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雨夜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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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之下,雨落狂流,水流如小瀑布般從傾斜的屋頂落下。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一位白衣騎士出現在了教堂前,他的下擺被狂風颳起。
就這樣,白澤爾靜靜地站着,氣宇軒昂,手中的斷劍被雨水潤濕,劍刃的邊緣顯得更為光滑銳利。
「幸好還不算太晚。」他緩緩說道,「我們的情報組收集到了你們這次行動的消息,今天,將由我來審判你,你逃不掉了。」
憤怒之罪停下了他的酷刑,轉過身來看向這位騎士,沙啞地說道:「口氣不小啊,小個子。」
他右手的金屬臂鎧微微顫動着,似乎是因為遇到強敵而流露出了極度的興奮,「我認為逃不掉的應該是你。只好先暫停遊戲了,啊,真夠掃興。」
一旁的赫流沙公爵頓時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不知從哪裏憑空生出了一股力氣,拼了命的朝前跑了起來。
憤怒之罪見狀,冷笑一聲,瞬間將鎖鏈從手中飛出,向公爵的後心直擊而去!
可白澤爾不會眼睜睜看着公爵死去,他拿起背後的盾牌,當做回力標投擲了出去,螺旋的盾牌攪動起雨水,四射的雨滴在周圍形成一道水環,盾牌擊中了鎖鏈,改變了它的軌跡,使其偏離了方向。
「好,快打倒那怪物!」赫流沙邊逃命邊喊道,「我日後必有重謝!」
憤怒之罪打消了追殺公爵的想法,他轉而面向了白澤爾。沉默了片刻,他說道:「如果你一心想死,那我也沒辦法。我事先聲明,無論你如何攪局,公爵的命,我們都要定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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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赫流沙公爵正死命朝着王宮的方向狂奔而去,靴子踏過濕滑的地面,水珠飛濺起來,他快速穿過寬敞的王前大道,在即將到達王宮地區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騎在馬背上,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面色如殭屍一般慘白,露出的左眼空靈得仿佛能洞穿一切。他戴着一頂羽飾貴族帽,綁着一條整整齊齊的髮辮,披着與聖巴利安神鷹王旗顏色一樣的暗紫色披風。
他有着一種非凡的氣質,叫人肅然起敬又感到恐懼,來者的身份絕對非同小可。
「太好了,是你,我有救了!」公爵似乎看到了一位「救星」,一下子露出了狂喜之色,「快快,路德維希卿,去通報國王陛下,把聖堂衛隊們派出來,城裏有刺客……」
可是,就是這位被視為「救星」的男人,卻一言不發,只是做了個「請過來」的手勢。赫流沙以為是雨聲太大,自己說話的聲音聽不清楚,便湊到了這位「路德維希卿」的馬下。
然後,這位「救星」忽然間伸出右手死死掐住了赫流沙公爵的脖子,就像是鐵鉗一般,力道大得能將脖子生生擰斷!
「啊…為什麼,你……」赫流沙感覺靈魂正一點點被抽去,逐漸無法感知到肢體的存在。
伴隨着生命的消散,他逐漸回憶起了昔日在權利戰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自己,那時的自己為了排擠對手不擇手段,要誰死,誰就不得不死,哪怕是王國手握兵權的元帥也不能阻擋他攀向權力的巔峰。
還記得那個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滂沱的雨夜,他設計殺死了王國的前任元帥理查德,現在依舊在這樣的雨夜,伴隨着狂風雷電的喪曲……
看來自己是在權力的台階上爬的太高了吧,終於到了墜落萬丈深淵的時刻。
男人還是沉默着,慢慢鬆開了手,赫流沙公爵的身體仿佛失去了骨架的支撐而直接倒在了地上,無數雨點紛紛落到了赫流沙青紫色的麵皮上。他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毫無知覺的屍體。
「看來,馬略遇到了一點麻煩呢。」男人陰陽怪調地說道,默默脫下了雙手戴着的黑色的手套,將綁着辮子的髮帶輕輕拉開,漆黑的頭髮便披散了下來,「不過,不管怎樣,結局都還是一樣的。」
#
白澤爾在這期間與憤怒之罪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斷劍雖斷,卻也猶如電光雷霆般上下穿梭,而對手的鐵鏈雖沉重,卻同裂天狂蟒般來回舞動。
雨幕被一次又一次的切斷劈開,劍索交加,碰撞、摩擦,雨水在炫目的戰鬥中淋漓四射!
憤怒之罪企圖利用鐵索佯攻,兩條鐵索同時射出,像是蟒蛇出洞,又像是惡龍交匯,竟直接擊穿了牆面,深深嵌入其中。
之後,他堅硬無比的鐵臂才是最終的殺招,一旦命中目標,即便如圍牆般堅硬,也將會被立刻打穿一個凹陷的大洞。
白澤爾一念之下,很快便識破其用意,直接迎着鐵鏈沖了上去,將斷劍橫過前胸。
在下一瞬間,勝負已然揭曉。
噹啷!斷劍擊破了某種金屬,震耳欲聾。
幾片鐵片掉落到了地上——那是憤怒之罪的臂鎧,他的右手護甲片片剝落,露出了他青筋暴突的手臂,以及,斷劍在其手臂上造成的巨大裂口,血液源源不斷的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地面的積水。
「哦?是我低估你了……」憤怒之罪漠然地站在原地,白澤爾無法得知他此刻的想法,「很好,這一次算是我輸了。」
「你還有什麼要在神面前懺悔的嗎?」白澤爾用劍指着他問道。
「除了死亡,一切的罪過都無法救贖,懺悔又有什麼用呢?哼哼哼……」
還真是個固執的滾蛋,「好吧,一切都結束了。能不能得到救贖是神明的事,而我的任務就是帶你去見他。」
白澤爾提劍走向憤怒之罪,口中默默吟誦着什麼,「斷劍從不沾染無辜者的鮮血,它只會獵取那罪惡的靈魂,安息吧。」
在即將做出最終審判的一刻,憤怒之罪的眼睛開始流出鮮血,他忽然冷笑了一聲,聽起來像是指甲划過金屬,令人毛骨悚然。
白澤爾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難道……
他頓時一個激靈,感到身後似乎有馬蹄飛奔踏過水坑的聲響,下一刻,腦後有一陣勁風襲來,他立即下意識地向側面方向一個打滾——一把巨劍從他身後狠狠劈了下來,切斷了他幾根頭髮,運用如此沉重的武器,能使揮劍速度如此之快,實在是令人乍舌。
「是誰?!」白澤爾用劍穩定起身姿,很快擺好了用劍的架勢,一行熱血從淌過他的面部,若不是反應夠快,恐怕那一擊自己已然喪命於劍下了,儘管如此,自己還是受了傷。
「七大罪團長『原罪』參上,白澤爾爵士。」
這位襲擊者騎着一匹駿馬。同憤怒之罪一樣,戴着一副白色的人臉面具,奇怪的是,這副面具僅僅只有一隻眼睛的孔洞。在雷電中,面具忽明忽暗,看起來無比怪異。
白澤爾暗道不好,他完全不明白,究竟為什麼,七大罪的團長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是因為情報來源的失誤麼?又或者是,這本身就是七大罪騎士團設下的一個陷阱,只等自己來入套?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團長閣下。」白澤爾面對這樣的強敵不敢有所怠慢,試圖藉助談話的契機思考應對的方案,「你是特意引誘我上鈎的嗎?」
原罪的實力仍然是個謎,無論是白澤爾或是其他任何一位斷劍騎士的高層,都極少見到過七大罪騎士團團長的身影。
原罪透過面具說道:「是你自己來的,怨不得我。」他不緊不慢地從駿馬背上下來,單手拖着一把看起來極為沉重的黑色古劍,朝白澤爾走了過來。
那把劍的劍身漆黑無比,劍頭卻像是用其他材料銜接上去的,明顯的色差讓人看起來覺得就像是一把直刃戰刀,補上了尖銳的鍥型金屬,強行組合成巨劍。
白澤爾再一次緊握了手中的斷劍,短暫思考後,心中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決定,率先發起攻勢。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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