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九攬天眷,雙道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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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三道流光自問道聖宗而出,趕赴雲安城。
正是徐澤、林南以及施怡三人。
「老祖已調查過,九州除『山聖州』外,皆有通往八荒的路,共計八條。」
「八條道路以各洲域命名,例如問道荒路、乾坤荒路等。」
「荒路平坦,途中並無阻礙,那道路盡頭的荒門更是在霞光的催動下,正在緩緩打開。」
「如此來看,這八道荒路似乎沒有危險。」
路途中,施怡道。
「嗯。」
徐澤點點頭。
原本他想當一名攔路人,但如今通往八荒的路卻有八條,他就算攔,也只能問道荒路。
如此,意義不大。
「不知在那荒路上,能否遇到血魔帝宗的帝子?」徐澤眼神微眯。
若遇到最好,剛好能直接殺了。
若沒遇到也無所謂,反正待他去了八荒,遲早會和血魔帝宗對上。
徐澤看了眼天穹。
八道荒路仍在,但距離荒門的徹底打開,尚且還有數日時間。
趁此機會,他打算回趟雲安城,先與父母告別。
「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
「八荒過於危險,相比而言爹、娘還是呆在九州更為安全。」
「若此八荒一行,能獲得血魔帝宗的『九離奪命』古法,便能助爹娘成聖。」
「當然,前提是要證帝。否則就算成功獲得『九離奪命』,我也會被囚於荒。」
「還有念昔」
「若時間充裕,便再指點她一番,督促下她修煉。」
徐澤思忖着。
他突然有些唏噓。
曾幾何時,他這一世的目的無非陪伴、守護親朋罷了,但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他最近陪伴親朋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少。
終究,唯有擁有絕對實力,才真正守護自己所在乎的人。
「徐澤,我聽說了一件事。」一旁的施怡忽道。
「此次聖山開啟與往日不同,其內竟有九份天眷地顧!」
「據說,聖山開啟時,有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以琴道鎮壓各州妖孽,以無敵之姿成功登頂。」
「此女一人獨攬九份天眷地顧,由於這等事從未發生過,因此現在各洲域都在猜測此女的來歷。」
琴道?徐澤猜到了什麼,問:「你覺得是婉清?」
「嗯。」施怡點點頭,「按理來說,在失了帝源的情況下,婉清不應該如此強,但我覺得就是她。」
「徐澤,你說婉清為何要獨攬九份天眷地顧?這完全沒必要啊!」她又是不解道。
確實沒必要。
畢竟一份天眷地顧已足夠讓人成聖,也從未聽說過多份天眷地顧對聖人有什麼好處。
「阮樓。」想了想,徐澤呼喚。
聲音落下的剎那,阮樓便是出現在他身前,表情一如既往的恭敬。
這將林南和施怡嚇了一跳。
兩人雖知道徐澤有聖君傀儡,卻不知這傀儡的斂息法竟如此之強!兩人竟是從始至終都毫無察覺!
阮樓明白徐澤的意思,當即拱手:「帝子,若屬下所料不錯,此女應是想『九攬天眷,雙道塑真』。」
「什麼意思?」徐澤追問。
「此乃上古時期凝聚真聖道軀之法。」
「正所謂九為極,極則真,唯有當天眷地顧達到某個極限後,才能感受到法蘊,從而成就真聖。」
「而真聖與普通聖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能以真聖之軀,承載雙道。」
「這便是所謂的」
說到這,阮樓頓了頓,隨後才吐出四個大字:「雙道真聖!」
言罷,他深深地打量了徐澤一眼。
先成真聖,後以軀載雙道,這才是『雙道真聖』的正確打開方式。
可徐澤呢?卻是反過來了!
早在萬古帝宮時,阮樓便察覺徐澤身兼雙道!此後在血魔帝宗襲來時,徐澤才凝聚真聖道軀!
如此情況下,毫不誇張的說。
就算同為『雙道真聖』,徐澤的實力也會強上一籌。
因為徐澤在成就『真聖道軀』的剎那,自身雙道更是升華至古道!戰力提升了好幾倍!
這才是阮樓當時震驚的真正原因!畢竟這等事,哪怕是他這個活了近十萬載的人,也是從未聽聞!
「雙道真聖?我記得,那血臨天曾說過,『真聖證帝,雙道問仙』?此話何意?」徐澤詢問。
實際這個問題,當時他就詢問過阮樓,而那時後者的回答是不知。
「帝子,屬下確實不知。」
「屬下自上古被囚,那時八荒還是一道,因此許多事也是不了解。」
「不過屬下卻猜測,這或許跟成『仙』有關。」
「畢竟帝子若以真聖之軀成帝,那成就的便不是普通大帝,而是帝尊!」
「帝尊凌駕於眾大帝之上,其實力甚至已超出『帝』的範疇。而帝尊在上古時期,又被稱之為」
「殘仙。」
阮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何是殘仙?」徐澤仍舊不解。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這等層面的事,已超出屬下的理解範疇。」阮樓答。
「嗯。」徐澤滿意一笑。
這讓阮樓長舒一口氣,見徐澤沒有其他吩咐後,才再度隱藏起來。
而將剛才的對話聽在耳里。
施怡和林南二人,皆是一臉震驚!
由於『真聖』、「雙道」等詞彙,兩人都是首次聽聞,因此聽得一知半解。
但有一件事,兩人卻是明白!
好像
徐澤若證帝,其實力要比其他大帝更強?
「徐澤,你這也太誇張了。」施怡無奈道。
「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兒!」林南則大笑着:「愛徒喲,改天你跟為師具體說說這『雙道真聖』,說不定為師也能行呢!」
明顯,自得知自己是某個大能轉世後,林南是一日比一日飄!
懶得搭理他,徐澤感慨:「若那女子真是婉清,那她應是通過某種機遇,得知了上古成就真聖之法!」
這事怎麼說呢。
不愧是天生大帝,就算失了女帝之姿,但仍舊有證帝之可能?
徐澤搖搖頭,有些被自己的前妻驚到。
上一世的顧婉清雖強,但在不動用伴生帝源的情況下,絕對無法像這一世般,以自身實力鎮壓所有妖孽,獨攬所有天眷地顧!
而他也有種預感。
或許,在那八荒之地,兩人還會再見?
徐澤搖搖頭,並未為此糾結。
一切,順其自然即可。
「或許事情並非這般簡單。」略作沉吟後,施怡開口。
「哦?」徐澤挑眉。
「還有傳言,婉清在前往聖山時,有一名老者陪伴。」
「老者身着太極服,自稱『天機聖人』,在聖山開啟前,他更是動用天盤,為婉清推演了一番天機!」
「若那真是天機聖人,那婉清就有福了。」
施怡詳細解釋。
她對老者的描述,讓徐澤想起了那個曾在雲安城隱蔽的大能
徐澤瞬間就明白,原來那人就是天機聖人!
同時他也懂了。
原來那時天機聖人口中的『故人』,大概率就是顧婉清!
這也同時說明。
在他去九道州的那些年,顧婉清竟請動了天機聖人鎮守雲安城!
「她還真是越來越會為人考慮了,可惜」
「太晚。」
徐澤心中低語。
這些事情,只能降低他對顧婉清的抗拒,並不真正改變些什麼。
「或許她也知道這點,所以才在暗地行動吧?」徐澤又猜測。
言罷,他若有所思。
兩世為人,他不止一次聽說過天機聖人,卻只在雲安城有一面之緣。
如此再加上,血臨天曾言,天機帝宗在問道聖宗有所佈局。
這讓徐澤對這個天機聖人,愈發感到好奇。
「聽聞,天機聖人和問道聖祖交好?」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徐澤詢問。
「交好?」施怡搖搖頭,「天機聖人只按天機行事,從不與任何人交好。」
「他之所以對問道聖宗多有照拂,也是因千餘年前,問道聖祖隕落時,他便斷言問道聖宗有朝一日會出一名大帝!」
「想來,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婉清身邊,應該是察覺到了婉清身負天機吧。」
「原來如此。」徐澤恍然,又問:「那天機聖人的修為是?」
「應是聖人初期,小聖。」施怡回。
小聖?
徐澤眉頭微皺。
這怎麼可能?
想當初,他對天機聖人的修為判斷,至少也是聖君!
「莫非」
徐澤想到了什麼,不禁雙眼微眯。
若天機聖人是天機帝宗的當代人,因此被封印了一定的修為,那這就能解釋通了。
只是若真如此,天機帝宗找上顧婉清作甚?
實在想不通,徐澤放棄了。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顧婉清的證帝之路,或許並未就此斷絕。
「走吧。」徐澤招招手。
三人的速度極快,很快便抵達雲安城。
而在抵達的剎那,徐澤就察覺到了異樣。
雲安城異常警戒不說,其內更有聖宗弟子四處巡邏,似在尋找些什麼。
第一時間,徐澤神識查探四周。發現自家父母安全無恙後,他長舒一口氣。
身形流轉,徐澤等人出現在徐家大堂。
諾大的堂內,徐鎮正負手徘徊着,面色凝重的同時,又有幾分焦急。
「父親,怎麼了?」徐澤上前一步,問。
此時徐鎮才察覺,大堂內多出了數人,不禁被嚇了一跳。
待看清徐澤等人的面容後,徐鎮才長舒一口氣,但臉上的焦急、驚慌卻仍在。
「兒啊,你顧叔一家失蹤了!」深吸一口氣後,徐鎮道。
聞言,徐澤雙眼睜大。
失蹤?這怎麼可能?
他在顧念昔身上同樣留下了神識,且還贈送了後者一尊堪比大聖的妖傀!
如此情況下,哪怕是准帝出手,他也不可能沒有察覺!
「確實失蹤了,且失蹤的極其詭異。」
「顧家沒有外敵入侵的痕跡,雲安城的護城陣法也從未被觸動過。」
「如此看起來,就像你顧叔一家,是自行離去般!」
「但這不可能啊!」
「我與你顧叔相識多年,若他真有事要舉家外出,必然會通知我!」
「這等悄無聲息的消失,實在是違和!」
言罷,徐鎮又拿出一封書信,道:「這是為父在顧家發現的,由於收信人是你,因此我並未打開。」
「我正打算通知你,沒曾想你竟是來了。」
說話間,他將書信遞出。
徐澤將書信打開,取出其中信箋。
只見那淡綠色紙張上,只有幾行扭曲小字。
【姐夫師父,念昔有事要走了,你要保重噢!】
【你放心,念昔並沒有危險,只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且遲早會回來的。】
【另,姐夫師父,原諒姐姐吧。】
信箋的右下角,還有徐澤的簽名。
「」
徐澤沉默。
他自然知道,這便是他曾經給顧念昔的『承諾』。
原本他還以為,以顧念昔的性格,會提出一些符合『孩童』身份的要求,沒曾想竟是想讓他原諒顧婉清。
「我早已原諒了啊。」徐澤呢喃。
若沒原諒,就沒有釋懷。
若沒原諒,這一世他就無法坦然面對顧婉清,坦然面對自身的情感。
原諒並不難。
難的是在原諒後,拖着遍地鱗傷的身軀、心靈,依舊想重蹈覆撤,再次回頭。
這點,徐澤現在做不到,或許永遠也做不到。
搖搖頭後,他將信箋收起,心中的大石也隨之落下。
「怎麼樣了?」徐鎮追問。
「爹,從信上的內容看,顧叔一家確實是自行離開。雖不知這其中原因,但他們應該無事。」徐澤道。
「那就好,那就好。」徐鎮長舒一口氣。
徐澤卻是若有所思。
從自家父親的話語推斷,顧青一家的離去,應是在荒路開啟之後。
如此再加上,顧青這等普通修士,竟一連生出兩個如此優秀的女兒,一個念頭在徐澤心中浮現。
「難道顧家是某個帝門的佈局?」徐澤有了猜測。
前有顧婉清和天機帝宗扯上關係,現有顧家其餘人為某個帝宗的佈局。
這顧家,當真是不讓人省心。
「若真如此,念昔應是要去八荒。她既然是從問道州離開,我們或許能在那問道荒路上相遇!」
「就算遇不到,待進入八荒後,也可探查一下念昔的消息。」
「終究是我的徒弟,怎能不尋?」
徐澤心中思量。
這愈發堅定了他去八荒的心!
「爹,孩兒即將前往八荒,行帝路,證帝位!」深吸一口氣,徐澤認真道。
還是那句話,此一行不知要離家多久。
原本徐澤還以為,自家父親必然會極其不舍,甚至出言挽留。
誰知。
「那你還不快滾?」短暫的沉默後,徐鎮瞪眼。
「???」
徐澤一臉問號!
「我兒啊,你只需記住一件事。」
「反正為父已將你有『大帝之姿』一事,傳遍整個問道州!」
「你若不能成功證帝,那就是丟為父的臉!丟徐家的臉!」
「你自己看着辦吧!」
徐鎮又一臉理所當然道。
言罷,他更是一臉嫌棄的揮手,直接將徐澤趕出家門!
片刻後。
徐澤等人站在徐家大門前,皆是一臉懵逼。
徐澤明白了什麼,無奈一笑。
「爹,娘,孩兒去了。」
喃喃低語後,徐澤騰空而起,目的地直至問道荒路!
誰也沒注意到。
徐澤走後,在那徐家後院內。
徐鎮昂首望天,看着自家兒子那轉瞬即逝的離去身影,愣了許久、許久。
「這孩子,我若是流露出半分不舍,他必然會有所遲疑。」
「唯有如此,才能讓他放心離去。」
「我兒啊。」
「此一去,為父祝你腳踏帝宗,證道成帝!」
「嗯,最好再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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