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

    「砰砰。」

    「噗通噗通。」

    「砰砰砰。」

    「噗通噗通噗通……」

    這兩種單一的聲音是它從最初醒來時所聽到的唯一一種聲音。

    它不能理解這是什麼，甚至，就連這兩種聲音的出現也只是因為它的不理解而導致。

    但是，它卻本能間知道，這種傳達某種物體接連跳動的聲音代表着自己的生命。

    它，似乎看到了什麼。

    但，此時的它卻是連「看」的意思都如同聽一般不能理解……

    時間過去了不少。

    它似乎長大了一些。

    那砰砰又或者說噗通噗通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更加有力。

    但，整體來說，它和之前卻是沒有太多的不同……

    又過去了一段不知道多長的時間。

    可能是一剎那也可能是永遠。

    在比之前長大了一圈之後，它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

    雖然這只是本能。所謂的動了，也只是無意識的輕顫。

    但，它仍舊感受到了一種，此時的它還不能理解的喜悅與感動。

    ——自由，或許就是它的名字。

    時間繼續前進。

    它的體型再一次獲得了成長。

    它的四肢徹底清晰了起來。

    它也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遍遍的掃視過它全身。

    肆無忌憚，冰冷又溫暖，讓它在感到好奇之餘卻並不討厭。

    時間比以往過的更久。

    它的心跳更加有力，四肢也已經發育完全。

    它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它此時還無法聽懂的甜言蜜語，它也能夠在自己身處的這處空間之中翻江倒海，拳打腳踢。

    也就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它第一次開始了思考。

    ——我，是誰？

    就像是那脫韁的野馬一樣，這個問題解開了它思維之上的束縛。

    雖然它仍舊什麼東西都思考不明白，但是它仍舊沉迷思考，不可自拔。

    連以前每日一次的翻江倒海都消停了。

    讓那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的，冰冷又溫暖的目光在這段時間中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注視着它。

    又過了數周的時間——沒錯，聰明的它已經從那些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聲音，響起和消失的規律中發現了確定一天的方法。

    它已經能夠睜開眼皮了。

    然而，讓它可惜的是，它那還未發育完成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和一面不知道有沒有顏色，左邊的屏幕上有着幾行簡短文字的半透明面板。

    【姓名：無】

    【身體狀態：胚胎75％】

    【天賦：未選擇】

    【技能：無】

    【物品：無】

    ……

    它不明白這半透明面板上所寫的是什麼東西。

    它也不明白這扇半透明面板的存在有何意義。

    它只知道，這扇它永遠都抓不到的半透明面板很好玩。順帶，這扇半透明面板的存在它不應該說出去。

    又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它的身體隨着那從最開始將它吵醒的跳動聲，變得更加「龐大了」，幾乎快要擠滿了它現在身處的這個空間。

    樣子，也更加像是一個嬰孩。

    眼中那扇半透明的面板上，數據已經變成了【身體狀態：胚胎94％】

    身體的位置，也早就在一次抓玩臍帶的過程之中，不小心倒了過來，變成了腦袋朝下，腳丫子朝上。

    莫名的，腦中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的它突然有了一種預感。

    ——它，快要出生了！

    ……

    出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並非重生也並非穿越者的它並不清楚。又或者說，以它現在的知識儲備根本無法形容。

    它只是感覺以往大到能夠承受自己翻江倒海的空間很擠，自己還在往下掉，越掉越擠，越擠越掉。

    直到一陣輕鬆，被陽光晃得有些刺眼的它，在一陣滿是絕望的尖叫聲中，重重的掉落在了冰冷堅硬的地上。

    時間仿佛停止了，那聲尖厲絕望的女聲也在悄然之間消逝。

    世界，靜止了下來。

    直到它的耳中傳來的一聲【叮】的聲響，它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個全新的，左半邊是數據，又半邊是它此時模樣的半透明面板，它才稍微回過神來。

    【姓名：無】

    【身體狀態：嬰兒5％】

    【天賦：未選擇】

    【技能：無】

    【物品：無】

    【已出生，請選擇天賦……】

    天賦？

    看着半透明面板上彈出來的提示。

    沒有注意到自身周圍的變化。

    也沒有注意到剛才那陣悽厲女聲。

    它在心中重複着這個，它此時還弄不明白的詞彙。

    然後，它本能的伸出仍舊粉嫩的小手，輕輕的在半透明面板上的天賦選項之上點了一點。

    頓時，總數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奇怪選項，瞬間衝散了半透明面板上它的數據和三維模型，出現在了它的眼前。

    這些選項分為三層。

    第一層上面有着【神之子】【天之子】【控水】【御風】之類，各種相當高大上的選項，顏色為金色。

    以【神之子】這個能夠直接獲得父輩（母輩）神靈一半能力值的選項來說，這一層的選項都很強大。

    第二層上面則是有着【元素】【劍術】【體質】【思維】之類似乎名字被簡化過的選項，顏色為白色。

    以【元素】和【劍術】這兩個能夠一定幅度消減相應技能的學習條件，又能加成相應技能威力的選項來說，這一層的選項似乎也算是不錯。

    第三層上面卻是有着【惡魔血脈】【天使血脈】【自爆】【火球術】等等跨度相當大的選項，顏色為黑色。

    以【惡魔血脈】和【天使血脈】這兩個一選擇直接就能夠獲得相應力量和技能的選項來說，這一層的選項雖然有着一個很難突破原等級的缺點，但是也不乏稱之為強大。

    如果說，它是一個重生者，擁有自己的智慧的話，那它一定會選擇【神之子】，又或者是【天之子】這個能夠加成幸運值50點的選項作為天賦。

    但是，或許在這些半透明面板上呈現出來的選項真的不僅僅只是一段文字吧。

    在本能的驅使下，它沒有選擇高高在上目視凡間一切發展，卻無趣干涉的【神之子】，和與它相近，只是更加無情的【天之子】。

    也沒有選擇那些對它相對溫和，或許此時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其實到了後期只會越來越強的【元素】和【劍術】這些純粹的天賦。

    更沒有選擇那些或邪惡混亂，或善良冰冷，都只等着奪舍它，再活一世的【惡魔血脈】和【天使血脈】。

    它粉嫩無力的小手只是根據心中的感覺，輕輕的點在了一個在眾多強大選項中並不起眼的傢伙身上。

    剎那間。

    雖然對它沒有選擇自己不太滿意，但是也意外的沒有對它產生憤怒的眾多選項紛紛消失一空。

    那暫時停止下來的時間也再一次開始轉動。

    啪的一聲，剛剛出生還連接着臍帶的它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