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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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一聲急促且沉悶的慘叫響動天宇,一顆碩大狼頭橫飛而出,鮮血飛濺,巨大的屍身形若山體,與大星碰撞。
「轟隆隆!」雷音炸響,一位老道面無表情,渾身血跡斑斑,手中青氣散漫,從星辰碎片中躥出,他殺氣騰騰,雙目森然攝人,望着前方衣衫襤褸的數十人。
這是一片殘缺的宇宙,四周遍佈着碎裂的軀體,猩紅的鮮血如河流一般懸浮在虛空,星體殘缺,整片天宇仿佛都被從宇宙中剝離。
「殺!」老道沒有絲毫的猶豫,出手十分果斷。
「不!」脫離屍身的狼頭嘶吼哀嚎,急速遠遁,恐懼到極致,他是一代妖帝,怎料到今日會血染蒼穹。
「哧!」
老道速度快到極致,像是一道閃電,伸手向前一點,恐怖的青光璀璨如芒,貫穿狼頭的眉心,徹底泯滅了它的生機。
「他果真得到了原始青氣!」有人震驚,隨後雙目熾熱,赤裸裸的欲望暴露無遺。
「一起出手,絕不能讓他活着逃離此地,不然日後定是大患。」有人咬牙吼叫道。
「轟!」
......
「撲通!」一聲驚響,打破一片寧靜的小空間,緊接着,四周數十道怪異的目光射來。
「步凡,你幹嘛,神經病啊!」
「就是,讓不讓人午休啊!」
「欸,別鬧了,睡覺睡覺!」
一群人嘟囔個不停,心中不滿,好不容易剛睡着,現在又被人吵醒。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一為不帥不醜的少年,此刻,他瞳孔微張,臉上佈滿虛汗,目光迷茫,有些不知所措,看起來有點傻,隨後,驚慌地逃離這裏。
「呼啦啦!」
水孔頭嗡嗡發響,炙熱的太陽烘烤着大地,迎面的風,溫熱而濕黏,清涼的水順着頭皮流淌,浸透後背。
「滴答滴答!」
步凡緊閉着雙眼,任由流水從頭頂四濺,靈魂出竅般的感覺,頭昏腦漲。
深綠的翠柳上,蟬音鳴叫,耳邊吹來熟悉的風,以及來自操場上的呼喊聲。
籃球「砰砰」的敲擊着水泥板地,仿佛每一下都震動地面,步凡只感覺腿軟,有些站力不穩。
時間隨着水流嘩啦啦的跑,直到他頭暈的不行,這才從水龍頭下離開,晃悠悠走到花壇前,一屁股坐下。
步凡眼睛眯成一條線,呼吸變得十分沉重,有股強烈的窒息感擠壓着胸腔,他注視着這片早就埋沒在記憶中的一片淨土,不知有多久,忘記了多長時間,這片淨土成為他心底最溫暖的一段地方,不敢觸及、不敢回憶......
「步凡,你沒事吧?」
步凡猛打一個激靈,像是從睡夢中驚醒,隨之略微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回應道:「沒......沒事!」
「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可是也要注意一下身體,高考的最後幾天,堅持一下就過去了。」這道輕靈聲音再次傳來,格外悅耳,像是糯米般軟軟的。
「有多久沒聽到過這樣的問候,是擔憂自己的聲音!」步凡在心裏喊。
女孩身材高挑,站在步凡身前,秀髮及腰,烏黑飄逸,一張艷麗的俏臉,五官精緻,皙白的皮膚如羊脂白玉般晶瑩透亮,一條牛仔褲緊緊的勾勒出細長的美腿,纖細的腰肢,貼身的襯衣暴露出優美的曲線,胸前兩個小包子鼓鼓的。
步伐細細打量着來人,目光肆無忌憚從腳看到頭,忍不住嘀咕了句:「小姑娘,腿挺長。」
「你!」女孩羞怒一聲,鼓着腮幫子,氣呼呼轉身離去,好你個步凡,彈肥了,敢調戲老娘了!
「嘖嘖嘖,話說這人怎滴如此眼熟!」步凡依舊坐在原地,深深吸一口氣,嘴巴里都是盛夏的味道,充滿濕熱,流進喉嚨和氣管的氣息,有草木的芬芳,土壤的腥味。
這裏......是校園啊!
步凡驚魂未定,望一眼湛藍色天空,萬里無雲,金黃色太陽高掛,這四周的一切熟悉而陌生,似乎沒有死啊?自己是在做夢嗎?
昏暗無光的宇宙,那些猙獰的面孔,支離破碎的恆星,血染虛無,近百年的殺戮與逃亡讓步凡精神恍惚,前一刻還在屍橫遍野的宇宙,怎麼下一秒自己會出現在塵封久遠的校園裏。
死後的回憶麼?步凡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嗯......略疼!
過往的學生很詫異望着他,一臉疑惑,幾個女同學捂着嘴發笑,好奇怪的人。此刻的步凡看起來十分狼狽,雙目迷茫,神色恍惚,水漬將頭髮黏成一縷一縷,陽光下,後背濕漉漉,活脫脫一條敗狗。
「有點狼狽了」
步凡低估一句,甩甩髮上水珠,起身向操場走去。
記憶里,所有關於這裏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挺拔的楊樹,燙腳的水泥地,破爛的足球場,隔壁班那群小帥哥整天砸的球框噼哩叭啦拍的不停,還有那個拍的正歡的眼鏡男,高考結束後,自己貌似還與其轟轟烈烈掐了一架......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有太多太多回憶被掩埋,無力去想的從前,現如煙一般正浮現在眼前。
步凡靜靜站在跑道中間,仰着頭,眯着眼,遠望高空,似要將這星球望穿。
「那不是隔壁班的渣渣嗎,大中午站在那曬太陽?」一幫打球的學生,疑惑看了過來。
「估計壓力太大了吧,還有幾天就高考了,想來心中不好受。」有人嘆氣。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步凡聽得什麼清楚,高考!等等,高考......什麼鬼!
我真的沒死!
步凡愣了,明明被人逼入絕境,遭到十方九界無止盡的追殺,記得在最後的混戰中,有人斬下他的頭顱,屍體也被天雷椎給震碎,總之就是屍骨無存,連渣渣都沒有剩下。
現在站在這裏的難不成不是鬼?!
「同學,小心!」
「快躲開!」
一道道急呼聲在步凡耳邊響起,步凡好奇的望過去,隨後微微一笑,mmp!
深紅色的籃球滑動着優美的拋物線,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火糰子,當時的風速3.3,那個籃球離我的頭頂有四米遠,我嘗試着移動腳步,可昏沉的意識使我無法動彈,剎那間,濃烈的炙熱感撲面而來,幽幽的軌跡,嗖嗖的風向,吞噬一切的視線。來自步凡的自述。
「嗨,籃球!」步凡露出白眼,眼光興奮。
「砰!」
他對自己微微一笑,鼻腔一股辛酸味,腦袋傳來眩暈感,猩紅的鼻血狂飆而出。
真疼,看來這不是夢!
步凡張着嘴向後仰去,臉上火辣辣疼痛,他好想笑卻提不起力氣,砸面的籃球蹦着跳向一邊,耳邊似乎多了很多焦急的聲音,他沒用力聽,其實也聽不清。
天空真的很藍很藍,藍的想讓人流淚,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被世界遺忘的衰仔,不該被愛,世界上這麼多的幸福唯獨少他一個,誰能想到在自己死後,還能回到活着的年代。
步凡整個身體好像灌入鉛汁,沉重無比,連同呼吸仿佛都要停止。記憶里,有一首歌詞,如果能重來.......
操場上,人影混亂,幾個學生慌慌張張向着他跑來,步凡眼角掛着淚珠,這裏人多眼雜,但是他不在乎,疲憊躺在滾燙的水泥板地上,仰着頭,眼淚嘩嘩的流。
這裏是......一千年前啊!
整整一千年啊......!
這天,他夢見他自己,重來到了一千年前.......
(本章完)
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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