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別的憂傷

    毒針釋放的快慢都取決於剛臂的力道與出招的姿勢。只見手一揮，針便出了手，無所顧忌地飛向敵人。這次衝來的是雙針並S型，速度秒定稱為極快攻擊。看來這次是要真槍實戰了。但毒針飛得再快，看着也不及我電光火石之速的樣子。

    我憑藉神速輕鬆躲開，又趁此時機將注入好念氣的悠悠球擊向他。我的念能力是變化系的，不僅可以變化出物體來當做武器，還可以將物體變化無常，環環相扣。眼看悠悠球已變化成多個，正快速兇猛地沖他砸去，這下定讓他慌個措手不及。

    伊爾迷眼睜睜地看着奇犽以電光之速從毒針陣型中逃脫，已是驚訝萬分，況而他的快速回擊正又是給自己來了個當頭一棒，難接。五個悠悠球迎面襲來，這會兒若用小小毒針抵禦，確實不妥。於緊要關頭，伊爾迷嘴角微笑，卻是想到了什麼。只見他頭一側，長長秀髮披開，連臉部都遮得嚴嚴實實，手中攢起的毒針全往頭部紮下去，倒弄得滿頭是針，還裹着一層厚厚的念氣，但因為「隱」的緣故，人們並未發覺。全場人看到這一幕時都不自覺地可怕起來，卻是不知曉他這樣做是怎個心思。

    針剛扎完，緊接着五個注了念氣的悠悠球就滔滔落下，也狠狠地砸在了伊爾迷的頭頂。這一刻，看到的人本應該高興的，但心中卻滋生不出半分高興的氣息來。

    還砸的砸了，該返回的返了，但該死的卻一個沒有死！悠悠球安然無恙地返回到奇犽手中，伊爾迷也安然無事地活了下來，讓人震驚。我深知這悠悠球是用千年玄鐵打造成的，也僅此一隻。念力用多大自己也是有把握的，因此次的避針成功已讓大哥驚訝，在鍥合的時機用上七層的念力擊去，也想到大哥不善於防禦，才這般的。突來的直覺讓我用「凝」去看他的頭，看過後果然已知底。用毒針釘在頭部，以念氣作為防禦，就算打中也不會因此造成多大傷害，這招用得果真妙絕！恐怕毒針內還暗藏玄機。

    沉思之間，伊爾迷已回復到之前的模樣，只臉色澄出幾分陰笑，「不愧是我的弟弟，打起架來都這般調人胃口，可做哥哥的終究是厲害些，不然怎能照顧好弟弟呢？呵呵！」接着又舉起一排毒針，即刻散發。

    西索在一旁看得此戲，心裏也是十分欣喜若狂，平日裏從未見過伊爾迷使用防禦一招，這下拖他弟弟的福，可真是好好見識了一番。真是令人百感交集呢。

    「大哥稱是厲害，那就拿出點本事來瞧瞧唄！別讓人家以為說的都是空頭哨子。」我要速戰速決，便要以這樣的孱頭來激發他才行。

    伊爾迷聽了就覺得不爽，倒是真得顯個真本事來才能震懾住眾人的心口。「厲害的招可不是隨隨便便說看就能看的，那得看人來的。當然，弟弟要看也無妨，只是……要當心點！」他神情自然，不過手腳陣型就顯得無比怪異，看形態也像極陀螺。又輕聲道：「牽一髮而動全身。」

    招式怪異，看得讓人難以琢磨，何況聽這話也似話裏有話。我思量着他的形態，卻怎也想不出大哥會學過這種怪招，恐是這逝去的一年多里，人事多已變化萬千。這時稍向西索那看了一下，就發覺西索是退得更遠一些了，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我在兀自想想這些情形，結合起來，便知情形大不妙！「牽一髮而動全身！」便是如此。現在我已是要冷汗夾被了。再仔細挪想，西索是因目測到危險波及範圍才避而遠之。危險定沖我發來，我若要避開，也只能繞過大哥，到達西索那所視為安全的區域。目前來看也只有一試了，不試便是捨棄那半點希望。

    知道了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伊爾迷看我這沉穩的神情多半是知了，就算知了，照發！「暴雨芒星針——無破曉！」發動。

    指一揮，萬針亂刺！無人能抵！伊爾迷似陀螺一般旋轉，轉得十分迅速，十分妖嬈。

    我憑藉電光火石之速從周圍繞去，再用五個圓形旋轉的悠悠球於身前護着，但願在抵達安全地後能夠無恙。從這個危險物體身旁繞過時，感覺心在砰砰直跳，呼吸急促，過了方才緩了些。到了西索跟前時心裏才如湖水般靜和。可我看到西索的微笑後，我似乎明白了什麼，認定了什麼。他那充滿傲慢與狂妄的微笑頓時讓我感覺到了可怕，感覺到無望！我落到了西索的身後一處空地。

    他觀察着我身體的每一處，看有無毒針扎向一處。當眼睛落定到我大腿上的一處時，他向我笑了，告訴得很大聲：「恭喜奇犽少爺！你中針了！」便拍手稱快。

    我聽後只有震驚，不信。當親眼目睹有針的時候，我便開始害怕起來！害怕會失去阿路加，害怕會失去朋友，更害怕世界會慘遭伊爾迷的毒手……本以為我的強大能夠獨當一面，能夠永遠守護好阿路加。可這終究是我的妄想，天下高手如雲之繁多，厲害的豈在於我一人，層出不窮！終是我負了阿路加，那將由我一人來撫平無以計數的傷痛，化之為烏有，不殘留名譽與醜聞於世間，不讓他們挾之（阿路加）而害之（世間）。

    伊爾迷轉過身來，帶着一副很是神情的臉相看向我，向我心平氣和地說道：「快過來！只要你聽大哥的話，你們都會沒事……我還待你如初！！」

    西索想着伊爾迷這般做是懷着多大的忍耐啊！要我是做不到這點，這下知道敗北的奇犽也應該知足點，跟回去了便是無事了。得讓我也省着找人的心。

    如今之計，還怎樣是好。我在轉身前卻看得前方是萬丈深淵，黑雲團抱，不知深淺。自知此是峰頂，要走便得原路返回，路在後方，大哥佔着，我若執意從他那突破，他鐵定是用針控制住我。如今唯一一個突破口，便是前面的路——未知的深淵。這也許是他們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只留下一條讓我選擇的路，讓阿路加安全，也是我所願阿路加安全的路，唯此一條。他們知道的已經比我更清楚了，只是我犯了這麼久的糊塗才想到罷了。就算這樣，我卻比他們想得寬，竟還能想得出墜入深淵這種離奇的路來，到惹人可笑了。

    我轉過頭來，留下愛恨情仇的淚水，對着阿路加說：「大哥想要留你，他對你的心不比我對你的少，如今我的能力不及大哥，守護你實在……」

    「哥哥一直待我很好，而在危機時刻我怎能棄而背違？誰待都好，但不及你真心！無論怎樣，我都願跟隨你。」阿路加真心實意地說。

    我便向大哥真情實意說道：「大哥，你想利用阿路加的念頭還是放棄吧！她只願隨我，我要做什麼你們是攔不住的！那……後會無期！」

    伊爾迷聽了，低頭一思，便覺不對。抬頭急看去，只見奇犽借着電光火石神速之勢往斷崖處一衝，再一頭狠狠地扎向不見光景的深淵，此後兩人便在此消聲匿跡了。西索和伊爾迷迅速衝到斷崖邊，伊爾迷想用針控制住奇犽，藉此返回，但不管怎樣使都是無用，想出了定是針沒扎中奇犽那樣，這才便問了西索。

    西索如實說道：「毒針刺在他的大腿上，雖穿着褲子，但真真切切是！」

    伊爾迷看了眼神卻也假不了，那又是怎一回事？兩人正為此發愁之時，黑雲厚聚方有大作。從中生出一道極光圓形，極快照向了奇犽墜入深淵的那處。光芒閃亮奪目，就這麼一照，下面黑團團的雲也能剝開，裏頭的景象也看得幾分清楚。見得崖下圍邊聳立着無數根尖尖的黑石柱，石柱下蔓延着簇簇褐色的毒草和尖尖的長石，再蔓延下去便是虛空不見底的荒蕪。這般看去，伊爾迷料想也知道中了針的人為何不受控制了，因為他的針只汲取活人的血而控制，死人的血就不做算計了。

    西索看出伊爾迷那黯然神傷的臉色，定是知道這次是要不了了終了，只可惜了那可愛招人的阿路加。便平和地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往哪裏走呢？」

    伊爾迷靜靜地為此事憂愁傷心，轉身便道：「先回去料理了這樁喪事再說……」他撫着額頭帶着累意走了。西索倒是很平常心態地跟在後面走着，下山了。

    他們一走，落下的極光也消失了。這裏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腳印與氣息。事故大變，人卻不變。人們並不清楚黑雲的來頭，也不清楚突來的圓形極光是禍是福，但它的到來終究是幫了所有人的忙，不等同於是上天的恩賜？

    黑雲所落的極光實名稱為「靈魂」，縱然奪取生前之人，投與新生降為新人，為人所用，等同於靈魂轉化。

    主角是奇犽，封面有圖，就不先介紹清楚了，請大家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