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不敢選擇

    「你瘋了？居然敢直接放棄眾生圖！」

    名象尖叫一聲，直接放棄對眾生圖施法，迅速躲避陳凡這一擊。

    名象並不比天癘。天癘能夠承受陳凡的攻擊是因為天癘已經無限接近於天道。但名象並不是，它最多也只是比陳凡的實力略高一些。這點差距，幾乎等同於沒有。

    所以它不可能承受住陳凡的全力一擊。

    然而讓它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萬八千道劍氣雖然斬空，斬落在地上，卻沒有激起任何聲音，甚至沒有揚起絲毫的灰塵。但與此同時，名象打向眾生圖的所有術法，都被陳凡攔了下來。

    在兩方威能的互相碰撞之下，原本距離陳凡已經很近的眾生圖直接被掀飛了出去，反而距離陳凡更遠了一些。

    「你騙我？」

    名象一臉不可置信。斬向它的陳凡並非是真的陳凡，只不過是一個沒有絲毫攻擊力虛影。

    它竟然被一個虛影給騙了。真正的陳凡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我果然猜的沒錯。你比我更怕。」陳凡輕笑一聲，直接說道。言語中，略帶一絲嘲諷的意味。「相比於能否成為天道，你更加在意你的生死。一開始我就在想，你成為這個位面的生靈如此久，保留了多少的強大意志共有的特性，又融入了這個位面生靈的多少特性。現在看來，你作為這個位面生靈的特性應該更多。」

    陳凡看了一眼依舊在不斷向他飛來的眾生圖，說道：「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無論是搶奪眾生圖，還是毀掉眾生圖都可以。但你也要猜一下，我是保護眾生圖，還是斬殺你。」

    「你敢！」名象眼中明暗不定，似乎一直在分析陳凡到底會做怎樣的選擇。「眾生圖若毀，裏面天癘的法則也會遺失。對你，可是不小的損失。」

    陳凡淡淡的看了名象一眼，又覺多它體內作為這個位面生靈的特性好像並沒有自己想的要多，反而有一種兩者都有一些，但兩者都處於一種十分尷尬的要多不多，要少不少的階段。

    就如同邯鄲學步一般，自己原本的特性丟了，別人的特性又沒有掌握多少。

    「眾生圖毀了，但你也會受傷，甚至我還有機會將你擊殺。到時候吞噬掉你的法則，足以抵消掉天癘的法則。」

    「可若你沒殺掉我，我要麼毀掉天癘法則，要麼吸收掉天癘法則。無論是哪種情況，你們就都沒有機會了。」名象依舊不死心，心中依舊在不斷盤算。

    「所以這對我們都很公平。」陳凡道。

    「但據我了解，你並不是一個喜歡賭的性格。」名象雙眼死死盯着陳凡，想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點什麼。

    然而陳凡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淡淡說道：「我確實不是那種性格。但我說過，就連我自己也不可能真正的了解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瘋起來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就像是一個人，無論平時嘴上如何說自己不怕死，只有到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怕死。所以我也不知道在自己面臨這種抉擇時會做出一個什麼樣的選擇。不如你幫我試試。也同時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了解我。」

    說完，陳凡淡淡一笑，直接向前邁出一步。

    僅是這一步，名象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仿佛陳凡已經貼到了它的身上一般。

    「快選！」

    陳凡突然厲喝一聲，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不知為何，名象心中忽然覺得心中一緊，好像是被陳凡突如其來的一聲厲喝給嚇的一個激靈一般。雖然名象並沒有真正的「心」。

    它發現這一刻自己竟不敢選擇，竟開始害怕起選擇來。

    時間仿佛是凝固了一般。名象就愣愣的站在那裏，沒有再做出任何動作。陳凡也站在那裏，雙眼死死盯着名象，沒有看空中眾生圖一眼。

    其他人此刻也全部屏住了呼吸。他們不知道陳凡為何要這麼做。

    也不知道名象會不會出手，是會將眾生圖毀掉，還是想將眾生圖吞噬。

    更不知道陳凡是會選擇嘗試斬殺名象，還是選擇保護眾生圖。

    然而，直到眾生圖飛入陳凡手中，名象也沒有選擇出手。

    誰都沒有想到，剛開始雙方還互相拼殺爭奪的眾生圖，此刻竟如此輕易落入到陳凡手中。

    「告訴我，我為何會害怕。」

    看到眾生圖落入到陳凡手中之後，名象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心中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

    「在這個位面之中，沒有哪個生靈不會害怕。我們即便會害怕，也會做出選擇。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只不過普通生物做出選擇，大多依靠本能。而你的靈智與人的靈智相當，在融入這個位面生靈的特性的同時，又丟了自己原本的特性。反而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所以你本能的在抗拒選擇，在逃避選擇，但同時也做了選擇。」

    陳凡單手抓着眾生圖，不斷的吸收着眾生圖之中的法則。同時，眾生圖也在漸漸融入到陳凡體內。

    名象聽出了陳凡的弦外之音，臉色突然陰沉起來。「你是說我懦弱？」

    「或者說你無骨吧。沒有體會過頂天立地的感覺。」陳凡淡淡說道。眾生圖徹底融入進陳凡體內。

    「沒想到我名象竟有這麼一天。身為虛空深處的強大意志，竟然被一個天道產物嘲諷懦弱。不過，你以為你贏了嗎？我就是在等待你吞噬掉天癘的法則。」

    名象狂笑一聲，它身後的大多數觸手直接化作萬千道黑光。

    「呼」的一聲，這些黑光直接化成一條條印記，印入陳凡一萬八千個氣竅之中。

    這些印記直接去到了陳凡體內深處，與陳凡體內某些東西溝通了起來。

    「陳凡，你上當了。我說過，我可以模擬出一些天癘的法則。天癘的法則是傳播。現在已將模擬的夭氣打入到了你的體內。這些夭氣可以直接將天癘的法則徹底激活。現在你剛吸收掉天癘的法則，根本無法控制它，你的身體會自發的向我傳播出天癘的法則，以供我參悟。」

    名象說着說着，自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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