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頂替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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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一是兩位娘娘懷着身子,懷着身子的人嘴刁。讀爸爸 www.dubaba.cc
平時喜歡吃的食物,現在反而不喜歡吃了。
景仁宮小廚房裏做的飯菜,皇后跟衛嬪成年累月的吃,也吃倦了。
以前隔三差五點萬如殿的外賣,現在是個隔三差五吃景仁宮小廚房的飯,常常點萬如殿的外賣。
杜僅言對皇后娘娘一向敬重。
皇后娘娘這一胎十分貴重。杜僅言親自忙活皇后娘娘的飲食,一點兒也不敢懈怠。就連給皇后娘娘送外賣,除了二條跟木瓜幾個心腹,其它的,杜僅言也不敢假手於人,生怕出了什麼紕漏,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皇上就有點不願意了。
皇上不願意的地方主要有兩點。
其一,皇上的的原話是這樣的「杜僅言你首先是朕的常在,其次才是皇后的狗腿送外賣只是你的兼職,朕瞧着你主業荒廢的不輕,倒是送外賣有癮。」
太后聽說此話把皇上懟了個仰倒「皇上你沒懷過身孕,自然不知道懷孕女子的艱辛,如今皇后跟衛嬪從早吐到晚,吃了太醫開的山楂丸都不管用,得是萬如殿小廚房做的飯食,皇后才勉強用些。既然如此,杜常在常去伺候着就是了,皇上你何故阻撓,難不成你不關心皇后跟衛嬪的胎?」
這一條,皇上說不過,只好打住。
其二,皇上的原話是這樣的「杜常在,在後宮生存,最忌諱厚此薄彼,皇后那裏,你伺候的得體,別的宮殿,你也不能冷落了。」
這粘酸的語氣,誰又不是傻子。
杜僅言小手帕一搖「皇上您想吃什麼外賣,臣妾也給您送。」
「朕又不是那隻管口腹之慾的人,朕能點什麼外賣,朕的意思是」
「皇上有什麼話可以直接示下。」
「如今景仁宮有孕,敬事房的綠頭牌還是依例送來。照例懷有身子不便侍寢,那沒懷身子的人便有福氣了。比如今晚你就可以侍寢了,杜常在。」
「是啊杜常在,這可是難得的福氣啊。」高讓捧着拂塵笑。
杜僅言心想,高讓你不愧是皇上的心腹,哪都有你呢,什麼福氣,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可皇上欽點侍寢,杜僅言只好一躺。
接着躺。
還躺。
這是焊床上了嗎?
皇上您這是哪裏來的牛勁。
多大仇,這整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就連繫統小電都彈了出來「宿主最近奮發圖強,獎勵十個積分。」
不是奮發圖強啊。
是趕鴨子上架啊。
在第六天侍寢的時候,杜僅言跟皇上來了一次促膝長談。
對話如下
杜僅言「皇上,俗話說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皇上您翻我的牌子都快翻八回了。」
皇上「被朕專寵的滋味怎麼樣?」
杜僅言翻翻白眼「皇上,雖然景仁宮主子懷了身孕按規矩無法侍寢了,但後宮的妃嬪還有很多。像趙答應,包貴人也是曼妙的很哪。俗話說,雨露均沾。方得長久。」
皇上「朕不想聽俗話。」
杜僅言「皇上也需節制,若是虧空了身子,朝廷大事可該誰做主呢,黎民百姓又該倚靠誰呢,俗話說臣妾是說,民間有雲,色是刮骨之刀啊。」
「你就是不想侍寢。瞧你那點兒能耐吧,當初衛嬪連續侍寢一個月,每天都早早到了太和宮等着了,輪到你就遲到早退,你分明是敷衍朕,害怕生孩子。」
杜僅言
懷孕這事得靠機緣哪。
皇上您能不能講講道理。
簾外一動,有窸窣的聲音。
天色暗下去簾外唯有燈光。
高讓捧着拂塵小聲道「史小主,皇上就要休息了。」
「我不找皇上。」
「找杜常在也不行啊,沒有她,誰侍候皇上就寢哪。」
「後宮姐妹不是多的很嗎?田貴人,趙答應,包貴人,隨便誰來頂替一下不就行了。」
「史小主,莫說宣誰侍寢奴才一個太監做不得主,即使是做得主,如今是夜裏了,哪能再去接一位主子哪,遠水解不了近火,皇上也等不及了。」
遠水解不了近火。
這話說的。
皇上倒底有多饑渴。
史景迎風立於太和宮台階上,身上水紅色繡桔梗花的衫裙飄浮着,盤着髮髻,插着銀簪,銀珠耳環閃着細碎的光。
雖不是十分絕色,但好歹是個女的。
史景嘆了口氣「走吧。」
「走哪去?」這話把高讓給說迷糊了。
「去伺候皇上啊,你不是說遠水解不了近火嗎?我進去伺候皇上換杜常在出來總行了吧?這又不會耽誤很長時間。」
高讓一臉尷尬。
史小主你是真敢說啊。
這裏可是太和宮,你這是宣佈自己侍寢了?都不用皇上點名翻牌子了?
你爹史遇一身正氣,博學強識,堪稱本朝太師,你這一身凜然的樣子,這視死如歸的氣質,堪稱太奶啊。
就聽到簾內傳出一聲「讓她進來。」
皇上宣了。
史景腳步匆匆進了太和宮,雙層浮光錦帳掛在金鈎上,鱷梨香淡淡的,裊裊娜娜。
杜僅言像被綁架了似的,委屈地坐在床邊。
皇上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了一個,見史景進來,皇上還掩飾地扣起了扣子。
史景倒是直接「皇上不必忙,我不是來找皇上的。」
皇上尷尬的手懸在半空。
杜僅言忙從床上禿嚕下來,腳踩着繡花鞋正要站起來,就見皇上那火車燈一樣明亮的眼光把她掃描了一遍。
好傢夥。
皇上的心思傻狗都能看出來。
杜僅言只好乖乖坐回去,脫去繡花鞋蜷腿坐在床上「我是怕史小主有急事尋我,是不是萬如殿裏出了什麼事?」
「萬如殿裏一切正常,就是皇后娘娘想吃你做的上湯豌豆尖了。桂圓到萬如殿裏去請,你又不在,我怕皇后娘娘餓壞了,所以才來的。」
史景這番話杜僅言能發揮出一篇小作文來。
「皇上,皇后娘娘身子金貴,懷着龍子千萬不能餓着,一夜這麼長,餓壞了龍子那可是罪過,臣妾得快馬加鞭回去做飯。」
「太醫說最近天熱,皇后娘娘的胃口本就不好,很多東西都吃不下,皇后娘娘都清瘦了。難得她有點兒想吃的,可不敢耽誤了。」
「皇上,上湯豌豆尖這菜聽着簡單,做起來卻很複雜,要做到湯鮮菜嫩不油膩,其它的事,萬如殿的廚房子都可以做,但這道菜,得臣妾親自操作。」
「做菜的時候你是挺會操作的。」皇上長眉一挑。
杜僅言正尷尬間,史景已經脫了鞋子爬到了床上,墊着枕頭一躺,胳膊腿一伸,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
皇上心中明白了八分,但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妃嬪,臉一別問她「史景你幹什麼?」
「侍寢。」
「朕未宣召。」
「我知道皇上您未宣我。皇上您宣的是萬如殿杜常在,可現下杜常在要去給皇后娘娘做羹湯,這床上不是空出來了嗎?我來頂替吧。」
聽說過頂替考試的。
怎麼還跑來一個頂替侍寢的。
說話的功夫,躺到床上姿勢都擺好了。
「朕又不是那種帝王,你們把朕看成什麼了。」皇上的臉幾乎紅了,這個史景,有事說事,往那一躺是怎麼回事,傳出去人家說太和宮裏皇上夜御兩女,那皇上的名聲不是踩在地上摩擦嗎?
「起來吧。」皇上嘆口氣。
「那臣妾告退。」杜僅言搖着小手帕,飛速跨出太和宮的門檻。
史景跟在後頭給皇上福了一福「永福殿史景告退。」
皇上擺擺手。
史景又奔了回來。
皇上嚇得直接把扣子系好。
「皇上如果還需侍寢的,橫豎今晚我沒事,可以頂替杜常在。」
「朕說了,今晚不召人侍寢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史景扶着太和宮的門堅毅的像要加入少年隊「杜常在今晚要伺候皇后娘娘。」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皇上敷衍。
真是的,好端端的一個侍寢,史景跟個護法似的,還追過來了。
杜僅言跟史景手牽手出了太和宮,皇上立於廊下看着二人歡喜雀躍的背影,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倒像個多餘的。
杜僅言回去,花了半個時辰就做好了上湯豌豆尖,因為皇后娘娘最近的食慾不佳,杜僅言又做了幾樣清淡的小菜。想着每個孕婦的口味都不一樣,萬一皇后娘娘不喜清淡想吃點口味重的呢?於是又叫小廚房做了麻婆豆腐溜肉段等民間菜品,另外冷盤也準備了三個,三文魚壽司也捏了一盤。
送到景仁宮的時候,皇后娘娘果然還在燈下等着。
皇后娘娘的肚子愈發大了,似乎是比尋常的孕婦還大一倍。
這又是皇后娘娘的第一胎,所以懷的有點兒辛苦。
常吐不說,頭也是暈的,這會兒歪在燈下,整張臉清瘦得厲害。
杜僅言帶着史景把三文魚壽司、上湯豌豆尖、麻婆豆腐等菜品擺了一桌。紅的綠的倒是好看的。
「這兩天偏想吃點清淡的。」皇后娘娘笑了。
桂圓趕緊給皇后盛了一碗豌豆尖。
「這麼晚了皇后娘娘是餓了嗎?」衛嬪來了。
衛嬪的肚子跟皇后娘娘的一樣大。
只是比起皇后的瘦弱,她的臉色可好多了,很圓潤,像秋後的蘋果似的紅撲撲的。
「我也餓了,最近總覺得吃不飽似的,懷着孩子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衛嬪挨着皇后坐了。
「妹妹看看,可合胃口?」
衛嬪指指那些辛辣的菜「最近總想吃點辣的。俗話說酸兒辣女,我以後恐怕會生個女兒。皇后娘娘您說呢?」
皇后有些愁容,放下了湯碗,有些不知所措。
衛嬪笑了笑「皇后娘娘命好,聽張太醫說,皇后娘娘這一胎懷的是個阿哥,這個阿哥以後肯定是棟樑之才了,不像妹妹我,只能生女兒,聊勝於無罷了,皇上是不會重視的,姐姐你說是吧?」
皇后娘娘有些慌亂。
杜僅言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聽衛嬪說話怪怪的。
以前跟她溝通不多,也不算熟,但每每衛嬪說話,都透着大戶人家貴女的氣度,如今聽她說話,夾槍帶棒的,跟槍打了腦袋似的,皇后娘娘好意讓她吃飯,她還說了一通沒頭沒腦的話。
轉念一想,懷有身孕的女子跟平素是不大一樣的,或許是懷孕辛苦,所以有時候會發發脾氣,也是情理當中。
衛嬪年紀輕輕的懷了身孕,她有些脾氣,也不為過。
衛嬪盛了一碗辣椒丸子湯喝了起來,湯水滴到衫子上,紅了一片。
皇后看到了,拿手帕給她擦了擦。
桂圓怎麼捨得自己主子勞累,親自蹲下去給衛嬪擦身上的紅油。
紅油正好在衛嬪腹部。
桂圓輕輕一擦,衛嬪的肚子竟然凹下去不少。
史景在一旁正好看見,衛嬪的肚子裏是懷了個什麼,怎麼還能屈能伸,輕輕一按就凹下去了?
衛嬪直接把桂圓推開,動作太大,桂圓跌坐到地上,衛嬪扶了扶簪子,掩飾道「不要緊,不過是一點兒紅油罷了,多大的事呢,桂圓你不要慌慌張張的,萬一驚着了皇后娘娘,我的肚子不要緊,皇后娘娘懷的可是龍胎。」
桂圓趕緊磕頭「奴婢知道錯了。」
回萬如殿的時候,史景跟在杜僅言身後,半天沒有說話。
史景的嘴一向沒個把門的,她又沒什麼心思,她不說話,自然是有心事。
「怎麼了,怎麼去送了一回飯就憂心忡忡的,在永福殿裏受誰欺負了嗎?」
史景搖搖頭。
最近宮中太平,以前喜歡作妖的貴妃被關了起來不能嚯嚯了,田令月時常挨貴妃的打,臉上時常掛彩,也覺得無臉見人,所以更願意在長樂宮抄經,出來的也少了許多。
後宮裏就她倆人喜歡懟史景。
如今她倆都消停了,史景的日子還算好過。
「杜僅言,你有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
「你看到衛嬪的肚子了嗎?」
「看到了,愈發大了。」
「不對,剛才,就是桂圓為衛嬪擦拭的時候,我明明看到衛嬪的肚子凹了下去,你說懷孕的人,肚子會越來越大,怎麼還能縮回去嗎?」
那一幕,杜僅言也看到了。
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杜僅言沒懷過,手生,也說不上來。
但她知道這事傳出去的話,指定沒好。
於是便噓了一聲「咱們沒懷過,懷孕之事咱們不清楚,景仁宮的脈一向由張太醫看,張太醫沒說什麼,那便是無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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