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財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強盜們並不認為財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片山林里的強盜頭子堅持認為他的財富都是用他英明神武的智慧換來的。

    與其他那些嗜血兇惡的強盜不同，這片山林里的強盜怎麼說呢……嗯，他們很有組織也很有規律。

    小個子和鷹眼睛兩兄弟負責偵查肥羊們的動向，並且按照老大指定的規則挑選目標。

    來人是貧困的農民的話他倆會目送他遠去。來者是車馬龐大守衛眾多的商會隊伍的話他倆會屏住呼吸悄悄的藏起來。如果是兩三個旅人或者小貨商進入了他們的視野範圍內，那么小個子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回去報告而鷹眼睛會緊緊的盯住這些肥羊。

    當然是否出手的決定權還在老大的手裏。他會把每個月搶劫的數量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以內，並且偶爾去山林下面的村落進行勒索。但他不會趕盡殺絕而是用一種暴力的脅迫讓那些懦弱的村民形成一種悲哀的習慣，每個月賺到的銅幣有一部分是強盜老爺的。

    他想的很清楚，村莊是那些笨蛋旅行者最好的指路明燈，如果沒有這些坐落在叢林之中的村莊作為補給那些旅行者絕不會從這條路線前進。

    這個精明的強盜頭子在控制一種平衡，村莊和旅行者和強盜的平衡。

    旅行者從大商會那裏得到這條路線相對安全的信息，懦弱的村民不會冒着風險告訴他們這片叢林裏有着強盜，最多也是隱晦的提醒旅人這片森林裏有着危險。他挑選下手目標的目的也是讓那些信息不暢通的旅人和小商人認為這是一條安全的道路。如果這條路被認定為危險的話那麼這條路上就只會剩下財力雄厚的商隊，而這些商會他並不認為他和他手下的那些臭魚爛蝦可以下的了手。那麼沒有經濟來源的他們只能去搶劫村落，然而真的這麼幹的話也就離被掛上斷頭台不遠了。

    不過現在這位精明的強盜有些其他的想法，因為他老了並且他不認為他的年幼的兒子有能力繼承他的強盜集團，他決定在幾年後脫離這個強盜團伙，所以他現在就開始準備，比如開始教他的那些手下種地和打獵。

    他甚至開始清理起了多餘的強盜，比如命令他們去襲擊危險的目標，還有就是在受傷的手下的傷口裏加一些多餘的東西。

    這個方法很有成效，除了個別幾個人大部分老強盜在很長一段時間的農耕生活後，都有了這種安頓下來的取向。

    當然這裏肯定不包括小個子和鷹眼睛兩個人。這兩個人忍受不了那種平靜的生活，只有酒精和鮮血才可以讓他倆覺得自己還活着。

    今天他們兩個人找到了一個目標。

    一輛單架馬車，馬車夫是個女孩，大概十五歲的年紀，一頭漂亮的齊肩金色短髮，五官精緻，眼睛是清澈的天藍色。她並沒有穿裙子而是穿着一身褐色緊緻的皮甲，腳踝處別着一把匕首。

    馬車沒有拉窗簾，透過馬車的窗戶可以看到裏面坐着的是一位年輕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領風衣，面貌端正，正拄着頭看書。

    草叢裏小個子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直僅僅的盯着那個女孩，眼神在她的身上遊走，心裏想像着那件皮甲下面年輕的軀體。

    「唉，你覺得你能不能幹掉那個男人。」，小個子用胳膊頂了頂鷹眼睛。

    「什麼？」，靠在樹根上閉目養神的鷹眼睛抬起了帽檐問道。

    「我們干一票，好掉那個男人，那個女人就是我們的了。」

    「肥羊被不被宰是老大決定的。」

    小個子回身一把拽起身後靠在樹根上懶洋洋的鷹眼睛把他的頭扭到馬車的方向，「看着那個女人再說一邊你想不想。」

    鷹眼睛也咽了一下口水，腮幫子蠕動着擠出來一句話，「老大才能決定動不動手。」

    小個子懊惱的推了一把鷹眼睛，「得了吧，那個人已經不是我們的老大了，他現在變成了一個一天到晚圍着那個小屁孩轉圈的糟老頭子。他在要把我們變成肥羊，讓後帶着我們用命換來的財富去大城裏當富貴老爺。你能想像着你在不久的將來你會在田裏種着狗尾巴一樣的莊稼，然後一個腰和水桶一樣粗的娘們在家裏打你那個留着鼻涕的孩子？你……」

    鷹眼睛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別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小個子壓低聲音接着說：「種地換來的錢可沒辦法換到足夠的酒喝，也沒辦法弄到這么正的姑娘。你覺得你捨得開這刀口舔血的生活嗎？想想你以後的樣子，像條狗一樣祈求着大老爺從指縫裏多漏出幾個銅子兒來買你的破糧食。和那些肥羊有什麼區別，不你甚至還不如肥羊，因為我不會對你這種窮光蛋下手。」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鷹眼睛掏出匕首頂在小個子的喉嚨上。不過小個子沒有害怕而是一臉陰謀得逞的笑容看着鷹眼睛。

    「放下刀子，我的兄弟你的這把刀子應該捅在那個男人的屁股里而不是架在我的脖子上。」

    僵持了一會，鷹眼睛的目光從憤怒變成了一種堅定。

    「我干，不過說好。那個女人我要先上。」，鷹眼睛收回刀惡狠狠的說道。

    「當然當然，這是我們第一票生意，我們得向那些同樣不甘寂寞的兄弟們證明不聽那個老烏龜的話我們能掙到更多的錢玩到更好的姑娘。我去準備下，你盯緊了。」小個子拍了拍鷹眼睛的肩膀，接着一貓腰消失在了灌木從里。

    馬車不快，從女孩的動作里明顯可以看出是個新手，而車裏的那位先生也排除了戰士的可能性，因為那雙手太稚嫩了和女人一樣。

    應該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吧，鷹眼睛想到。他沒有考慮這位先生是一位法師的可能性，畢竟魔法這種東西離他太遙遠了。

    鷹眼睛儘量壓低身子，用一種怪異的行動方式在灌木叢中移動硬是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怎麼樣了。」小個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們沒有發現我們，那個女人應該是一個新手，她明顯不會趕馬車。男人也不是戰士，他的手太細嫩了。」

    「我相信的你的眼光，兄弟。這個東西給你。」，小個子把一個東西放到了鷹眼睛手裏。

    「這是什麼？」，鷹眼睛看着手中的東西疑惑的問小個子。

    「一枚魔法箭頭，我從毛熊的屍體上摳出來的。上次買賣毛熊就是被這玩意打爛了他那身重甲才被人幹掉的。我幫毛熊收的屍，所以這玩意就被我藏了起來。」

    「這玩意還有用嗎？我聽說很多法師的玩意兒都是一次性的。」

    「當然有用，看這裏。」，小個子拿回箭頭接着在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劃了一下。

    力道很輕，但是卻在石頭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這……」

    「交給你了神射手，這個東西以後就是你的了，去把射死那個男人。那個女人就是我們的了。」

    鷹眼睛鄭重的接過魔法箭頭，就像接過了自己的遠大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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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