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羋月

    說實話，咖啡館其實並不是羋月常去的地方，在印象裏面初次聽到「咖啡館」這個西來的名詞，羋月是皺過眉頭的，雖然她不太同意清末那些個「西學為用，中學為體」之類的說法，但是感覺，只是感覺哈，那些東西不太上檔次，也不夠穩重。雖然她對穩重這個詞有着特殊的理解，但是總之那些地方……作為一個有權有勢又有孫子的人，似乎皇家的宮殿更適合她。

    可歲月變遷，現在的宮殿住着，空蕩而清冷，全不似普通人間花天酒地的，看着就覺得熱鬧。漸漸地，羋月不太願意在皇宮裏呆着，那裏太孤單。在「寂寞」這個問題上，天下大多數女人……唔，這個詞有點太老了，女孩吧，都有着很低的忍耐度。忍耐度？嗯，這個詞不錯。

    作為一個有權勢的女人，她曾經想過，讓皇宮裏面熱鬧一些。以她的權勢，熱鬧一點無非是花點錢，錢於她來說不是問題。或者接見幾個企業家，給他們點盼頭，讓他們出點錢，然後想誰去熱鬧就可以讓誰去熱鬧，現在明星腕兒可是巴不得出名的同時，再得點利，那樣一舉幾得，是政治家常用的手段。可作為一個傑出的政治家，本能地告訴她那一套東西會遭到普通民眾的唾罵，所以想了想，好像傑出政治家這個頭銜看起來更合他的胃口。唉，作為傑出政治家，有得，就必然有舍，這些娛樂，就只好舍了吧。

    因很多年沒有摸過政治了，好想過把癮，那個真的比鴉片還鴉片。

    思忖再三，為了這個願望，她得有點行動。

    說起她的謀劃，確實有點難辦。他的孫子……嚴格來說應該是孫子的孫子，現在手握大權。人們說他是「千古一帝」。「始皇帝」啊！開創歷史的皇帝，就算她精明地賽過妖精，她也要找個好理由，才敢從「始皇帝」那裏偷那麼一點點權利過來，否則一旦被人罵起來，不僅會連「戰國傑出女政治家」的頭銜會丟掉，恐怕會落到武則天那個結局，被人罵「牝雞司晨」罵上幾千年。那樣的話，她就虧大了。羋月是個愛惜名聲的人，當年為了保護國力，為了一個在群臣面前隨口談論夫妻性生活的失誤，她不知道盡了多大的力氣才找了非正式歷史學家、花了多少錢才擺平，如果這回弄不好，再被人眾口鑠金，她就死了算了。

    再說了，「女人」這個詞她都覺得有些刺耳，更何況名聲？

    有時候羋月又似乎覺得自己有點太在乎了，但是回頭想了想，不正是因為自己當年不在乎，才沒有留下如白玉一般的好名聲？不過，這樣想有是不是有點這個太造作？……

    這個，人生的兩端都是小孩，唉，孩子的心情，如同初春天氣一樣，捉摸不定。

    羋月理了理微亂的髮絲，回到了現實。對了自己是貴族，是政治家，等完全閒下來，才是女孩。嚯嚯嚯~~

    回到政治上，曾經有個人說過，政治家都是這地球上最堅忍的動物，羋月自己將自己定位成地球上最堅忍的那隻老母雞。嗯，這個「老母雞」不太好聽，但是找來找去，羋月找不到更好的動物來替代。比喻成老母雞，隱隱的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這個孫子畢竟還是自己親生的，雖隔了代數多了點，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比電視上那最帥的，還要帥上三分，祖孫親情在，實現她偷點權利的目標的同時，如果傷了嬴政的心那就不好了。所以顧及到這點，這事情得從親情上下文章，在身份上耍手段，在目標上深層不漏，在態度上堅韌不拔。

    所以啊，一切想過了，她選了這家咖啡廳。有人可能會問為啥不選別的咖啡廳，偏偏選擇這家咖啡廳，這跟她的計劃有關。

    嬴政年齡不小了，是該有個紅顏知己了。嘿嘿，想到這點羋月有些洋洋得意起來，剛才說了那麼多其實是背景分析，其實做起來很簡單，身為長者，給他操羅一個婚事，在她心裏頭種下個人，就如同當年從他兒子心裏抹掉個人，怎麼說都是自己有理，罵都落不到自己頭上，這樣不見招數的招數，她用得極為順手，有此長項，她焉能不為事情的成功心情激盪？人只要在嬴政心裏種下了，自然要好生費些神去思念，男人麼，精力減少一點，力不從心一點，她就有辦法去使用更多的手段，她這個太太太太后可是分權的最佳人選。

    考慮到與時俱進，現在的年輕人不像她那時候講究的是大家閨秀，現在講究的是有情調，有風情、有品位的女人，只有贏得女神的稱號、有情調，有風情、有品位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孫子，所以羋月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來這麼一個地方看看，因為這種女人，似乎只有吸收了西方思想的女孩能夠成為。當然，光有品味、有風情的女人，可能不足以讓嬴政能夠陷入其中，另一個參考，是老闆娘的名聲。試想，一個勾男人魂排名榜上第一位的人開的店，自然這方面比別的地方開發可能性……這個出現百分比要高一些。因此羋月選了妲己的店。

    「老闆娘，上好的咖啡給我來一壇！」羋月優雅地說。

    「呃……上好的咖啡……來一壇？」妲己有點蒙。這種說法，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做了這麼多年的咖啡。她剛想說「這上好的咖啡有很多種，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干將站起身來。妲己於是就閉嘴了，嗯，看看干將怎麼說，看看他的水平如何，倒是一個很好的展示機會，優秀的服務員，是靈巧的工匠與天才的演說家的合體，當然，如果有外殼的光鮮，則是良品中的良品。

    「這位小姐，來一壇沒問題，只是我們這裏有世界上各種名品咖啡，比如說一大理式拿鐵咖啡、歐蕾咖啡、維也納咖啡、卡布奇諾、摩卡咖啡、藍山咖啡等等我們都是他們的分店，但是各種咖啡的口味是不一樣的，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如果您不喜歡的話可能會破壞您的心情，呵呵，您來我們這裏喝咖啡應該是放鬆心心情的吧，所以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的口味，我們也不想您喝了咖啡反而心情不好。」干將規規矩矩地繞開桌子走過去，微微彎腰隨口說道。

    「這個我喜歡甜一點的，你給推薦個？這個方面，你們是專家嘍！」羋月找了個角落裏的位置，隨口道。因為目的沒有把握，在是為了好好觀察四周，羋月對選什麼咖啡兵不在意，在意的是現在得選個好的位置，等會人多了，選位置就不太方便了。

    「嗯這個……那就來一壺Malaysia白咖啡，再加點牛奶和糖吧。牛奶對皮膚比較好，白咖啡不會對晚上的睡眠有什麼影響，您的皮膚很好，這配方不知能讓您的皮膚更美白，還能夠讓您晚上睡個安穩覺。」干將說。

    羋月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然，第一次有人說她皮膚好，嗯。這個年輕人很有規矩，甚得我心。

    妲己插了根櫻桃，在嘴裏細細地嚼，甚是滿意地晃晃腦袋。

    甄姬微笑了，端起微微發涼的咖啡抿了一口，涼咖啡，挺好喝的，只不過不知道這是剛才幹將說的咖啡中的哪一種。「回頭要問問他。」甄姬想。

    「甄姬姐姐，聽說你那裏最近走了一位設計師？損失大麼？」妲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邊細細嚼着櫻桃，邊問。

    「喔，這個不算什麼事。我那裏的設計師來去自由。服裝行業麼，靈感憑空而來，但是有時候靈感又丟得不知道是不是去了爪哇國，所以你得給他們自由他們去尋找靈感。一個好的設計師是創意好而不是墨守成規的。」甄姬看着天上的星星說。

    「我想設計一套新的店員套裝，提升一下品味，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妲己說。「這事簡單，我讓人拿出幾個樣子明天給你，你自己選選就好了。不過，我倒是喜歡你這套衣服一部分結構。」甄姬上下打量着妲己說道。

    妲己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上，奇道：「我？這套衣服？你喜歡哪個位置？」

    甄姬抬眼看了看吧枱方向，干將去操作間了，羋月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她指了指妲己的胸前。

    妲己睜大了眼睛，低頭瞅了瞅，唔，這衣服是縮胸加低領的，這個……比較能夠引起男士注意。

    「甄姬姐姐！」妲己微微紅了臉，嗔道：「這樣合適麼？我這裏是咖啡店，又不是要靠美女裝點門面！」

    甄姬反而不在乎的模樣，依舊轉過去看星星：「美女經濟美女經濟，誰說美女經濟就沒有品味了？笑話。品味是什麼？品位是你的個性讓人家舒服！舒服了，品味就高了。高了，也就雅了。所以你要品位，就要美女。有了美女，那些悶騷的男士就喜歡了，他們喜歡了，你這裏不就是個文人騷客來的地方了？這些人來了，你這店裏還怕沒有品位？」

    妲己愣了。雖聽不太懂，可似乎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

    「精闢！」一邊的羋月鼓掌贊道。第一個進入她的法眼的，是甄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