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雨雖寬 第五章 氣可吞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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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三教中人,還是武夫劍修,亦或者百家之流,皆是修行中人。
修行修行,修出一身通天的能耐,去行那快意恩仇之事,便是修行嗎?還是說修出個高低道行來就叫修行。
這個世界修行者並不少,可與那些凡人相比,卻又寥若晨星。
為什麼?
是那些凡人不願意修行嗎?他們不願意擁有朝游北海暮蒼梧的通天能耐嗎?不想看一看天上的風景嗎?
非不願,實不能也。
難就難在「入道」二字。
天下無人能夠清晰的描述究竟如何入道,更無法講清楚何為入道。
山河國破,妻離子散,曝屍荒野,烽火狼煙,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亂世之中便有僧人一朝入道。
清風拂面,大江東流,桃李爭春,清靜無為,則有道士一朝入道。
忠貞之士為奸臣所污害,大義之人為小人所欺詐。清風翻書,竹林瀟瀟如民間疾苦,便有儒生一朝入道。
還有一種人畫虎不成反類犬,眼見大道難行,便墮入旁門左道,食人精血,吸收亡者怨氣,煉化亡靈,使其不得超度,這便是邪修。
邪修如過街老鼠,無論是三教中人還是最粗鄙的武夫都對其冷眼相加,不屑一顧。若非這天地間、冥冥中似有若無的因果糾纏,三教中人便最先容不得這種邪修猖獗肆虐。
但卻有一個勢力除外,蜀山。
無論道教祖庭還是其他門派,修的皆是「出世道」,而蜀山自陳青山這一代起,開始入世求道,
遇世間不平事,一劍了卻。
遇世間邪惡人,一劍斬之。
大雪之中。
一身白衣,一賣炭翁默默前行。
二人仿佛心有靈犀,都沉默不語。
宋棲雲神色堅定,數十年的歲月雕刻了曾經淘氣的少年,使他多了堅毅與擔當。
徐清眉頭向上微皺,目光中帶着些許迷茫與痛苦,身形搖搖欲墜,一身白衣仿佛下一刻就要與這片大雪融為一體。
二人前行的方向,正是大慶皇宮!
寬敞的御道上,出了厚厚的積雪與兩道身影外,再難看到其他的事物。
「噗!」
宋棲雲走在前方,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徐清連忙快走幾步,神情複雜的攙扶起宋棲雲。
滾燙的鮮血落在棉被一樣的白雪上,觸目驚心。
徐清輕聲道:「你這是何苦呢?此行過後,你一身修為十不存一,生機更是如雨中花、風前燭」
宋棲雲擦乾淨嘴角的血,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視線前方忽然出現一個青衣小道士,面對二人站在風雪之中。
小道士漸漸臨近,二人如臨大敵。
宋棲雲右手緩緩抵住劍,徐清也直起了腰,眼睛裏仿佛有星海翻湧。
將二人動作盡收眼底的小道士並沒有如何惱怒,只是平靜開口道:「陳師兄讓我在這裏等你們。」
徐清問道:「哪個陳師兄?」
小道士剛要開口,宋棲雲聲音顫抖道:「可是叫陳青山?」
小道士微微點了點頭。
「他回蜀山了?他何時與你說讓你在這裏等我們的?」宋棲雲有些哽咽道。
「沒有。這是陳師兄六十年前與我說的。」小道士說道。
「六十年前」宋棲雲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一線希望再次破滅,沉歸海底。
徐清嘆了口氣道:「師父為何要你在這裏等我們?」
小道士微微皺眉道:「他讓我帶你們去一趟帶你們去一趟聖人樓。」
小道士眉頭不解,又道:「陳師兄何時收了兩個徒弟?還落得這般慘澹氣象?」
「六十年前。」徐清說道。
小道士低頭不語,若有所思。
「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我們要進皇宮,見慶帝。事情解決之後,便隨你一起。」
小道士面露譏笑,扭頭看向皇宮位置,「慶帝麼」
「那我與你們一同前去吧。」
「可能會很兇險」
「普天之下,貧道只需一劍在手,便是那大墟也能闖上一闖,還沒有去不得的地方!」
承安門。
三個身影面前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
「徐道友,宋道友,陛下等候多時了。」男子笑道。
徐清看着男子的官服,同樣笑道:「我們二人竟有這麼大的排場,竟讓你這位內閣大學士,當朝首輔大人親自迎接?」
被喊做首輔大人的男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盧蠡看向青衣小道士,身子微微側開,仿佛在讓開一條路,道:「楊掌教也一起吧。」
徐清微微詫異的看向小道士,小道士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小道士竟是蜀山現任掌教!
三個人隨着盧蠡走進皇城中。
「盧大人,慶帝怎麼知道我們會來?」徐清問道。
身穿官服的男子答非所問道:「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徐清仔細揣摩後,緩緩開口道:「那也就是說這慶國境內的所有事情,慶帝都知道?」
「自然是這樣。」盧蠡說道。
徐清沉默。
不多時,盧蠡將三人帶到一處地方,道:「到了,陛下就在御書房中等着二位。」
徐清與宋棲雲對視一眼,隨後推開房門。
入眼,就是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頭戴金冠,身穿龍袍的男人坐在書案前,正在批改奏摺。
男人抬起頭,看着面前三人,笑道:「你們來了。」
二人沒有說話。
「宋棲雲,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出去吧,盧蠡會告訴你一切的。」男人的聲音更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棲雲狐疑的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看徐清。
徐清點了點頭,宋棲雲這才又推門而去。
「至於你,徐清,你又在想什麼呢?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半隻腳跨入第七境了吧,如今你一身儒家修為搖搖欲墜,不想想怎麼過問心關,渡過那片苦海,來皇城湊什麼熱鬧?」男人饒有趣味的問道。
徐清宛如變了一個人,神色悲涼道:「慶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為什麼你沒有看見那些生活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呢?惠州齊州兩州之地鬧饑荒,餓殍遍野,屍骨累累,百姓行將餓死,竟易子而食!不錯,那只是史書上的幾個字罷了,可是陛下你親眼見過嗎?易子而食,他們流着血淚吃下別人的孩子,甚至還有人瘋狂的人去搶食」
慶帝面色平靜的聽着徐清說。
「你數次與大楚開戰,兵力匱乏就從民間抓男丁,六十歲的老頭子也要上戰場,家裏沒有男人了,連女人也不放過!老奶奶不願女兒去戰場,便主動跟隨官兵離開,她知道她這一去就回不來了,但她不後悔,甚至還很開心,她的女兒還能活着」
「咔!」
清脆的聲音從徐清體內傳出。
徐清半步第七境的修為蕩然無存,跌入第六境。
「我曾去過西土,那裏的僧人參的是剝皮的禪,念得是吃人的經。」
「他們挑選心靈純淨的女童,扒掉皮製成皮鼓掛在寺廟中」
徐清越說越平靜。
「小弟弟,這個給你。」
「是糖果!謝謝大哥哥!」
「」
「糖果我只吃過一次,是以前阿姐帶我吃的。大哥哥你人真好。」
「等我找到姐姐,我把他許配給你好不好?」
「你姐姐去哪了?」
「在我記事那年就離開了家,村裏的老人說阿姐去了很遠的地方。既然那麼遠,我想應該要很遠才會回來吧。」
「我阿姐從小不會說話,你可不准嫌棄她啊」
「好」
有一天,男孩長大了,終日坐在山坡上,看着那座寺廟,聽着寺廟裏傳出的鼓聲。
「你怎麼總是一個人呆在這?」
「我在聽阿姐對我說話啊我在等阿姐回家」
徐清心中無比抽痛,胸口仿佛被大錘狠狠一擊,呼吸十分艱難,他看着慶帝,自嘲道:「可是我還是太弱了,我打不過那群僧人。於是我偷偷一劍挑了那座寺廟,逃走了。」
「皇上,百姓為什麼要吃人?老婦為什麼要參軍?那個男孩為什麼要失去他的阿姐?你能告訴我嗎?」
慶帝仍舊一臉平靜的看着徐清。
「小販會被豪紳欺負,即便被打死,也是官商勾結,死得不明不白,無人為他平冤昭雪。」
「老漢只是因為看不順眼就會被官兵拳腳相加,甚至還會被搶走她的女兒,這就是我大慶的士兵!?」
「咔!」
「咔!」
「咔!」
徐清神色慘澹,嘴角溢出鮮血,修為已經跌到第三境。
「自大秦以來,九國紛爭,三國定鼎,已經過了七百年了,徐清,朕且問你,你知道我大慶的疆土有多遼闊嗎?我大慶占春秋九國之五!朕不可能細緻入微,面面俱到。六部呈上來的奏摺朕沒有一份遺漏的,朕登記六十年來,每日都調動國運之力巡查我大慶每一寸疆土,你所說的事情,有的我朕看到了,有的朕沒看到,但朕管不了。三省六部,百萬禁軍,可以管多少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
「朕要再現大秦之盛世,滅大楚,平大隋,天下一統!這樣百姓就再也不會受戰亂之苦了。」
皇帝聲如金石交錯,話語中仿佛有刀戈劍戟之鳴。
「咔」
徐清面如死灰,癱坐在地上,跌入第一境,自此儒家修為徹底煙消雲散。
青衣小道士站在一旁,自始至終不曾言語,神色卻產生了一絲異樣。
「醉把杯酒,可以吞江南吳越之清風;拂劍長嘯,可以吸燕趙秦隴之勁氣。」
「朕的時間不多了,沒有精力再去管那些事,朕要為後世子孫打下一個遼闊的疆土!徐清,這天下的腌臢之事太多太多,誰都管不過來,這不是某個人造成的,而是人性啊」
徐清神情恍惚,他仿佛再次看到了夢中的那個世界。
那個世界沒有仙人,沒有烽火狼煙,沒有官商勾結,政通人和,國法嚴苛,百姓富裕,人人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
「我們走吧。」
徐清失魂落魄的說了一句,隨後向房外走去。
青衣小道士跟在身後。
皇帝看着徐清慢慢離開,最後看向青衣小道士,眼神中露出深沉的光芒。
宋棲雲站在房檐下,看着紛飛大雪,忽然聲音沙啞道:「徐清,我不練劍了。」
隨後他摘下那把從太平劍冢「借」來的劍丟入茫茫大雪中。
徐清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身穿蓑衣的背影。
這一日,徐清與宋棲雲紛紛跌落第一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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