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媽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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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的孩子，自是比城裏的孩子多做一些體力活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我除了每天上學以外，還有幾個每天必做的工作，就是做飯、餵牲口（我家的牲口比較多，豬牛兔子雞羊都有，所以每天的生活也很是熱鬧）、打掃衛生掃院子。

    10歲的一個春天，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放了學開始做飯、餵牲口、掃院子！等我把所有的活幹完了，媽媽還沒有回家。

    可是天漸漸黑了，我就和哥哥去地里叫媽媽回家吃飯，到了地里卻看見媽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把我們嚇壞了，無論我們怎麼叫媽媽她都沒反應。可是我們力氣又小，根本就拉不動媽媽。

    幸虧幹完農活的村民，聽到我們的求救聲幫我們把媽媽抬回了家。

    那時的電子設備沒有這麼發達，連個電話都沒有，只能先去叫村裏的大夫，我抓着媽媽的手使勁的搖她叫她，當時我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恐懼！來自內心深處的那種可怕，揪的我心很疼很疼。我怕我一鬆手我的媽媽就走了，就會永遠的離開我。那時我就體會到生和死離得是那麼近！

    大夫來了後大娘就把我拽到一邊，經過醫生的搶救媽媽終於醒了。醫生和哥哥說了很多，我隱約只聽見說媽媽得的是一種心臟病，隨時有復發的可能，要每天吃藥，不能生氣，不能幹重活之類的。媽媽醒了別提我有多高興了，我跑過去抓住媽媽的手，抓得緊緊的。

    從媽媽生病以後爸爸就不敢出去幹活了，怕媽媽一個人生病了沒人照顧很危險。自從媽媽生病以後爸爸不能打工掙錢，家裏就只能靠那一畝三分地來維持生活，日子過得更加清苦了！

    每天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家裏包包子的時候，爸爸媽媽總是把裏面吃到的點點小肉，給我和哥哥留着，別的孩子穿得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鞋子，我都不羨慕。我只羨慕他們用的鉛筆盒、書包之類的，因為我的讀書山崖，從來沒有背過一個像樣的書包，都是媽媽用布子給我做的，文具盒也是家裏打針用的那種針藥盒，至於橡皮我都是用的打針用的瓶子的瓶塞。

    看到別家的孩子都有電視看，我那時也會羨慕，畢竟是小孩子，有時候也是會任性，在別人家看電視看的忘記了回家吃飯，媽媽過來找，還總會甩臉子給媽媽看。媽媽責怪我離電視太近，會上傷到眼睛，我也會發脾氣。每當這時媽媽跟在後面，總是不說話。

    有一年莊稼收成不好我和哥哥的學費成了一家人的負擔，剛開始借親戚的還能湊合，後來媽媽吃藥還有我們兩個讀書，家裏實在供不起兩個讀書的了，所以我和哥哥必須有一個要退學了。

    我們那裏的農村都挺封建的，覺得女孩子讀書沒用，還不如早點結婚生孩子，所以沒有懸念的退學的那個是我。那時我12歲，剛剛念完小學。

    哥哥知道我不去讀書了以後，也堅決不去學校了，說要讓我讀，我還小，不能這么小退學。他就吵着出去打工掙錢，最後也記不清了，反正我們都沒有去成。

    那時的自己對於不上學，是沒有排斥的，畢竟還是太小，還是總想着玩的。想的都是不上學就不用那麼早起床，不用天天背功課，不用天天寫作業了。並不懂得上學讀書對於一個人以後的生活，是有多重要的，那時的自己還不明白。

    但是真到了別的同學去報名，讀書報道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別的同學去報到那天，我也跟着去校園裏走了一圈，看了看學校里的房子，桌子椅子，還有那一面五星紅旗！我還從來沒有升過紅旗，沒有那麼多人在一起唱過國歌，現在每當國家隊拿到獎牌升國旗的時候，我都會哭，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略帶遺憾的，我也分不清楚！

    當看到同學們背着書包，進教室的那一刻我偷偷躲在角落裏哭了。我想讀書，我真的特別特別想讀書！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想走進去，和老師說：老師，我要讀書，我想讀書！可是事不願人為，從那時起我再和學校無緣！

    從今以後我的戶口本的學歷就成了：小學！不會在改變！長大以後，我很不希望別人看到我的戶口本，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一個小學畢業的人，從那時起，我變得自卑，因為我的文憑！

    退了學以後我就跟着父母種莊稼了，沒有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待遇，每天在田裏風吹日曬，我就成了一個瘦猴子般的種田人，那時我的同學們，都在寬敞明亮的教室里朗朗讀書。

    現在問我有沒有後悔，我也不知道！以我們的家庭就算我繼續上，也就是最多讀完中學。唯一的差別可能是，我現在可以給孩子輔導一下英語吧！不會像現在連26個字母都不知道，被孩子嘲笑！

    這樣的生活維持到幾個月後，直到有一天干農活到正午，加上沒喝水營養不良我暈倒在田裏。據說當時還砸倒了很多田苗。

    等我醒來後已經到家了，把媽媽嚇得夠嗆，她本來就心臟不好這下更厲害了，醫生說我貧血嚴重不能幹很重的農活了。而且身體素質不太好，不能幹很重的活，當時醫生給我量的血壓好像是50多90多，血壓偏低。

    以後我就負責在家打掃衛生，洗衣做飯，喂喂家畜。

    那時爺爺去世，奶奶一個人在家害怕，我就白天在家幹活，晚上去奶奶家睡覺，奶奶管的我很嚴，不要我出去玩，天不黑就把門關了，我們吃了飯就睡覺。

    那是我童年裏的可怕牢籠，每天晚上7點多就睡覺，沒有作業做，沒有同伴玩，更沒有蹭的電視可看，家裏唯一可以對話的就是耳聾的奶奶，還有幾隻雞，吃了飯就睡覺，早晨5點多就起床。那真是我童年一段可怕的記憶！可能從那以後吧，我變得不愛說話。可以說是變得很不喜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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