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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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師不務正業日常
看完了新家的風水,阿旁懷就去省隊正式報道了。
而阿秀就一個人坐了公交車去了家裝市場。她挑了一些寬葉的花草,讓老闆下個周末給送到新家去。然後,又在家裝市場的一家賣裝飾品的商店裏發現了個用石料做的小屏風,上面刻着福祿壽禧的字樣,雖然石料並不名貴,但是阿秀不過是取它的土之氣,用來克制新房陽台正北方的澤水困,正好合適。
畢竟他們父女現在居住的是刑偵大隊的宿舍樓,要是弄點什麼貔貅、八卦之類的東西,萬一被阿旁懷的同事看到影響不好。
那個賣石料屏風的老闆見她一個小姑娘來買東西,說話很禮貌,討價還價也不過分,很喜歡她,主動問她是否要送貨,可以免費給她送上門。
阿秀就給他寫了地址,老闆一看咂舌,幸虧沒亂要價,刑偵大隊家屬院,這要是得罪了小姑娘的父母,回頭整兩小混混上他這兒來喝茶,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主動又送了兩個巴掌大小石料雕刻的葫蘆。
阿秀笑眯眯的收了。要離開時,阿秀突然轉頭,「老闆,其實你這個店挺好的,就是小東西都放在外面,大件都在裏面,不太引起別人注意,我看你還不如把裏面那個特別醒目的金屬屏風放到門口這個位置,更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時店裏也沒有其他客人,老闆聞言特地從店裏跑到店外張望了一下,「哎,對啊,因為有的時候搬東西出來,所以習慣性的把大的重的都放在裏面了,不過大件的金屬屏風放到這裏,是不是有點擋道啊?」
你不放才麻煩呢,阿秀心中暗道,如今這家店的門口開的位置不太好,需要用金來擋煞,如今沒出大事,是因為他門口擺了很多金石的小件,無意中化解了不少。而裏面那個大件金屬屏風式樣新穎,雖然跟古老的吉祥圖案完全不搭蓋,放在門口就能立刻立竿見影。
本來風水一道,取得更多的是五行之氣,並非一定得做成八卦、貔貅之類的樣子才能生效。
不過她出口隱晦地指點不過是不想欠老闆那兩個石葫蘆的人情,至於老闆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她笑笑,不再多說,就準備離開了。那個年輕老闆挺會來事的,看她要走,忙道,「美女,謝謝提醒啊,我回頭調整一下試試,要是生意好了,你下回來,我給你打折啊!」
阿秀揮揮手跟他告別。然後她在家裝市場裏面又轉了一圈,買了一套天水青的仿古茶具,又訂了兩張桌子,讓老闆一道在下周送去新家。
這麼一來,時間到了下午,阿秀在門口一家快餐店點了一套漢堡包套餐,吃得津津有味。要說她最喜歡什麼,當然是現在層出不窮的各種美食,不管別人怎麼批評這些洋快餐是垃圾食品,可是她還是喜歡這些口味。
吃完了遲到的午餐,阿秀背上了她的那個大書包,坐上公交車,直接往省一中去了。路上有點堵車,等到了省一中,已經過了五點了。
阿秀也不確定能不能辦理報到手續。她敲了敲門衛室的門,裏面有個大叔探頭出來,「同學,你有事嗎?」
&好,我是轉學生,想來辦理報到手續的,不過今天學校是不是放假啊,怎麼這麼安靜?」
&今天有個省數學競賽,用了學校的教室做競賽場地,所以今天整個學校放假一天,不過四點競賽就結束了,所以特別安靜。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年紀的,我幫你打電話進去問問,要是老師不在,你就得下個星期一早上來了。」
是啊,今天星期五。她差點忘記了。幸虧沒明天來。
&叫阿秀,要進高二年級,但是哪個班我就不知道了。」阿秀大眼睛亮晶晶地完成兩道月芽兒,「那就麻煩您了。」
門衛很喜歡她的乖巧樣子,立刻就給她撥通了電話,「李主任……有個叫阿秀的同學說是來辦理轉學報到的手續……哦……是嘛?強化班學生啊……好好,我這就讓她進去。」
門衛給她開了電子門,然後自己從門衛室里走了出來,親自跟她解釋怎麼走,「對,就是後面那個最高的藍白色的大樓,302,你去找李主任就好。不過你要快點了,不然老師們都下班了就不好辦了。」
阿秀忙連聲道謝,小跑着去了學校的行政大樓。
門衛在後面看着她像小鳥一樣輕盈的身影,「學習成績好,人又漂亮,不知道家世怎麼樣,前途不可限量啊……」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走回了門衛室。
李主任對於阿秀的到來很是歡迎,這個女學生是校長親自交代的,據說入學考試的成績震倒了一批高中老師。為了防止作弊,給她的測試試卷是高二分班摸底的卷子,也就是說省一中的學生都是在她之後才考的。等後來省一中的學生考完以後,年級主任拿來一對比。
她的成績六科第一,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全部正數第一,而政治倒數第一。把理科強化班的班主任路老頭笑得好幾天都收不攏嘴,而文科強化班的班主任氣得直跳腳,一直嚷嚷這學生是故意偏科的。
這個學生進了理科強化班,是妥妥的名列前茅啊,可見後年的高考,省一中板上釘釘的多了一個重點大學的名額。這樣的好學生,整個學校領導那都是捧在掌心呵護的,連冷眼都不敢給一個。而且說不定,過個五到十年的,學校有什麼事,還得請這些學生幫忙。
李主任忙把事先就準備好的材料都拿出來,親自陪着阿秀樓上樓下的跑了一趟,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所有手續都辦好了。
&秀,」李主任和顏悅色地說,「你該辦的行政手續,都辦完了。校服也拿到了。但是因為已經開學了,書本已經收到倉庫去了,我跟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幫你準備一下,你星期一課一早再去圖書館領。」
&常感謝您,李主任。」阿秀給他鞠了個躬,「今天還麻煩您帶着我跑上跑下的,真的非常感激。」
&用客氣。」李主任跟阿秀道別。目送阿秀離去,跟自己家那個任性姑娘一對比,不由得暗自嘆息,也不知道阿秀的父母是怎麼教出來這麼個優秀的姑娘的。下次要是有家長會,是不是該把阿秀的父母請來談談經驗。
他低頭一翻資料,咦了一聲,阿秀居然是出身單親家庭,而且父親還是一名刑警?!
阿秀辦完了入學手續,心中輕鬆了很多,她掏出手機,給父親打了電話,「爸爸……我在學校呢,……對,手續都辦完了,周一直接來上課就好。……啊,一起吃飯啊?好吧,那去哪裏找你們呢?……對,我還在學校,……那行,我就在學校等你們接我……放心吧。這是學校,能有什麼事?……」
她一邊說着,張望着,看到運動場邊上有一處背陰的看台,上面還有風扇,想必比站在路邊傻等要涼快多了。阿秀忙向看台走去。那頭阿旁懷還沒掛電話,非得問清楚姑娘這邊的情況。
「……學校沒什麼人,今天有比賽,學生都放假了……也不是完全沒人,籃球場上還有人打籃球呢!……放心吧,絕對安全,我今天出門前看過了,事事順利,放心吧啊!」阿秀終於掛了電話,這個老爸,她笑着搖搖頭。阿秀爬上了看台,挑了一個涼快的地方,然後開始打量起這所新學校。
&宥真,宥真,這麼熱的天,還有女生衝着你來啊!」
籃球場上的幾個少年正在打半場,跑動之間,有個少年突然發現了坐在看台上到處張望的阿秀,立刻擠眉弄眼地對自己的同伴說。
那個被稱之為宥真的少年是省一中的校草顧宥真,聞言他微微一皺眉,有點不勝其煩的厭惡,連看都沒看那邊一眼,沉聲道,「打球。」
可其他幾個少年卻沒忍住,好奇地向看台那邊張望了幾眼。
&大美女啊!」
&哎哎,比鄭雪漂亮多了。」
&的?真的?我看看……哎,真的哎,宥真,反正你不喜歡妹子,讓我來追吧。」
什麼叫不喜歡妹子,顧宥真掃了他一眼,一把拍掉他手裏的球,轉身進了一個三分的籃板。可只見身邊的同伴居然沒有一個人上來攔截他,全都轉頭看着一個方向,一臉豬哥相。
顧宥真不動聲色,往看台那邊掃了一眼。
只見一個少女,穿着淺青色的裙子,坐在看台上,正低着頭,看着手裏的書。她那條裙子的垂感很好,可能是絲綢質地的,被看台上的大風扇一吹,緊密地貼着她一側的身形,展現了少女修長柔嫩的曲線,尤其顯得那腰不堪一握。顧宥真腦中突然跳出一句詩,「腰肢黛眉無人管,百種憐儂去後知」。
她長長的馬尾被風扇吹得飄在一側,而劉海也不時被風扇吹亂了,她抬手理了幾次,突然有點着惱了,抬起頭,向着風扇一側,索性讓風扇將所有劉海往後吹。
顧宥真的視力極好,她這抬頭一轉身,不但劉海被吹到後面去了,那絲綢的裙子也被吹得緊貼在她的身上,玲瓏畢露。
球場上鴉雀無聲。
顧宥真突然有點惱怒,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的不悅感。他一看其他幾個人都傻看着那邊,手中一使勁兒,把籃球拋向了看台。然後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先跑了過去。
不知道是他有意的,還是實在是手太准,籃球直直地往阿秀的臉砸了過去。
阿秀聽到風聲,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籃球直接被她拍飛了,無巧不巧地砸在了顧宥真的臉上。
球場上的少年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下這姑娘可慘了。顧宥真是很帥,笑起來一副能融化你的樣子,可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顧宥真的脾氣也真的很壞。此時不護花,更待何時。
少年們全部都沖向了看台。
阿秀確實被嚇了一跳,突然出現的籃球,突然出現的少年,而且還是被她拍飛的籃球砸中的少年。她忙站起來,三步並兩步走向顧宥真,「你怎麼樣了?」
顧宥真正好被籃球砸在鼻樑上,真是酸楚地說不出的滋味,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翻身坐在了看椅上,儘量仰頭。
阿秀心中不安,湊近一看,只見他鼻子到前額都紅了。忙伸手按上他的額頭,「你怎麼樣了,頭暈不暈?」
顧宥真還是第一次被少女摸到,直覺得她的手涼涼的,軟軟的,而她離他很近,有一股幽幽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尖,他抬眼一看,正好看見阿秀因為彎腰,那保守的圓領離開了緊緻的鎖骨,露出了裏面兩抹嬌嫩的雪白和其中深深的溝壑。
顧宥真只覺得鼻子裏有異物奔騰而出。
&真,你流血了!」少年們驚呼着擁了上來。
阿秀被擠到了一邊,有點尷尬。
顧宥真很想拍死這些圍在自己身邊的同伴。
阿秀看見他們只嚷嚷,卻沒什麼措施,不由得微微搖頭,她掏出一個手帕,將水杯里的水澆了上去,微微擰乾,從人群縫中遞了進去,「你們把這個放到他的前額,先幫他止血再說。」
少年們面面相覷,想接過來,但是又吃不准顧宥真的脾氣,怕他翻臉。
顧宥真翻了個白眼,直接自己抬手接了過來,放在了前額。
風帶走了手帕上的水分,讓他的前額有點冰涼,很舒適。顧宥真鼻子的酸楚已經過去了,他知道自己留鼻血是怎麼回事,所以並不準備為難她。感覺鼻血已經停止了,他直起了身體,卻看見阿秀站在人群外,被幾個少年直勾勾的視線盯得很不自在,只能微微轉過頭去,不朝他這裏看。
顧宥真的眼睛盯着阿秀的臉,就有點轉不開。阿秀的輪廓有點深,一雙杏眼從側面望去像晶瑩剔透的琉璃,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不安的扇啊扇,讓宥真有點浮躁。
&沒事了。」顧宥真低着聲音說。
阿秀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真好對上了他的視線。顧宥真一愣,只感覺自己像沉浸在一汪清澈的湖水裏,說不出的舒適。
一個同伴問,「宥真,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怕這會兒醫務室都下班了。」另一個同伴說。
阿秀認真的看着顧宥真的臉,奇怪,這個學生的面相看起來並沒有血光之災的預兆,怎麼就被她隨手一撥的球給砸流血了呢。但畢竟人是被她砸的,阿秀輕聲問,「這位同學,不然我陪你去醫院看看醫生吧。」
一個高個子的同伴在旁邊輕聲笑了一聲,有點嘲諷的意思,「這位同學?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誰?」
阿秀愣了一下,心想我怎麼會知道他是誰?
另一個皮膚有點黑的少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哎,美女你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這話題轉得太快,阿秀看了看他們,有點不太想和他們糾纏下去。
顧宥真將阿秀臉上的遲疑看得一清二楚,「我沒事,剛才的球砸得不重,鼻血也止住了,你不用擔心。」
阿秀正想說什麼,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阿秀忙接通了電話,「喂,爸爸……對我在學校,……我……」她遲疑地看了一眼顧宥真,正想說要不要讓父親帶着顧宥真去醫院看看。只見顧宥真衝着她搖搖頭,表示真的不必。
阿秀「嗯,那我到大門那裏等你們。」她掛了電話,又仔細看了看顧宥真,「你真的沒事嗎?」
顧宥真用一支手將她的帕子按在前額,另一隻手用腕帶胡亂的擦着鼻血的痕跡,「我沒事。」
阿秀歉意地笑了笑,「我是新來的轉學生,高二年級的,要是有什麼事情,你下周儘管找我。」
顧宥真眼睛一亮,不再說什麼,沖她揮揮手。阿秀就背起書包走了。
一群少年呆呆地看着阿秀遠去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來,「哎,不是吧,宥真,你就這麼讓她走啦?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你要是被砸出個腦震盪來怎麼辦?」
顧宥真一把把沾了血的腕帶往他臉上砸去,「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繼續打球。」
少年們看他真的沒事的樣子,嘻嘻哈哈地跟着他往球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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