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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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洞宮中，身穿繡花赤色道袍的白鬍子老道恭敬拜下，口中道：「啟稟天尊，鐘山子回來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行如此大禮，無他，從前是為了表示對混元聖人的恭敬，如今加了幾分對天尊救命之恩的感激，不然光憑自己的低微實力，定然逃不過宇宙破滅的大劫。

    高坐雲床之上，雙目緊閉盤膝而坐，似睡非睡的中年華服道人聞言，雙眼微睜，道：「這逆徒，見大劫來臨，便惶惶不可終日，聞訊而逃，如今又回來幹嘛？」

    雖然嘴上抱怨了一通，華服中年道人還是吩咐道：「月松子，你且去叫那逆徒進來。」

    「是。」

    名喚月松子的繡花赤袍白鬍子老道聞言起身，作揖應是後便退出去傳喚了。

    不多時，一位有道群真打扮的國字臉道人便在月松子的帶領下急急的奔了進來，一進來便叩首恭維，說了些吉祥話兒。

    「恭喜師尊，賀喜師尊，此番拋去聖人尊位，褪了枷鎖，重歸混元大羅金仙的逍遙自在……」

    「哼。」

    中年華服聖人冷哼了一聲，拿眼縫打量了那國字臉道人鐘山子一眼，見他衣着整潔，神態正常，無有萎頓，方才嘴上喝罵道：「你這逍遙金仙還回來幹嘛？

    當初一見大劫來臨，便徑直入了天外混沌，棄我這山野小道於不顧。

    怎麼，回來與我這山野道人收屍？」

    鐘山子聞言，面上笑容凝固，垂首訕訕道：「師尊說笑了，我不過區區金仙，此番往天外混沌探路都險些丟了性命，怎及師尊混元大法，連這清微天都保了出來。」

    「好了好了。」中年華服聖人袍袖一甩，止住鐘山子話語，不耐煩的說道：「恭維的話便到此為止罷，你此番回來，是為何？」

    「弟子有一事不明，欲問師尊。」

    鐘山子恭恭敬敬的拱手而問。

    「說吧。」中年華服聖人闔上雙眼，老神在在的說道。

    「敢問師尊，混沌之中如何行走？」問完之後，鐘山子翹首以盼，只待聖人師尊分說。

    「哦？」

    中年華服聖人輕咦一聲，道：「看來，你是下定決心要去往其他宇宙，不願等天地重開了。

    也罷，為師便與你分說一番吧。

    混沌之中，當以法力綻放仙光道韻，定住身周混沌，以為立足之地，再截取天外異宇宙氣息，調整己身表象道韻，待得與那異宇宙氣息相似或相融，便到了。」

    「弟子壽元有限，頂多一個宇宙生滅，哪比得上師尊萬劫不滅之軀，怕是等不到天地重開了。

    只是弟子修為低微，如何能截取異宇宙氣息？」鐘山子叩首再次發問：「敢問師尊可有別的在混沌中自由行走的法門？」

    「痴兒。」

    中年華服聖人嘆道：「大羅者倒是能強渡混沌，金仙堪堪在混沌中自保而已，若要在混沌海中自由行動，是不可能的，除非氣運福德上佳，還有一線機會，順着混沌浪潮而行。

    也罷，終究是師徒一場，為師便賜你……」

    正說着，中年華服聖人渾身一震，驚呼一聲：「盤古？！！」

    隨手一揮，中年華服聖人袍袖中一道華光飛出，在半空中化作一玄光圓鏡，內里顯出混沌一景。

    如此這般之後，中年華服聖人神色複雜的看着底下跪着的弟子，幽幽道：「你倒是個有福緣的，正趕上一界盤古開天。」

    鐘山子聞言抬頭一望，當時便愣在原地，只見玄光圓鏡之中，有一巨大人影挺立，足踏白色寶花，渾身綻放出七十二色神光，將一方混沌照得分明。

    那被聖人師尊喚作一界盤古的巨大人影掌托一斑斕光球，身上華光流轉，看不清面目，但依稀辯得是故鄉衣冠，凜然威勢如淵如海，竟比故鄉宇宙的天道還要高遠莫測不知多少。

    祂旁邊飄着幾個細小如螞蟻的晶瑩光點，鐘山子的神念瞬間便從光影上附帶着的氣息上分辨了出來。

    其中一個晶瑩光點，不正是清微天嗎？

    「細細觀看，此乃開天盛景，於你的道行增進大有裨益。」

    耳邊傳來聖人師尊的冷聲叮囑，鐘山子忙運轉玄功，全神貫注的觀看。

    好一個一界盤古，只見祂袍袖一甩，一團蘊含着無上道韻的白光飛出，擊打在祂面前的滾滾混沌之上，無量光華綻開，混沌之中大音希聲，卻被在轉瞬之間撕開了一道比清微天大上數百倍的裂口。

    混沌之中無窮的混沌氣息翻湧而至，那一界盤古卻絲毫不慌，只是束手而立。

    白光帶着莫名的道韻，劃着玄奧的弧線，徑直飛入那混沌裂口之中，綻放無垠光華，支撐起整個裂口，將那些個沾染上一絲便能消弭萬物的混沌氣息來勢止住。

    混沌氣息無法，只得向那團蘊含着無上道韻的白光涌去，卻怎料想，剛一接觸那團白光，便消失無垠光華之中，白光威勢一漲，從中釋放出灰、銀二色的清濁二氣。

    海量的清濁二氣被釋放在這混沌裂口裏，輕清者質陽，上浮為天，重濁者質陰，下凝為地。

    伴隨着混沌氣息被白光不斷吞噬，清濁二氣像無窮無盡似的被釋放出來，混沌裂口被清濁二氣撐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清濁二氣也凝結為天地，蔓延得越來深遠。

    白光似乎感應到了裂口的擴大，無邊道韻自然流轉，整個體型越變越大，將整個天地支撐開來，那些充斥在混沌裂口中的陰陽二氣來不及凝結，便交織在了一起。

    色彩變換不定，銀、灰二色的清濁二氣似乎完成了一種蛻變，化作純白與純黑，轉化為了純正的陰陽二氣。

    那陰陽二氣蛻變所剩的產物在白光的無窮道韻之中蔓延開來，貼着混沌裂口將整個天地包裹了起來，化作了一層晶瑩的宇宙胎膜，將整個新生的宇宙保護了起來。

    祂側頭垂目，鐘山子只覺得凌冽目光順着那玄光圓鏡掃了過來，耳邊只聽的一聲驚呼。

    「不好！」

    中年華服聖人面如土色，某種沛然偉力，竟強行奪走了他對法術的控制，無邊的威勢順着那法術光影便蔓延了過來。

    空間凝固！

    時光停滯！

    就連元氣都被凍結在空中。

    要不是已經證就金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貫通過去現在未來，超然時間長河之上，鐘山子覺得，只那一眼，自己怕不是爆體而亡，哪會像現在，只是動彈不得，思緒念頭倒是還能運轉。

    好在，那一界盤古只是掃了一眼，便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自己所開闢的世界中了。

    伴隨着祂的威勢遠去，一切歸原，剛能動彈的鐘山子就聽見耳邊師尊倒抽一口冷氣，記得上次師尊如此，還是看見師叔凝練終結大道化作的末劫四劍。

    一時間，鐘山子心中起了別樣的心思。

    或許，可以試着與那一界盤古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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