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遲到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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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玉嫽問急救室里出來的醫生。
「你是他什麼人?好像沒見過!」醫生疑惑的看着玉嫽問。
「我是他同事,剛剛他突然昏倒了。」玉嫽說。
「你不知道他的病吧!」醫生問。
「有病?什麼病?很嚴重嗎?」
「他早就檢查出患有肝癌,這次發作很危險。」醫生說。
「肝癌?很危險?」
「是的,肝癌晚期。請你通知他的家人,現在不能再保密了。要儘快採取措施,希望還能醒過來。」醫生說完就走了。
「駿生,快到市立醫院急診室,你爸爸出問題了!」玉嫽給宋駿生打電話。
「我爸爸?出事故了嗎?」駿生焦急的問。
「別問那麼多,快點過來!」玉嫽說。
「我爸怎麼了?」駿生一會兒就到了,見面就問。
「你爸爸得了晚期肝癌,你不知道嗎?」
「肝癌晚期?什麼時候的事兒?」
「聽醫生說檢查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可能對你們隱瞞了。現在醫生正在裏面搶救,你趕快打電話通知你阿姨和怡雲過來。有事的話好有個商量!」玉嫽對駿生說。
駿生聽罷,立即給包雪麗和彭怡雲打了電話。
兩個人馬上趕來了。
「爸爸怎麼了?怎麼突然病倒了?是什麼病?為什麼還在搶救?」彭怡雲帶着哭腔問。
「怎麼是你?你為什麼在這裏?」包雪麗看到馮玉嫽,瞪着疑惑的眼神問。
玉嫽沒有理她。
「是阿姨把我爸送到醫院來的。醫生說如果不是送來的及時,現在人早沒了。」駿生說。
「又是你害的?你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包雪麗朝玉嫽吼。
「你想幹什麼?我爸爸在裏面生死未卜,你還在這兒胡攪蠻纏,有你這樣的人嗎?」駿生不客氣的斥責包雪麗。
「媽快別說了!」怡雲說。
「你爸什麼病?出事故了嗎?」包雪麗問。
「我爸早就知道自己得了肝癌,而且是晚期,一直沒有告訴我們。」駿生哭着說。
「肝癌?爸爸得了肝癌?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們一點兒也不知道?媽你知道嗎?」怡雲問。
「肝癌?怎麼會呢?他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得這種病?」包雪麗嘴裏吶吶的說。
「他像是身體很好的樣子嗎?人瘦了一圈都不知道。」玉嫽白了包雪麗一眼。
「是我的錯!爸爸最近心情不好,我也很少跟他交流。他每天吃飯不正常,還偷偷吃藥。我也沒有當回事兒。我真該死!怎麼沒有向這方面想呢?」駿生說。
「爸是不是因為我?是我讓他生氣。」怡雲哭着說。
「我有責任,不該離開他!」包雪麗說。
「都別自責了。聽醫生說他的病發現有一段時間了,是他不想讓你們知道。」玉嫽說。
幾個人正說着,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進來。
「你們誰是彭明駿的家屬?」醫生問。
「我是他兒子,我爸怎麼樣了?」駿生上前說。
「幸虧送來的及時,醒過來了。只是身體太虛,你們進去看看他。一會兒去個人辦手續,現在必須住院,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醫生說完就走了。
幾個人推門進去。
玉嫽見彭明駿已經脫離了危險,沒有跟着進去,自個兒走了。
「爸!你怎麼了?怎麼有病不告訴我們。」彭怡雲第一個撲了過來,眼淚婆莎着抱住了彭明駿。
「我寶貝女兒來了?」彭明駿聲音微弱的說着,眼睛卻在到處找。
「玉嫽阿姨聽說你醒過來了,自己走了。是玉嫽阿姨把你送來的。爸,怎麼有病也不跟我們講,醫生說你早該住院了。」駿生說。
「這個時候還記掛那個女人!」包雪麗白了彭明駿一眼。
「你要是不想來就給我滾出去!是人家把我送來醫院,不感謝也就罷了,想氣死我吧!」彭明駿朝包雪麗說,聲音雖不大,卻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媽!你想幹什麼?爸都這樣了,你怎麼還是那個勁兒?我對你太失望了!你是我媽媽嗎?」怡雲突然站起來,朝着包雪麗呵斥起來。
包雪麗沒敢再吭聲。
「爸,一會兒我到醫生那兒了解一下治療方案。現在醫療條件好,一定能治好的。你現在什麼事都別管,聽醫生的。」駿生說。
「爸!你嚇死我們了!我是你女兒,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病?要是知道你身體不好,你就是趕我走我都不會離開你。」怡雲說。
「知道!知道你是我的好女兒。我現在不是好好在這兒嗎?今天是死不了了,什麼時候死是以後的事。回家吧,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爸爸希望臨終前能看到你們和好,這樣走了才安心。」彭明駿看着怡雲說。
「爸,別死啊死的,我害怕!我不管是誰的女兒,就你一個爸爸。別的人不配,沒資格當我爸爸。我今天就搬回家,和哥哥一起伺候您。」彭怡雲這是第一次當面稱駿生是哥哥。
「我很高興!你們都長大了,懂事了。雪麗你呢?還想住在外面?」
「我也回家!來醫院陪你。」包雪麗說。
「好!好!應該這樣。怡雲現在需要照顧,別住外面了。」彭明駿滿足似的,拉住了一兒一女的手。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馮玉嫽壓根就沒有想到彭明駿會自己坦白,更沒有想到他已是垂死之人。
面對這個即將離開人世的仇人,她感到一陣的空虛。計劃中的復仇在這一刻煙消霧散,她感到不知如何面對這一切。
她恨彭明駿,恨不得咬他一口。她曾想即使不讓他坐牢,也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在悔恨中度過餘生。
然而現在,用不着他報復。病魔已經展開了對彭明駿的報復,這個爭雄一世的能人成了癌細胞啃齧的食物。他會在痛疼的折磨中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在惱悔中離開人世。
她從醫生的口中得知,彭明駿沒有幾個月的活頭了,隨時都可能醒不過來。
她不希望彭明駿就這樣走,覺得死並不是真正的懺悔。她想看到一個痛改前非的彭明駿,一個在離開人世前哪怕有一點被她尊敬的彭明駿。她需要這個心理上的安慰。這種心理究竟是尚存的一點情,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她自己也不清楚。
「報應!」玉嫽自言自語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彭明駿患肝癌住院的消息在公司馬上傳開了,同時引起了股價大跌。公司為了穩定股價,宣佈了新項目aes全面投產的消息。同時公告的還有連城投資公司增持公司股票,使股價穩定了下來。
玉嫽再沒有去醫院,彭明駿治療的情況駿生都會及時告訴她。
「翔宇,找個時間去看看彭明駿。」一天,玉嫽對翔宇說。
「我去過,和公司高層一起去的。」翔宇顯然有點不願意。
「去吧!他想單獨見見你。給他個機會,讓他說出想對你說的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終究你小時候他是真心疼過你。」玉嫽說。
「那我和曉芸一起去。」翔宇說。
「這次不帶曉芸了,有外人在場,許多話說起來不方便。」玉嫽說。
「那好,我聽媽媽的。」翔宇儘管對當年被遺棄仍然有恨,因為是媽媽吩咐的,只好答應了。
翔宇一個人來到醫院。
包雪麗見是海生,知趣的離開了。她已經知道海生就是當年的翔宇。
「彭董好些了吧!」看到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彭明駿,翔宇突然可憐起他來。開口說。
「是海生啊!不對!應當叫你翔宇。謝謝你能來看我,我很感激。」彭明駿想欠起身子,被翔宇阻止了。
「怎麼拖成這個樣子了?有病也不早說。」終究在一起共事多年,望着眼前面色蠟黃精瘦的彭明駿,翔宇不免有幾分憐憫。
「罪有應得啊!我要當面向你賠罪,對不起!當年是我害了你。雖然現在說對不起太晚了,不能當面向你謝罪,我會走的不安寧。」彭明駿雖然對謝海生非常熟悉,現在變成了翔宇,免不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是翔宇!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翔宇也由一個孩童變成了大人,臉上仍然有小時候的特徵。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都這樣子了,沒有什麼意義。是我媽媽要我來看看你,希望你早日康復。」翔宇說。
「你媽媽是個好人!我對你們家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她仍然為我考慮。原來我以為她不會讓你來見我,現在看她還是她,心地永遠是善良的。」彭明駿說。
「不是每個人都能變壞的,我媽媽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善良。」翔宇說。
「翔宇,我想見你除了當面道歉外。還有兩件事要拜託,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一件是雖然你找到了親生父母,也有兩個養父母。馮家才是你最親的人,是他們救了你,這個比給你生命都重要。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恢復姓馮,叫馮翔宇,給馮家傳宗接代。」
「這個可能我自己說了不算,要徵求他們的意見。我也早有這個想法,準備待親生父母來時再提出來。」
「對!儘量不要破壞與他們的關係。不管是龔家還是謝家,他們都是明白人,估計問題不大。第二件事是有關公司的事。我走後,公司就交給你了。駿生和怡雲都在公司,希望你看在多年一起長大的份上,不要因為我歧視他們。」
「這點你儘管放心,我們一直相處很好,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有我媽媽在,他們不會受委屈。」
「這我就放心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我建立這個公司不容易,希望你能進一步發揚光大。你比我更有條件,你的幾位父母親都是公司的大股東,支持力量更強。要照顧好奶奶,她是最疼你的,為你受了不少苦。告訴奶奶,我不能當面向她道歉了,求她老人家別跟我這種人計較。我悔恨哪!一輩子處處算計,結果把自己算進去了。每一步的成功,都留下了帶有污點的足跡。人要有前後眼,不能只顧眼前不考慮將來。歲月留痕哪!有人留下了光榮,有人留下了遺恨。這些遺痕雖然淹沒在時光中,卻影響着以後。教訓很深刻,可惜我沒有早一天明白。」彭明駿既象是在教導翔宇,又似是總結自己。
「我明白,人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做到問心無愧。無愧於這個社會,無愧於親人朋友,這樣才過的安心。」翔宇說。
「就是這個道理!你現在是董事長助理,我不在期間主持一下董事會的工作。事情很多,以後就不用來看我了。有事多向謝總和馮董請教,也許這是咱倆在人世間最後一次見面。我希望你們都比我活的舒暢,活的光明,比我更有成就。」彭明駿說
「安心養病吧!別操那麼多心」。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一輩子,只有現在說的話是真誠的。我累了!該走了!」彭明駿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似的,閉上了眼睛。
「你休息吧,彭叔!」翔宇見彭明駿累了,退了出去。
「彭叔?翔宇!」彭明駿開始沒有注意,一會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喊出了聲。
「喊什麼?他走了!」包雪麗聽到喊聲,走了進來。
「翔宇!真的對不起你呀!」彭明駿眼淚涌了出來,嘶喊了一聲。
癌症是身體正常細胞發生癌變的結果。癌細胞的特點是無限制、無止境地增生,使患者體內的營養物質被大量消耗;癌細胞釋放出多種毒素,使人體產生一系列症狀。還可轉移到全身各處生長繁殖,導致人體消瘦、無力、貧血、食欲不振、發熱以及嚴重的臟器功能受損等等,最終患者由於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而肝癌晚期基本是必死之症,幾於治癒的可能。
彭明駿痛疼難忍,每天靠瑪菲止痛。身子一天比一天的消瘦,只能靠鼻飼進食。
除了包雪麗和駿生怡雲,他拒絕見任何人。
一天,他突然感到身體輕鬆起來。知道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他叫駿生把玉嫽叫來。
玉嫽來了,這是彭明駿住院後第一次來。
「你……?」彭駿生瘦的皮包骨頭的樣子,玉嫴有點不忍心看。
彭明駿雙眼發黃,皮下淤斑已開始出血。下肢高度水腫,骨瘦如柴。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風采。
「生不如死啊!真不如死了好!」彭明駿有氣無力的說。
為了見玉嫽,彭明駿提前叫護士摘下了身上所有的管子,還叫包雪麗給他擦拭了全身。他不想讓玉嫽看到自己的狼狽相。
「安心接受治療,別想的太多。」
「我見到翔宇了,他叫我彭叔了。」彭明駿挺滿足的樣子。
玉嫽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這個她曾經抱有好感的男人。
「我沒有幾天時間了,也許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這段時間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半昏迷狀態,腦子裏總是過去那些事的影子。我對這個世界沒有多少留戀,唯一想要的是你的原諒。你能給我嗎?」
玉嫽仍然沒有回答,只瞅了他一眼。
「我知道這很難。對你的犯罪是令人深惡痛絕的,差點毀了你一生。今生無法補償了,若有來生的話,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少說點吧!現在說這些沒有用!」玉嫽還是冷冷的。
「說出來你不一定相信,你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真愛!是我自己把它毀了。聽起來像是口是心非,是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彭明駿說着,伸出胳膊拉住了玉嫽的手。
玉嫽想把手抽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她感到彭明駿的手沒有一點兒溫度,自己的手像被骨頭禁錮着。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玉嫽此時心情是複雜的,這個她曾經發誓要報復的人,此時已經沒有了價值。躺在病床上的彭明駿只是一個可憐蟲。
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對彭明駿是恨還是怨,看到他的狼狽相,心裏並沒有多少快感。相反,玉嫽心中反而湧現出一絲憐憫。她寧可與一個健康的彭明駿面對面的博斗,也不願意看到他臨死前的掙扎。
她強忍着,裝出一副仍然憤狠的樣子,心卻有微微的痛。
「我對身後事有交待,不管你滿不滿意,都這樣了。我也只能能做這些,剩下的到地獄再懲罰我吧!」彭明駿有氣無力的說。
「別說了!」玉嫽終於忍不住吼了一聲。
「我這種人不值得同情,現在也犯不着跟我生氣。只在這幾天,我就要走了。臨走之前能看到你,我滿足了。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坦率的告訴我。」彭明駿睜着發黃的小眼看着玉嫽。
玉嫽雖然沒有回答,眼神告訴讓他說下去。
「你曾經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點兒?」彭明駿帶着期待的樣子問。
玉嫽的心突然一熱,手有點顫抖,卻沒有回答。
「告訴我!我真的想知道!」彭明駿的手把玉嫽攢的更緊,玉嫽感到有些痛。
「愛這個字對我太沉重,我不想提。如果你連愛和被愛都感覺不出來,還有什麼資格談愛!」玉嫽終於開了口。
「我懂了,明白了!是我打碎了最寶貴的東西。多希望有一天我們變回陌生,然後和你重新認識一遍。可惜這些都不可能了。」彭明駿像是找到了答案,滿足的抽回了手,躺了下來。
許是說話勞累過度,彭明駿一會兒就睡過去了,像個死人躺在那兒。
玉嫽一個人站在那兒,呆呆的看着他。
「你可以走了,他現在處於昏迷狀態。我們要給他上設備了。」護士走過來說。
「他~~~~?還能堅持幾天?」玉嫽問護士。
「也就這兩天吧!他已經夠能撐的了!」護士悄悄說。
玉嫽看了彭明駿最後一眼,退出了病房。
「阿姨,謝謝你能來看我爸!」站在門口的怡雲說。
「好好照顧他,有時間我還來!」玉嫽說。
「哪還會有機會,醫生說也就在這兩天。」包雪麗完全沒有了平常的戾氣,上前說。
玉嫽只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阿姨我送你!」駿生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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