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讓這世界變得有趣

    音隱村的實驗室中。

    大蛇丸將處理過的實驗體放到培養罐中，才收拾起實驗台上的廢棄材料。不多時，就清理得乾乾淨淨。

    「時間差不多了。」大蛇丸估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走在陰暗的通道里，大蛇丸在心裏整理着自己的計劃。

    一年前，大蛇丸研究禁術，進行人體實驗的事情敗露，與他合作的志村團藏為了自保，立刻出賣了他。

    意識到志村團藏打算把黑鍋全都甩在自己身上，早有去意的大蛇丸沒有辯解，而是不帶一絲留戀地選擇了叛逃。

    不過，大蛇丸在叛逃的途中遭遇了許多追擊，雖然最後成功脫身，但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這時候，一個來自異世界的靈魂入侵了大蛇丸的意識，試圖奪取他的身體。

    在一番爭鬥之後，大蛇丸取得了勝利，成功將異世界的靈魂吞噬，不僅增強了自己的靈魂，還得到了對方的記憶。

    異世界的靈魂裏帶着很多有趣的記憶和知識，包括迥異忍界的世界觀、知識體系……

    還有一部名為《火影忍者》的漫畫。

    大蛇丸融合了異世界的靈魂，有了全新的視角後，對自己、對忍者、對忍界的看法都有了顛覆性的改變。

    愈是思考，大蛇丸愈是感覺自己的狹隘，愈是感覺世界的狹隘。

    絕望了，對這個狹隘而無趣的世界絕望了。

    於是大蛇丸決定，要把這個狹隘而無趣的世界，變得廣闊一點點、有趣一點點。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想辦法去掉自己剛剛拿到的叛忍頭銜，然後把志村團藏從地底下挖出來，送去曬太陽。

    大蛇丸改變了自己之前的計劃，帶着原本是棄子的伊布里一族，來到了田之國。

    和忍界大部分小國一樣，田之國沒有專屬自己的忍村，只有一些不算強盛的忍族，還有逃亡至此的叛忍。像他們這種安心留在田之國的忍者，大多只是下忍，中忍已經算得上是他們中的頂尖強者了。

    大蛇丸在這裏建立了音隱村，作為踐行自己的新想法的工具。

    雖然確立了一個遠大的目標，但大蛇丸還是要先處理眼前的事情：處理自己叛逃帶來的各種影響，建立和發展新生的音隱村，招攬能力尚可、值得信任的部下，重新擬定自己的研究方向，在忍界各處建立秘密基地，完善自己改變忍界的計劃。

    這一年來，大蛇丸一直冷靜地等待着時機，直到今天，部下送來了附近有自來也出沒的消息。

    ……

    自來也走進酒館，衝着正在擦桌子的服務生招招手：「現在已經營業了嗎？」

    「客人，請這邊走。」服務生停下手頭的工作，想要帶着自來也前往二樓。

    「不用去樓上，我一個人，坐在那裏就行了。」自來也擺擺手，指了指一樓大堂角落的位置。

    這種酒館，往往是外地人初來乍到，能接觸到的信息交流最密集的地方。

    尤其再過一會，夜濃幾分，喝酒的人更多些的時候，很適合探聽一些當地的情報。

    有的人喝多了，什麼話都往外說，自來也想在喝酒的時候聽一聽。

    興許那酒後的隻言片語，能拼湊出蛇類爬過的痕跡。

    「自來也大人，還請上樓，大人已經在等你了。」

    聽到這話，自來也斂了笑意，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服務生，幾秒鐘之後才開口：「繼續帶路吧。」

    跟着服務生走進二樓的包間，自來也看到大蛇丸坐在桌前，桌上擺着一壺酒和幾碟小菜。

    「你到的比我預想的早了一些，我本以為你會先去歌舞伎町逛一圈的。」大蛇丸拿起酒壺，示意自來也坐下。

    「有點餓了，準備吃完再去的。」自來也大大咧咧地坐下，毫不在意地笑着，「這次倒是來對了。」

    大蛇丸為自來也斟了一杯酒：「這酒可是田之國的特產，你會喜歡的。」

    「能在這裏等我……傳聞中，田之國大名為了建立忍村，招攬了一個神秘忍者，看來就是你了。」

    自來也在心中戒備着，面上卻不動聲色。

    「一路上我居然沒發現有眼線跟着，怎麼做到的？」

    「沒什麼特別的，沒發現他們……」大蛇丸想了想，「也許只是因為你一路上太過沉迷於偷窺了。」

    「什麼偷窺……這，蛤蟆仙人的事情……取材，取材怎麼能說是偷窺呢。」

    自來也立刻支吾起來，趕緊轉移了話題。

    「大蛇丸，我本來還以為要找你很久，既然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看來你是有話想說？」

    「我還以為你會想先敘敘舊的，上次見面還是四代目的葬禮吧？那就已經三年沒見面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木葉……」

    「那是因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是說說你的事吧，大蛇丸。只是三年沒見，你居然叛逃了。」

    自來也打斷了大蛇丸的話：「那些事情真是伱做的？」

    「是啊，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綱手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蛇丸抿了一口酒，用平淡的語氣說着抱怨的話，「我成了叛忍，自然是我自己的責任，總不能怪你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自來也眉毛一擰，忍不住問。

    「既然村子對外宣佈我成為叛忍了，應該也列出我叛逃的理由了——如果只是離開村子，有些人可比我更像叛忍。」

    面對自來也的詰問，大蛇丸選擇用問句回答問句。

    「你有仔細看過，村子公佈的那些罪名嗎？」

    「研究禁術，人體實驗，襲擊同村忍者，綁架無辜平民……大蛇丸，還要我細數你的罪惡嗎？」

    自來也的語氣中帶着些怒氣，他實在難以接受這件事——自己信賴的老友竟然犯下如此罪孽。

    「準確的說，我的罪名是：挪用村子公款，違規研究禁術，進行非法的人體實驗，還有襲擊同村忍者，搶奪嬰兒——從木葉37年開始。」大蛇丸補充道。

    「既然如此，你是要認罪……等等，你說哪年？」

    自來也的臉色忽地變了：「木葉37年？」

    「是啊，最早的可確認的禁術研究和人體實驗的記錄，是在木葉37年，挪用公款的事情甚至更早。不瞞你說，我也是根據那份罪名，一番計算之後才知道的，原來我從忍校入學開始，就已經在挪用公款了。」

    大蛇丸的語氣中滿是嘲諷：「老頭子派出的審計人員，數學不太好啊。」

    自來也的臉色陰沉起來。

    哪怕不提那鬧着玩一樣的挪用公款，只說木葉37年的問題。

    木葉37年，那時候第二次忍界大戰尚處尾聲，他還經常和大蛇丸一起執行任務。

    戰爭期間的任務數量和強度可不是開玩笑的，大蛇丸不可能一邊完成這些任務，一邊還在私底下搞出那麼多事。

    從時間上判斷，就知道大蛇丸做不到。

    除非他一天能工作24個小時。

    「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自來也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大蛇丸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木葉三忍之一，還是忍界大戰的統帥，在木葉有大量的簇擁和舊部。

    並且大蛇丸一直都在木葉活動，不像自來也和綱手陸續出走，單論在木葉的名氣，大蛇丸可比自來也大得多。

    自來也有些不太相信，竟然有人敢在木葉陷害大蛇丸，而且還成功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某個老頭子默許了這件事，甚至，這就是他幹的。

    總不可能有人能在木葉瞞着火影搞風搞雨吧？

    如果有這個本事，那他為什麼不自己做火影？

    是因為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