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傷痕累累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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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何敬仲剛離開院落,五夫人冷清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和之前嬌媚的聲音截然不同。
在門外另一側站着的小翠直接就往屋裏走去,只見背對着門坐在湯池裏的五夫人輕輕取下發間的金簪。
小翠見狀連忙上前替五夫人取下繁瑣的頭飾,將一頭烏黑如瀑的頭髮放下。
「小翠,把這些東西拿回房,你知道怎麼做的,」五夫人隨手捧起湯池裏的水,看着手掌中的花瓣淡淡的說道。
「是,我這就去,」一直陪着五夫人的小翠知道五夫人所指,端起放頭飾的盤子對着五夫人的背影輕輕俯身便往外面走去了。
走到門外,小翠停下了腳步,看着低頭站在門外的白元怡和小玉說道:「小白,你進去伺候夫人,小玉,你隨我去。」
白元怡內心一喜,她還想着怎麼接近五夫人,這可是一個大好機會,於是連忙喜不露色的點着頭,「是。」
懷着緊張忐忑的心情,白元怡走進了屋內,對着五夫人的背影微微彎着腰故作膽怯的說道:「夫人,我是新來的小白,翠姐姐讓我來伺候您沐浴。」
五夫人緩緩轉過頭,看着彎腰低頭的白元怡滿是溫柔的笑道:「你就是小翠說的新來的小白吧,不用緊張,過來吧。」
外表看起來緊張的白元怡邁着小步子走到五夫人身邊,怯生生的說道:「夫人,我應該做什麼?」
五夫人輕笑着搖了搖頭,「等小翠來就行,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進到府里的?」
五夫人的這一問倒是把白元怡問倒了,她總不可能說自己是翻牆進來的吧,於是腦海飛速旋轉想着理由。
五夫人見白元怡有些走神沒有回答她,便有些疑惑,「怎麼了?」
白元怡靈機一動,臉上故作可憐的說道,「我家裏替我選了一門親,成婚當日那夫家郎君卻突然去世,他家視我為克星,便將我賣到了這何府。」
看着白元怡可憐兮兮的模樣,五夫人也有些憐憫的嘆了一口氣,「你也是個可憐的女子,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吧,只要我活着,就能保你平安。」
活着?白元怡想到了剛才小玉給她說的除了大夫人之外沒有一個夫人能在府里活過兩年,便故作天真的說道,「夫人人美心善,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五夫人看着前方露出一絲冷漠和恨意,「小白,你初來府里,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問小翠便行。」
白元怡看着如此神色的五夫人,心中的疑問再次增加,但現在的她不方便問,只好點頭應和着,「是,夫人,小白以後一定會好好做事的。」
五夫人沒有再理會白元怡,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待着,沒多久小翠端着衣服進來了,直接對站在五夫人身側的白元怡說道:「你出去吧,這裏有我就行。」
「是。」
走出房間的白元怡以為五夫人是要沐浴,便彎腰揉着自己的酸脹的小腿,畢竟今天可以說是站了整整一天,這腿不酸才怪。
然而還沒等她緩解好,房門便打開了,穿着一襲素衣,僅帶了一根玉簪的五夫人就走了出來,恰好看到彎腰捏腿的白元怡。
「小白,你今日便先去休息吧,」看到這般的白元怡,五夫人溫柔的說道。
白元怡現在的確很想休息,但是她更急於查到有用的消息,便急忙站直了身子搖頭道:「夫人,我沒事了,不用休息,您就讓我伺候吧。」
五夫人見白元怡恢復了元氣,也沒有多說,便點了點頭,「那好,你就跟在我身後吧,」說完便直接往前院走去,小翠緊跟在五夫人側身後。
白元怡看着這般溫婉美麗的五夫人,和剛才打扮艷麗嫵媚的五夫人截然不同,心裏愈發想一探究竟了。
跟着五夫人回到前院,只見小玉正端着一個空盤從屋裏走出來。
走進屋裏,五夫人直接走到了裏間的屏風後,屏風後放着一個浴桶,裏面放置着溫熱的水。
白元怡此時明白了,原來剛才五夫人沒有再湯池沐浴,而是回到了房間沐浴,這倒是讓她有些費解。
這湯池算得上是超級大戶人家才能用得上的,連她家白府都沒有湯池,這五夫人放着湯池不享受,偏偏在浴桶里沐浴,這到底是何意?
帶着不解,白元怡和小翠一起幫五夫人脫下衣服,一左一右的伺候着五夫人沐浴。
掀開如瀑黑髮替五夫人洗背部的時候,白元怡被五夫人的背驚呆了,因為在五夫人的背上,是一條條鮮紅的傷痕,一直做屍檢的白元怡一眼便看出來與肩部平行的是勒痕,凌亂交叉的應該是鞭痕。
這些傷痕有數十條之多,有的痕跡比較淺,應該有些日子了,有的傷痕比較深,應該是才形成。
在這些傷痕之下,還有一些傷痕結了痂,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遍佈了五夫人的背部,看的白元怡一時間愣住了。
閉着眼的五夫人似乎感覺到了白元怡的震驚,臉上帶着悲傷的笑容淡淡的說道,「小白,輕點洗。」
白元怡手裏拿着帕子,學着小翠的樣子一點一點的輕輕擦拭着五夫人的背部,她現在大概猜到了為何何府里的夫人都活不過兩年。
這五夫人身上的傷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何敬仲打的,這何敬仲應該有某種特殊的癖好,說不定前幾任夫人都是被何敬仲活活打死的。
想到這,白元怡內心對何敬仲充滿了憤怒,恨不得立即將他繩之以法,可惜她現在沒有任何證據。
「夫人,您身上的傷最好不要沾水,免得傷口潰爛,」白元怡看着一條條傷痕心疼不已的說道。
五夫人睜開眼,低垂着眼眸,用着毫無生機的聲音說道:「那樣便更好了。」
聽着五夫人這樣的聲音,白元怡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了,直接走到五夫人面前說道,「夫人,我其實不是什麼丫鬟,我是潛入府內查江福父女被殺之事的。」
五夫人震驚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元怡,「你說什麼?」
白元怡蹲下,堅定的看着五夫人的眼睛,「我是來查江福父女之事的。」
五夫人聽後連忙捂住白元怡的嘴,「你別說了,既然你不是何家的丫鬟,今夜子時我讓小翠送你出去。」
白元怡拿下五夫人的手,緊緊的握着,一雙大眼睛裏儘是誠懇,「夫人,我看得出您是個善良的人,您難道不想讓何敬仲父子繩之以法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五夫人從白元怡手中掙脫開,直接轉過頭冷冷的說道:「你先出去。」
「夫人,希望您考慮一下,」白元怡知道此事不能逼她太緊,猶豫了一番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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