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新開始

    病房內空氣驟然凝結，曖昧的氣氛充斥了整個空間。程天笑的策略是。敵不動，我不動，隨機應變。於婉蓉卻有點拱手江山的意思。雖然年齡在那擺着，但是心理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根本主動不起來。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了。

    「換藥！！！」

    一名小護士推着車走了進來。打破了這種僵持的同時。兩人長舒了口氣。於婉蓉站起身來轉身迴避。

    「我聽見風穿過地鐵和人海。我排着隊拿着愛的號碼牌……」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於婉蓉趕緊摸向了衣服口袋。找出手機接通了。來電話的是她的媽媽。原來是公司領導發現她沒上班，打她電話也沒人接，就又打到家了。這會兒他媽急得火急火燎的。

    「死丫頭你死哪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你公寓電話我也打過了，別騙我說你在家！」

    「媽，你瞅瞅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有點私人空間了？要不是你昨天和爸放什麼婚禮進行曲，我能鬱悶的晚上喝悶酒？我在朋友家睡覺呢，一會兒我就給公司打電話把假請好了。你別管了啊！」

    於婉蓉當然不會告訴她媽實情，她怕她媽擔心。但是可能面對她媽媽她隨意慣了，不光是扒起瞎來一套一套的，更是帶着幾絲不耐煩。程天笑看在眼裏卻領會到別的地方了。

    我就說吧！你看看她對她媽媽那個態度！撒起謊來臉都不紅不白的！加上那一副誰欠她錢一樣不耐煩的表情。她好像心裏扭曲有點狂躁啊！扭曲？狂躁？這不就是張偉記憶中所說的那些變態殺人魔？死劫啊！死劫……

    「啊……！！！」

    程天笑還在胡思亂想呢，卻沒注意到小護士換藥時碰到了他的傷口。頓時就是一聲慘叫。

    打着電話的於婉蓉聽到後，嚇的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扔了。話筒那邊也聲音也突兀的停了下來。不過還是於婉蓉反應的快些。

    「那個……對了！媽我還得給上司打電話請假呢，我先掛了啊？」

    說着就要掛斷，可是話筒那邊卻傳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嘿嘿……你要是敢現在掛斷，你猜等你回家我會不會大義滅親？別廢話，他是誰？」

    「他？沒有……哪有他啊？沒有……」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在那吭哧癟肚的了，這個周末帶他回來。如果他沒來，我和擀麵杖在家等着你！……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一陣魔性的大笑聲兒過後，電話就被掛斷了，留下了於婉蓉在風中凌亂。

    其實於婉蓉心裏邊兒想的明白。昨天酒喝多了，所以頭腦混亂。剛才是實在太害羞又沒經歷過。她也是個聰明的人。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鬼。儘管她不願意相信。但不得不否認，程天笑肯定不會是老天派給她的「真命天子」。多半只是巧合。這下在他媽媽面前露餡了。她有點傻了。又轉頭看了一眼程天笑。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又害怕失望。這種矛盾的心情。她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就像那些她曾經暗戀過的男孩兒。直到結婚也沒有敢表白。她先是穩了穩神兒。然後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從今天往後。她不想再放棄任何一次機會了。重新走向程天笑的她帶着幾分堅毅決絕。

    小護士給程天笑還好了要，就又推着小車離開了。

    程天笑看着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於婉蓉走來。又有些害怕。但是他認為還是想辦法先打發她走比較好。

    「那個，我其實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有事兒先去忙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我以後最大的事兒就是陪你！」

    儘管臉依然紅的嚇人。但是這句話，就象徵着於婉蓉已經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

    「不！不用這樣。我一個大活人。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你別管了。」

    「不用……」

    「用……」

    「……」

    看着這樣的於婉蓉。程天笑相信自己肯定是被賴上了。本着自己重生禁忌的第一條原因，他實在是不敢激怒於婉蓉。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這麼耗着。

    「對了！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程天笑聽她這麼問，有點兒愣住了。想了好一會兒才認真的回答道。

    「我叫張偉。」

    「張偉你好！我叫於婉蓉。很高興認識你！」

    「嗯」

    接下來的談話就簡單多了。不管與婉容問什麼。程天笑都是用「嗯」來回答，這讓余婉蓉有些失望。她本來就有點不自信。現在感覺張偉明顯的敷衍。讓她有點失落。

    程天笑看着眼裏。卻也不是那麼淡定。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也不對啊？怎麼感覺她有點不高興啊。這可不是啥好兆頭啊！左思又想後，就開了口。可是這一說就收不住了。

    「我給你講故事聽吧！」

    「好啊！好啊！」

    「從前有個叫大郎的人……」

    程天突然的改變。讓於婉蓉有些驚喜。所以程天笑說出來的每個故事。無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她都充滿好奇地聽着，就這樣一晃時間就來到了晚上。

    「我跟你說啊。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有個叫王老三的人……」

    兩個人一個講故事一個聽故事。不時還會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嘭！夠了！」

    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隨着一聲嬌喝，一個漂亮的少婦冷着臉走了進來。

    「張偉，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沒想到你也不是什麼好餅！今天我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來，卻看到你們兩個在這兒親親我我的談情說愛！」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家猶豫了半天才決定來醫院看看張偉的佐燕。也就是張偉的妻子。本來她還有點愧疚，可是她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有人。就躲外面偷聽了很久。看着他們談笑風生的模樣。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好了，什麼也不用說了，我覺得這個結局挺好。以後也別說是我佐燕對不起你！咱們離婚吧！」

    看着有些憤怒咆哮的佐燕。程天笑有些恍惚也很陌生，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張偉，所以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舉動。於婉蓉卻完全慌了，腦袋裏全是佐燕剛才說過的話，他居然結婚了？可是卻好像不甘心似的下意識問道：

    「你是他妻子？」

    「不是！以後我就是張偉的前妻了，你可以隨時上位了……」

    佐燕的嘴裏邊兒還在不停的說一些奚落的話，於婉蓉好像一個字兒也沒有聽到。想起昨晚發生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於婉蓉一直在不停地推薦自己。暗示程天笑自己喜歡他。程天笑一直都是默認似得態度，尤其剛才還和自己聊得很開心。他明明是有老婆的人。於婉蓉不相信自己的心思他看不出來。此時的於婉蓉只有一種被深深欺騙玩弄的感覺。這讓她很委屈。再次看了一眼程天笑。他居然還像個沒事的人似得。於婉容也爆發了。

    「你騙我！你明明有老婆為什麼不跟我說？嗚嗚嗚……」

    於婉蓉柱着拐大哭着跑了出去。看着消失在病房門口的那道身影。程天笑忽然覺得自己錯了，心裏有種莫名的哀傷，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就好像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而且是再也找不回來的那種。

    「你的小情人兒都跑了。咋還不趕快去追呀？對了！我忘了你受傷了！用不用我扶你去啊？」

    一旁的佐燕嘴裏面仍舊不閒着。程天笑有點憤怒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還不是被他那個姦夫打的！可是自己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只能能強忍着咬着牙冷靜下來。說來也奇怪。以前從來不能壓制的憤怒。居然現在輕易就化解了。可這畢竟是好事。如果真是憤怒下去。這次重生機會肯定又沒了。不待多想。程天笑冷冷地開了口。

    「你想怎麼樣？直接說吧。」

    「平時看你挺墨跡。今天還挺痛快。明天一早咱倆就把離婚手續辦了吧！存款歸你，房子歸我，咱們好聚好散！」

    張偉也不墨跡直接點了點頭。

    「那我就走了。祝你和你的小情人兒白頭到老再見！」

    看着佐燕離去。程天笑身體裏邊也有一種躁動的感覺。他知道那是屬於張偉的記憶。這讓他很抗拒。他實在替原來的張偉感到不值。

    病房再次安靜下來，單單是這種感覺。就讓張偉覺得有點不習慣。但是也說明了。這次重生。自己真的活下來了。雖然是值得高興的事兒。他卻有點高興不起來。張偉想活動一下四肢。結果發現傷勢太嚴重。還是沒辦法掙扎着坐起來。索性就閉上眼睛。仔細的為將來做一下打算。

    如果沒猜錯的話家裏邊兒的存款，只有兩千多不到，但本着穩妥的想法。他不想與任何人發生爭執。於是才毫不猶豫的同意佐燕的要求。搜尋着張偉的記憶。他發現這個世界上有趣的事兒特別多。能讓人活的很有意義。莫名的悸動勾起了他內心中最初的夢想，拋開一切雜念，心裏只剩下了四個字。

    從新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