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如死灰

    Rabbi聯邦，X市。

    十月底的天氣難以捉摸，尤其像X市這樣的北方城市，時而黃沙漫天，時而艷陽高照。十月份無疑是一個尷尬的節氣，炎炎太陽高懸在天空，肆意的播撒着光線，可是卻難以抵擋絲絲的冷意，尤其是前幾天還連續下過幾天的雨。

    王洛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起來，掃了一眼枕邊的手機，顯示的是下午兩點，然後又一頭又栽倒在床上。馬上就要高三開學了，可是他一點也不想起來。

    「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的頭上？」王洛仰天長嘆，眼角沁出的淚水，枕頭邊上是一張醫院的診斷書。

    雪白的治療本上，一行血紅色的鋼筆字體分外扎眼，「經過會診，患者體內雙腎部分有陰影，疑似重複腎畸形，發病率約為1/1000000，極其罕見，患者的腎臟將在十八歲之後急速萎縮，暫無有效的治療手段。」

    王洛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十六歲高中生，學習成績一般，長相普通，頭腦並不算聰明，在整個學校都屬於可有可無的人。

    他是一名戰爭孤兒，在十年前的衛國戰爭中，他的父母都犧牲了。在這之後，王洛所有的生活費與學費均由國家承擔，待本人年滿十八歲後，則需要服義務兵役三年。三年過後，可自由選擇今後的生活。

    今天的軍隊的體檢報告給了他重重地一擊，也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滴滴滴...」最古老的觸屏手機發了瘋似地響起。

    王洛憑着感覺找到手機，閉着眼睛問道：「喂，是哪位？」

    「請問是王洛先生嗎？」

    「是我，房費我去找聯邦政府去要！學費已經提前打到學校賬戶上了，今天不要來惹我！滾！」王洛準備把電話掛斷，可是那邊的男人依舊很有禮貌。

    「王先生你好，我們是英格雷帝國生物進化研究所的，根據全球醫療體系得知，您身患重複腎畸形。這個病情對我們的研究很有幫助，我們願意為您免費治療，以便測試新的藥物反應。」

    王洛冷笑連連，開口罵道：「艹你奶奶，你們這群天富系醫療騙子也想蒙我？我都打聽過了，我這個病是沒發治的！早上已經接到十幾個了，現在連外國人都裝，真是捨得本錢啊。」

    「看起來王先生對我們還有所誤解，那要怎樣您才會相信呢？」

    王洛不耐煩地說道：「除非派勞萊斯幻影來接我，配上全副武裝的外國保鏢，保鏢要美洲的黃泉公司的。我還要全球通集團的萬夫長待遇，辦得到就今天晚上六點！」

    啪！沒有等對方回答，王洛把電話狠狠掛斷，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半！

    （全球通集團是專門為富豪服務的集團，由資產劃分等級為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黃泉公司簡稱netherworld，由美洲帝國退役特種兵組成，提供僱傭兵和保安。）

    滴！滴！滴！電話又響了。王洛簡直就要抓狂了，可是一看來電顯示，心情立刻平靜下來，液晶顯示屏上寫着「韓雪兒」。

    如果要說起短短十幾年中最驕傲的事情，那就是他找到了一個仙女一樣漂亮的「女朋友」叫韓雪兒。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凹凸有致的身材，每次讓他想起來都會感到很滿足。

    有謠傳韓雪兒是一個大家族的私生子，背景很深。開學以後，韓雪兒找到王洛，希望能讓他作為自己名義上男友，替她擋住絡繹不絕的追求者，而代價就是每個月六百元的費用。

    王洛每日雖然有聯邦管飯，可是手頭依舊很緊，面對六百元，他妥協了。之後的兩年當中，作為擋箭牌的王洛挨了不少打，但是也收穫了不少艷羨的目光，這也是他最得意的時候。

    接到韓雪兒的電話，電話里聲音依舊格外溫柔，說她在學校門口等着王洛，然後掛斷了電話。

    王洛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心裏想着應該說些什麼，也許他也應該找個人傾訴一下了。無論如何，殘酷的現實總要面對，該想一想今後的一年應該怎樣渡過。

    幾乎是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出了宿舍，學校裏面因為放假的原因，並沒有一個人。

    王洛遠遠地就望見了身穿淡紫色束腰長裙的的韓雪兒，雙手抱着課本，長發被威風輕輕吹拂着。夕陽的餘光灑在她的身上，更讓其精緻的臉龐增添了一種盪人魂魄的魅力。

    但是在那裏並不是她一個人，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與其緊緊貼在一起，很明顯他們的關係超過了普通朋友層次。

    王洛的心裏一沉，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奔跑的腳步一下放緩了，心裏又酸又澀，說不清是什麼味道。

    「你就是王洛？你好，我叫蔣文禮，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照顧我表妹。」年輕人身穿白色西裝，說話雖然和藹，但是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貴族們高高在上的自傲。

    王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以沉默應對，眼睛繞過蔣文禮，看向韓雪兒。

    「好了，還是我來說吧。」韓雪兒輕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說道：「王洛，你是一個好人。感謝你這麼長時間幫助我，現在我要回到家族去了，如果你有什麼要求，我會儘量滿足你的。」

    王洛心中悲憤，如果換成之前他可能會識相的遠遠躲開麻煩，但是已經是將死之人的他已經無所畏懼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不客氣了。」王洛平淡地說道，因為心死的緣故，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波瀾不驚。

    這讓對面的兩個人都感到十分驚訝，他們接觸的層次遠遠超過了王洛的想像，而眼前這個男生實在鎮靜的可怕。

    「你提的要求估計都和錢有關，你說一個數字吧，只要別太過分。」蔣文禮微笑着拿出一疊支票，隨手又從上衣兜里拿出一支金色鋼筆，挑釁地看着王洛。

    「你用金色的鋼筆顯得像一個暴發戶。」王洛搖搖頭，緩緩向前走了兩步。

    韓雪兒想要勸說一下，她知道蔣文禮的背景不是王洛能惹得起的，可是接下來，她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王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韓雪兒摟在懷裏，深深吻了一下。這一吻算是告別這一段曾經的初戀，也算是最後的吻別。

    「你找死！」蔣文禮的臉變得鐵青，右拳緊握，骨節咔咔作響，冷冷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