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線索

    一悲一怒，四周陷入沉寂，唯有至親有感，流出兩行濯濯清淚。

    幻境中的屈無心，突來一陣揪心疼痛，宛若致命牽絆，踉蹌跌倒。再抬頭時，卻看模糊背影漸消，希冀破滅。

    「爹爹，娘親」，慟聲涌動，唯有夢境中的不辭訣別，無心心碎。

    「別怕，孩子，我是不會讓爺爺他殺你的」，楊姓男子看着流淚昏迷不醒的屈無心，柔聲堅定道。

    「你！」，老者氣急指着男子。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爺爺，而且您剛才也查過了，他身上並沒有什麼秘密，您不要殺他好嗎？」男子又道。

    「如果我偏要殺呢！」，老者冷聲說。

    「那就先殺我」，男子堅定。

    「你這個孽畜，我······」

    「他也是孤兒啊，爺爺！」，未及老者說完話，男子大聲搶說。

    猛聽此言，老者只覺一股冰泉灌頂，往日記憶浮現，直把灼灼煞氣火焰澆滅大半，心思清明許多。

    如此，方定心沉思，仔細看向孫兒懷裏的小孩，想道「我先前查找數遍，都未發覺他身上藏着什麼東西，而且從剛才另外兩具屍體狀況來看，只怕殺了這孩子，最終也不會發現什麼，或許留着他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這孩子受創甚重，如要清醒還不知要幾日時間，只怕到時候變故甚多啊！究竟該怎麼辦？」。

    一旁男子見老者沉思，心下稍安，約莫猜到這孩子性命暫時算是保住，所以也不再言語，靜待老者動作。

    「哎，要是有什麼方法，能直接奪取他的記憶，就好辦多了。對，奪取記憶，奪取記憶」，老者先是遐思，接着眼眸露出一絲精光，冷淡的說道：

    「好，好，不殺他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老夫一件事」，笑容陰騭。

    「只要爺爺答應不殺他，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男子未做思考，回答。

    「那就好，具體什麼事，日後再與你說，現在帶這小子滾遠點，別在此地礙事，我再查看一番」。

    聽老者如此說，男子大喜，顧不得身上傷痛，帶着屈無心疾馳而走，不做任何停留，慌忙中甚至連隨身玉佩丟失都未發覺。

    看到孫兒走遠，老者笑容更詭，又思慮片刻，方才開始行動，神識全展行動迅極，片刻便將整個村落里里外外探查了個乾淨。

    「此處的魔頭雕像也無線索，看來想要尋得緣由，必須採用禁忌之法了」，老者站在祠堂神女雕像之前，自言自語，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隨後手掌一握，晶瑩雕像應之而碎。

    清風扶搖，須臾不知幾何，一無所獲的老者，還是決定先回去設法，從那名孩童身上探尋線索，因為他隱隱感覺到，自己應當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在這其中，會藏有驚天的秘密。

    就在老者離開村落，去追尋男子和屈無心之時，祖祠後院被忽視的瓦礫之下，卻傳出輕微的響動。

    鏡頭迴轉到先前那男子身上，只見此時的他，俯身江畔輕輕訴說，旁邊是一竹筏，筏上還躺着一幼小孩童，正是昏迷中的屈無心。

    「可憐的孩子，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爺爺他反覆無常，雖然我答應不會殺你，但我看的出，他是另有其他打算，留在我們身邊，只怕將來的下場，未必會比死好多少。所以，我只能將你帶到這裏，任由這灕江之水和上蒼之意，決定你的生死命途了」，男子道，說完，輕輕一推竹筏。

    原來，先前這男子之所以不顧傷勢急沖沖的離開，真實用意竟為如此。

    眼見竹筏飄遠，男子心頭安定稍許，但也不敢在此處再作停留，因為他約莫估計到自己那反覆的爺爺，該回去找他了。

    果真，正當男子急行到半路，一股勁風襲至，人影閃現，正是先前那老者。

    「人呢，在哪？」，老者厲聲喝問。

    「人已經走遠了，你找不到的爺爺」，男子直言。

    「小畜生你······」，老者聞言，怒氣沖頂，乾枯的手抓一把握住男子的脖子，將其拎了起來。

    「咳咳······」

    「我，我是不會，說的」，男子倔強。

    「哼，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沒出息的畜生」，老者又道，手中掌勁愈緊，同時略有些憂心想着，「時間拖得越久，風險越大，看來只能使用血靈蝶了」。

    「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嗎？不過是要花些代價而已」，老者看着面上生出些許死氣的男子，五味陳雜的嘲諷道。

    說完手一松，便放開男子脖頸，可還未待其舒緩些許氣息，又手指微動，兩條真氣「嗖」的射入男子體內，封住其周身穴道。

    「本來還打算之後饒他一命，但你既然如此倔強，爺爺只好殺了他了」，老者陰惻惻的道。

    「嗚······」，男子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帶回來的，你會看到他是怎麼死的，而且我還會一點一點折磨他，這，就是你違逆爺爺的懲罰，記住，小畜生」，老者森然。

    說完這句話，老者緩緩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的珠子，肉痛的盯了半響道：「孽畜不孝，只能靠你了寶貝，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言罷，用力一捏，珠子應聲粉碎。同一時間，老者手中華光綻放，一隻彩色蝴蝶頃刻孕育而出。

    「嗡嗡，嗡嗡」，彩色蝴蝶雙翼極速震動，在周圍的空氣中盪起異樣聲響，於此同時，頭頂的兩隻紅色觸角，輕輕向老者手心抵，似在建立什麼親密的聯繫。

    面對靈異蝴蝶動作，老者絲毫不覺怪異，只見其微眯雙眼，神識自手心延伸，將指令輸入那彩蝶。

    片刻之後，蝴蝶脫離老者手心，繼而飛至一旁被點穴男子身邊，來迴繞了幾圈方才定住，然後朝老者示意，呼嘯朝林中飛去。

    老者見此，急忙在後面跟上，片刻之後便到了一處江邊。

    「你是說，人應該就在江上？」，老者輕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