，所以也早就已經飛鴿傳書了。

    接到傳書的宗二此刻也是帶了大隊人馬來了。

    「你找了宗二？」韓雨對着於善說道。

    「不錯。」於善開口說道。

    「可是你已經成了這樣，宗二為何還要幫你，他殺你不是更容易一點嗎？」韓雨說道。

    韓雨說的很真實，於善的產業不說富可敵國，但在江南這錢地方卻是富甲一方的。

    朝廷已經派人下西洋了，所以水路可以說更加的發達了，所以於善留下的三十六條水路比任何財富都更加的重要。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當年於善驅逐了宗二，宗二不來幫忙也是理所應當的。

    「興許這就是朋友吧！」於善也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於善的朋友不說遍佈天下，整個江南想和於善成為的朋友的都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你有多少朋友。」韓雨說道。

    「不知道，因為我認為別人是朋友，別人不認為我是朋友，這就算不得朋友，所以目前我只有一個朋友，那就是你。」於善說道。

    韓雨作為殺手界的佼佼者，並不是完全與白天脫節的。

    他有過很多身份，也知道別人口中經常提到的朋友是什麼意思，不過此刻，他的朋友，除了眼前人，誰還能算一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