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終點（四）

    那裏似乎是故意為他打開的，金色的光束圍聚在一起，散發着淡淡的濃香，這味道使蔚浩天毅然堅定了目標。但精神竟然稍有鬆懈，讓精神無法完全集中。蔚浩天十分奇怪，便停留在台階上恢復了一下體力，頓時精神抖擻，向着那金光躍去。在接觸金光的一刻，空間之力突然凝聚，一陣奇怪的震動，蔚浩天連同那金光一起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蔚家劍派消滅蔚家殘餘勢力的末影人也被這奇怪震動驚嚇到了，所頻率竟然達到空間之力所震動的標準頻率之三倍——這是一次超末影瞬移邊界的超級瞬移！在震動慢慢變小了後，竟富有了節奏，一會兒高，一會兒又低。正在山下的城內的士兵也聽到了這個震動，同時也發現末影人大軍竟然在一個個瞬移走了。圍城的末影大軍慢慢被瓦解了。但突如其來的亡靈軍團卻不能讓他們鬆懈，雖然援軍已到——但誰知道呢？它們，是來幹什麼的？

    ·······

    「時空使者，你為什麼要故意讓他到那兒？」黑暗的大地傳來一陣對話。

    「為什麼？當然是私仇。」時空使者回話了，聲音雖然沉重，但卻有着一絲僥倖。

    「與他的私仇？」另外一個「人」問道。

    「不是，他只是一顆我在敵方的棋子。他無論怎麼走，都無所謂，但主要他是能唯一戰勝我心頭之恨的棋子。」時空使者然後笑了，朗聲大笑。儘管那個他恨的人聽見了，也無所謂了，就像是雙炮一樣，使那個人的心顫抖了一下。

    「那泯滅之鎬呢？」另外一個「人」又問。

    「還不明白麼？我的黑暗大帝！」時空使者笑得更大聲了。

    另外一個「人」搖了搖頭。

    「不明白。」

    「那就等着吧。之後你會完全明白的，我為什麼要你去抓那個人的原因也是如此。」時空使者說了最後一句話，便凝聚為空間之力，隨着那另外一個「人」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

    來到這裏，蔚浩天不由得愣住了。白色的大殿，聖潔的雕像，宛如天堂一般。就像是夢裏的那座宮殿。但是蔚浩天能微微感覺到一絲不適——這裏沒有靈力和靈氣。蔚浩天的靈力軀體頓時被削弱了一般，暗了。蔚浩天不由得用自己另外一股力量補充靈力，但很快也不支了。因為在這裏，沒有任何的能量物質...........

    蔚浩天顫抖着身軀向前走去，換出那把璀璨的水晶劍，但水晶劍似乎也察覺到了環境的異樣，光芒也暗了。就像是一個精神活潑的人突然萎縮了一般。而蔚浩天也正是如此，精神感到逐漸恍惚了。蔚浩天也發覺到了那金光的氣味之玄機。那是這個世界的空氣..........若不是蔚浩天提前適應了，否則降臨在這個世界後便會瞬間氣化...........

    穿過大殿的大門，蔚浩天的身體又暗了。天空的太陽也猙獰地釋放出了火紅色的光束，使蔚浩天更顯得黯淡了。

    而突然，一道金光閃過，蒼老的身軀邁着年邁的步伐走來，拐杖的聲音刺激着蔚浩天的大腦，但蔚浩天竟然重新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一個白髮老頭從大門內緩緩走來。

    「這沒有必要。」蒼老的聲音隨着金光傳來，攝入了蔚浩天的記憶細胞中。仿佛是準備標記下這神聖的時刻。

    「我只是想要挽回我以前的錯誤，這沒有錯。可是總是有人跟我作對，就像是以前他反對我一樣。」老人緩緩抬頭，凝視着蔚浩天的臉，綠色的眼睛是那麼的單純。

    蔚浩天算是在真實世界看見了神的樣子，殘破的樸素棕衣，蒼白色的頭髮，還有那已經有了數億年歷史的拐杖。蔚浩天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年邁、而且曾經救過人類無數次的樸素老頭，為什麼會選擇消滅人類，這個唯一擁有自主意識的生物。

    「為什麼你要毀滅人類，這個千百萬年組成的結晶文明。它在主世界上獨一無二。」蔚浩天問道，收回了水晶劍，並不產生敵意，只是希望理智能讓神重新甦醒，就不會消滅人類了。

    「我說過，只是想要挽回以前的錯誤而已。但是你是第二個阻止我的人，我想告訴你真相。」老人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慢慢地開口，聲音從濃密的鬍子中傳出。

    「真相？還有什麼真相？是風捲殘雲計劃麼？」蔚浩天問道。

    「不是。」神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一切的真相：「在我創造人類的時刻，我賜予了人類自由意識。我的兄弟Him阻止了我，但我沒有聽勸。而且在知道一個無法挽回的真相後還一直幫助着人類。我希望人類能化解自己的危機，並幫我完成我完成不了的使命。」

    當神喘口氣，說下一句話時，一個十分殘酷的真相出來了：「其實，在人類擁有自主意識的時候，其他生物都有了自主意識。但大部分在人類豢養的動物都還未有自主意識，只是處於自主發展的萌芽期。這個萌芽期就是生存。但它們一生都無憂無慮，有人類每天提供的食物，有人類每天提供的保護，最後就是送入人的口中。所以，這些生物產生了依賴，便沒有提前產生自主意識。而在其他生物，比如Him創造的下界與末地的生物這樣沒有被人類掌管的生物，則出現了自主意識。」

    「自主意識能自己產生？那你為什麼還有賜予人類自主意識？」蔚浩天疑惑。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想用先崛起的自主生物去控制，可惜人類還是太渺小，或者說是太晚了。因為當一個生物的群種在遭遇生死關頭的時候便會觸發萌芽期的成長，也就會逐漸出現自主意識。也正是因為人類漫長地獵殺生物，卻沒有完全掌管，導致許多生物出現了自主意識。只是人類沒有察覺到而已。除了下界和末地，還有其他次元空間等生物有了自主意識，主世界也有許多生物出現了自主意識。」神又說。

    「難道說，你原想讓人類先有自主意識去控制其他生物，結果是會讓其他生物更快產生自主意識？」蔚浩天似乎領悟了什麼奧秘，激動地說道。

    神閉上了眼睛，點點頭，一場命運的選擇由此開始。

    而蔚浩天，也完全明白了神的計劃——那風捲殘雲的計劃之意了。

    揭開真相的一刻，我終於卸下了這三年來從未丟下的包袱。它將留在它本應該在的終點，在以後拿着其它包袱路過的時候，這樸素的皮袋，裏面裝的是初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