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洪荒歸來 第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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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之一旬一生

    世界紛紛擾擾, 化成無數星光點點的碎片, 在衛夜眼前飛逝而過，旋轉着慢慢遠去。

    卻說萬古盡頭，曾是一片混沌, 無邊無際, 無聲無息, 混沌的盡頭，孕育着一塊幾與混沌融為一體的巨石，高不見頂，低不見底，寬不見盡頭，哪怕穿透時空的漫長亘古，依然安靜地臥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中慢慢出現了光, 出現了氣，出現了聲息, 出現了——魔神。

    魔神們個個身軀萬丈, 神通廣大, 法力無窮, 肆無忌憚, 魔神與魔神之間, 並不友好和善, 反而衝突不斷, 舊的魔神隕落了, 新的魔神誕生了，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紀元，魔神的數量在減少，但魔神的法力越發高深！

    混沌魔神中逐漸誕生了幾個出類拔萃的領頭神，引領着他們的手下，為了地盤的大小，為了神力的歸屬，發起了一次又一次戰爭，整個混沌動盪不安，無形的裂縫慢慢擴大。

    這一個紀元，魔神中誕生了一位力大無窮的神，名曰盤古，他身負大道之責，向着誕育了他的混沌揮起了巨大的神斧——

    轟！！！

    世界破碎！宇宙迸濺！

    清濁二氣一分為二，清者升，濁者降，天地始分！

    誰也沒留意到，角落裏那塊巨石顫抖了一下，仿佛是他被這股開天闢地的力量擊中一般，龐大的身軀急速縮小，斑駁的石身褪去了一層又一層黯淡的外殼，露出了晶瑩雪潤的內在，裹着一點紅艷，直到縮至萬丈大小，驀然崩裂，化為兩塊。

    大者縮成巨大圓盤，圓盤雪白一片，如初成形的青天，鎖了陰陽二氣，日月星辰若隱若現，自成規律，視之魂不能附體，威力之大，連羅睺也不敢直視；小者一點艷紅，乃天地間第一抹顏色，妖嬈熱烈，嬌艷欲滴，見之心喜，引得動八方神心搖曳，如心魔叢生，不能入定。

    諸剩餘魔神與洪荒生靈，竟不知這圓盤與紅鎖是何等靈寶，威勢如斯，為爭奪兩者，用盡了一切手段，大打出手，戰況極其慘烈！

    哪知這圓盤的前身，竟是支撐混沌的混沌柱，盤古順應大道，開天闢地，導致混沌破碎，混沌柱被波及，一分為二，化為璇璣與玲瓏，璇璣身具十之的混沌之力，於混沌破碎的剎那被大道證為聖人，卻自覺無用武之地，常以原型漂游洪荒大地，玲瓏氣運不及其兄，吸納混沌之力不足一，且性懶，亦少化形，常以原型附在璇璣身上，隨兄四處漂游蹦躂。

    及至眾生為奪寶大戰，璇璣屢受騷擾，煩不勝煩，忽然有一日，化作一羽衣青年，鴉發雪膚，兩道長眉斜飛，眼眸漆黑深幽，蘊着虛緲星空，居高臨下遙不可攀，他出手便鎮壓了大打出手的洪荒大能，竟無一人能敵。

    自此，璇璣聖人便開啟了自己以暴制暴的洪荒之旅，兇悍名頭響亮到諸邪退避的地步，全無半分聖人風度可言。

    玲瓏附於其兄，不曾展現過過人的實力，反而成了璇璣最佳的拉拉隊，在璇璣以暴制暴的過程中加油鼓勁，作天作地，蹦躂得可歡。

    眾大能無可奈何，啃不動鐵柿子，不由將目光轉移到玲瓏身上。

    玲瓏靈性天賦皆不及兄長，未見她化形過，既無出眾智慧，又無震懾人心的武力，偏偏身懷混沌之力，正是煉製法寶的不二之選，而她為神庸常，每日介只知給她哥加油助威，幸災樂禍，早就修下一群恨得牙痒痒的冤家。

    貪婪的目光日益增多，洪荒大地，自來信奉弱肉強食，當初名聲顯赫且擁有鎮元子這等密友的紅雲道長尚且保不住自己的成聖機緣，被追殺得煙消雲散，玲瓏名聲尚且不及紅雲響亮，武力值也一向不曾聞名諸神間，眾生靈雖畏懼其兄，卻也並非沒有心懷僥倖之徒。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某一日玲瓏落單，引來眾生覬覦，以魔神羅睺為首，聯合到一處捕捉她。

    玲瓏神魂被鎖定，竟不能求救不能逃脫，她倒有三分烈性，不肯被人抹去靈識，化作無知無覺的物件，絕境當頭，不惜調出全部的混沌之力，在眾掠奪者震驚的目光中立地自爆！

    砰——

    衛夜從一片黑暗中驚醒，口乾舌燥，心跳如擂鼓，汗出如漿，不能自已！

    她夢到了什麼，竟恐懼得到現在心臟還揪成一團？

    可是再回想，卻是恍恍惚惚，一片模糊。

    衛夜每天的生活按部就班，去學校上班，偶爾和同事逛逛街，和老爺子一起參加書法界的聚會，日子平淡如水，轉眼就過去了半年，除了要應付父母時不時的催婚，一切都很舒心，其實要催婚也該去催大哥啊，大哥比她大那麼多都沒結婚，為什麼父母一點都不操心？

    咦，她哪來的大哥？

    衛夜忽然頓住了，她明明是獨生女，哪來的大哥？

    眼前的世界如一層濕透的薄紙，驟然失去了鮮活明媚的色彩，緩緩從頂上卷邊，坍塌，滑落——

    &兒，還不醒來？！」

    天外飛來一聲斷喝，震耳發聵，四野迴蕩，宛若一柄利劍，直劈入靈魂深處，衛夜驀然睜開雙眼，觸到一張睽別已久的臉龐，記憶紛沓而至，穿越的初心在記憶里復甦，心頭酸澀得揪成了一團，淚水慢慢溢出眼眶——

    &

    ―――――――――――――

    三十三重天內，開闢了無數道場，住滿了聖人准聖人大能們，璇璣聖人的道場卻在三十三重天外，與鴻鈞老祖的道場相似，法則圓滿，自成一方天地。

    衛夜摸着熟悉又陌生的擺設，瞅着庭院裏生生不息的花草，感慨萬千，以為早已忘卻的過去，卻又歷歷在目，恍若昨日重現。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璇璣容顏如冰雪寂冷，雙眉卻凌厲飛揚，通身氣度，至尊至貴，沾就了一身紅塵里的淵渟岳峙，深不可測。縱然一身飄逸羽衣，並無半分仙風道骨之姿。

    &為六界遁術第一的玲瓏鎖，居然被人鎖住神魂，早讓你好好修煉，偏不聽話，神魂自爆的苦頭可嘗夠了？」

    他袖着雙手，目光落在衛夜身上，粗暴地凝成一束，透過皮囊，直接看進了神魂里。

    那因為自爆而破碎的神魂，曾被他上天入地，一點點地尋回，苦心粘黏完整，然而神魂可以黏貼完整，那一點元靈卻不翼而飛，六界難尋，好不容易於一處藏在夾縫的小時空裏尋到，卻已經衰弱的不成樣子，若說曾經的玲瓏的元魂是恆星，光芒萬丈，而今便如風中的一點燭火，搖搖欲墜，將熄未熄，可憐至極。

    玲瓏看似不堪一擊，亦有與聖人一較高下的實力，令她復生，更比其他洪荒生靈難上千萬倍，璇璣唯有攜着這一點元靈停駐在小時空裏，一世一世送她轉世輪迴，靠輪迴之力一點點補足元靈力量，不知輪迴了百世千世，好不容易待元靈穩定，他又逼出了自身八成的混沌之力，方將元靈送入黏貼好的神魂內，然而剝離容易融合難，縱璇璣身為聖人，亦有無能為力之事。

    唯有時間，千萬年，長長的時間，才有可能帶來變化，帶來驚喜。

    一不做二不休，璇璣乾脆停駐在那小時空中待神魂與元靈結合，一鼓作氣將她送入輪迴之道，卻又不放心，憂心這臨門一腳，可萬萬不能出錯！

    璇璣雖則力竭，終究神力非其他生靈可比，他左思右想，未免這不夠成熟的小時空被自己龐大的神力摧毀，他乾脆封印了自己大半的記憶和力量，先玲瓏一步投入輪迴之道，只盼着打點好一切，讓妹妹真正無憂地養傷，自己也能趁機慢慢恢復。

    宇宙深處，時間是最奧妙的秘密，時間軸向四面延伸，延伸到黑漆漆的遠，有當中更有無數的經線和緯線，剎那交錯，剎那分別，璇璣和玲瓏輾轉在時間軸上，或前或後，並不能生生聚首，但那有什麼關係呢？

    當璇璣勘破了大道的考驗，終成大道聖人，目之所及，世間生靈那變幻莫測的命運軌跡無所遁形，他方才明白，一切都是無法避免的，自爆也好，輪迴也好，那都是妹妹躲不過去的命，逃不過去的劫，唯有翻騰在命運長河裏順應命運而掌握命運，看破劫難而戰勝劫難，妹妹才能徹底擺脫混沌魔神的命定之劫，超脫出大道劃下的框架，或一悟成聖，或隕落天外，灰飛煙滅，成敗盡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