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妖婦！

    舉世震驚！

    種子的起源居然是一種未知生命體，這從根本上動搖了大家的理念。

    「不是說，種子只是一種工具的嗎？」有年輕人茫然。

    「如果爆料是真，種子根本就是一種生命啊。」

    「那接下來我們要何去何從？」

    前人的理論在今天徹底被推翻了。

    從這一刻起，無論是人族，還是其他種族，都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種——這不是一把叉子，一件戰衣，一輛坦克似的工具。

    「萬物母貘...」

    光是現場，就有不少人雙手抱頭，表情作崩潰狀。

    「李信，那個『楚幼』說的是真的？」

    沈盈盈看向李信，臉色蒼白。

    她的身體在輕微顫抖，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反胃感。

    連帶着對自身都產生了噁心以及牴觸。

    李信也懵逼了。

    沈然沒說這個啊。

    一種無法描述的氣氛充斥在地球深藍中心。

    「盈盈，你還好嗎！」突然，李信看見沈盈盈搖搖欲墜。

    他趕緊扶正對方的嬌軀，然後乾脆道，

    「先不要去聽那個妖婦所說。她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敵人。」

    相較於普羅大眾，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則更加關心其他幾個大的問題。

    他們新的提問。

    台上，楚幼逐一回答。

    有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而更多的，

    還遠沒有答案。

    ......

    ......

    「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獼猴模樣的王陽喃喃自語。

    這裏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山澗，兩岸壁立干刃，一條人工棧道修建在峭壁上。

    沈然原設想了一個最壞的打算，

    「楚幼」邀請全宇宙的羽化者精英來到地球，然後動用底牌，直接一網打盡。

    為了防止這點，因此，他根本不在地球。

    這裏是一個未被破壞的深藍世界。

    「種子起源...黑暗宇宙...」

    沈然眉頭緊鎖。

    沒想到對方真的向主宇宙的所有生靈，宣佈了一件大事。

    「沈然！」

    王陽突然叫喊。

    沈然看去，見王陽全身每根毛髮都炸了起來，眼睛紅紅的，像是走火入魔。

    「猴子發狂了？」不遠處，一個無憂無慮活了三十多年的大姑娘，真正的楚幼驚訝。

    沈然不解，「師傅你怎麼...」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為什麼要對我隱瞞這一點？我現在到底是什麼？」

    王陽仿若獸性大發。

    沈然眼神驚變，然後突然出手。

    天煞.捆索！

    四條漆黑的鎖鏈從他袖口中飛出。

    將王陽控制起來。

    「沈然你好大的膽子！放開我！！」王陽怒極。

    沈然嘆道，「得罪了...師傅，你如今天災性極重，還是要儘量避免情緒。」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師傅？」

    王陽的肉身突然開始膨脹，天災變化！

    「不！」

    「我現在到底是什麼？」

    其實。

    原先的各種假說、理論，本來就跟宗教之說的背景故事一個樣。

    種子，的的確確就是一種生命。

    天災都鬧得那麼凶了，大家還能不清楚嗎？

    可窗戶紙不能被捅破。

    而現如今，連種子的真實名字都出來了——是一種來自黑暗宇宙的未知生命體，「萬物母貘」。

    「我是......其實是一個有了王陽記憶的，獸？」

    王陽像是迷失了，他無法接受地呢喃。

    沈然見狀皺眉，然後道，「王師，我們的視角可以決定我們認知範圍內的所有一切。」

    旁邊，楚幼右歪腦袋，呆呆地看着沈然。

    「那現在站在台上，向全宇宙公佈真相的又是誰？」王陽問。

    沈然暗攥了一下雙手，「這是兩種情況。」

    「王陽已經死掉了，我是萬物母貘的種子孵化而成...楚幼她也是一樣。」

    王陽道。

    「我不是！」

    楚幼瞪大了眼睛，一口否認。

    「我也是。」

    突然，沈然開口。

    王陽一怔。

    「我的身體，被從頭到尾的摧毀過一次又一次......」

    沈然側過身，快速結束這一話題，「要是我願意，我可以是蝶，可以是白首陀，可以是任何一個。但我的視角，自始至終固定。」

    「不要再爭辯這一點了。」

    「庸俗。」

    「當我回歸時，世人只會頌唱那個名字，沈然。」

    一陣寒風如同古老神話中的風神，怒吼着，將水花捲起。沈然的衣角被吹得獵獵作響，他平視着前方，心裏在問：你們還在等待什麼？

    ......

    像是「日心說」出來時，所引發的大地震。

    在此之前，種子工具論一直居於統治地位。

    人們已經接受了不是上帝創造的世界，人類只不過是自然界中的普通靈長目動物。人與世界的關係被分離，有了主體和對客體世界的研究之分。

    可現在是要連自身都要分離出來主體和客體！

    誰是主體？

    對於弱小的生靈來說，人是那個主體。種子只是一個作為客體的存在；

    但對於沈然、王陽這一級別的生靈，種子才似乎是那個主體。人的記憶，人的思維只不過是一種表象。

    或許，就不應該簡單地二分看待。

    便如十八世紀之後，宗教無法為大多數提供一個神聖的心靈港灣。而今，連自己都開始分崩離析了嗎？

    一時間，全宇宙處在一個大動盪的時間段。

    經不起推敲、早就該被拆掉的舊時代大廈，徹底崩塌了。

    在煙塵還沒散淨的環境中，有極端者叫囂着「人類已死」；

    有極端者，重新拾起三十年前老掉牙的那套，也就是以白首陀為代表的天災派綱領。

    以上這些，只是思想領域的。

    現實仍以物質作為基礎。

    ......

    地球深藍中心。

    一個坐在第一排的年輕羽化者，宇浮繼續，興致勃勃，問出最關鍵的那個問題，

    「如何進入黑暗宇宙？」

    「進入黑暗宇宙的方法，只有一個。」

    台上，楚幼回道，「不過暫時需要保密。先等大家確定萬物母貘過後，我們會考慮是否要啟動黑暗宇宙探索計劃，在何時啟動等。」

    「這還用得着說嗎？」

    一個地位極高的大人物，立馬道，「進化資源已經枯竭的今天，這是唯一的通往未來的道路。」

    看似一句附和的話，其實是向大眾率先展示出了他的態度。

    「不好......」李不思凝眉。

    「楚幼」的爆料太勁爆了，撬動了時代的地板。

    這會兒，所有生靈的注意力都被轉移。

    他餘光一瞥。

    暗中蟄伏着的覺醒會成員，此時全都沒了繼續行動的動力。

    「覺醒會的那些羽化者，本來就是因為脊椎數量越來越少，預感未來環境會變得無比惡劣，所以才策劃對地球的破壞行動。」

    李不思思索，「現在已經有了一條出路...」

    眼下，

    恐怕只有沈然本尊現身，拳腳朝她招呼過去，才有可能改變局面。

    「無論如何，沈然不能先出手。」

    李不思心情許久未有過的焦慮，仿佛熱油烹心。

    他給沈盈盈和李信他們傳音。

    隨後又看向台上的另外兩道身影。

    同一時間。

    台上，銀河科技的第三行政官，馬扎光多心中一動，捕捉到了一道精神念力。

    馬扎光多扭頭，看向一個沉穩地站在那裏的中年人。

    正是紅塵島主沐青。

    紅塵島主眼觀鼻，鼻觀心。

    「誰給他傳音了？」

    馬扎光多狐疑，但並沒有直接詢問。

    說起來，紅塵島主和冕兩人，對銀河科技意義非凡。無論是星月光，還是馬扎光多都需要畢恭畢敬地尊稱前輩。

    與此同時，冕餘光瞥了眼紅塵島主。

    二者就沒有精神交流了。

    只一個眼神，就體會到了各自的意思。

    「那麼就現在吧！」

    正在這時，台下的一個青年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依我看，楚幼小姐的發現不亞於當年沈然創造羽化圖。茲事體大，就沒必要再對公眾浪費時間了。」

    楚幼掃了眼現場。

    魚龍混雜，人聲嘈雜。

    大家的心也都亂了，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時間來消化。

    「那就擇日再繼續。」

    楚幼道，「前面發生了一些意外...李信，麻煩你上來為大家做一下解釋。我先帶幾位朋友，下去察看萬物母貘。」

    此話一出，眼見要結束了，現場眾人才稍微安靜一下。

    可那個李信第一時間居然是沒有回應。

    「嗯？」

    第一排，除了銀河科技，現如今的幾個霸主級大人物皺了下眉。

    莫名的安靜。

    一秒。

    兩秒...

    氣氛變得詭異。

    驀地。

    有人跨出一步，打破凝固，「既然主動提了...不如還是你主動解釋一下吧。」

    「『哦？」

    眾目睽睽之下，楚幼扭過頭，旋即停滯住。

    【門法界】

    是紅塵島主動了。

    地球深藍中心，眾生萬相，剎那冰封。

    唯有觀看着這場直播的全宇宙用戶，心中駭浪滔天！

    ......

    「動手！她根本不是楚幼。打出這妖婦的真身！」被凍結的領域中，轟得一聲，不是其他什麼人，而是地球方面的李信，他的眼眸和髮絲都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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