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出山 第七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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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教你最後一式,收刀式!」
棗樹下,獨臂老宦左手握木刀,斜在身側。簡單的木刀如同與他融為一體,手臂揮動時,地面上落葉散開,氣歸丹田,木刀入鞘,身體四肢歸位,渾然天成的氣勢蕩漾開去。
恰恰與那出刀式的氣勢外放,勁猛剛烈,一往無前形成鮮明的對比。
柳文川瞪圓了眼睛,將老宦身體所有細微至極的動作記在心中。
「出刀式,贏在氣勢,勝在先機。無論敵人有多強大,腰間刀要敢出,要迅猛。收刀式,贏在人心,無論勝敗,既可出,亦可收! 」
這二十多日,柳文川雖然跟着老宦學的是基礎刀法。沒那些絕世刀譜中的花俏招式,卻有老宦多年江湖的寶貴經驗。
出刀要力勁勢猛,短兵利在速進,只有迅速靠近對方,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遇敵廝殺,要刀快法詐,短見長,不可緩; 刀手配合,單刀看手,雙刀看走,握刀要穩,控刀要准...
這一日,柳文川在棗樹下,一招收刀式,千次。從照樣學樣,到氣穩丹田,不過僅僅是初窺門徑。
齊羽坐在自己房間的窗下,眼神冷漠的看着棗樹下的那個『小師弟』。心中積淤多年的殺意,再也遏制不住的自身體散發出來。
六歲那年,兩人同時開始習武。學着同樣的東西,吃着同樣的苦。
齊羽十歲,武道第一境小成,十一歲,第一境大成至皮如金甲。十四歲,武道第二境,鍛骨境,山崖海浪錘鍊打熬之下,大成至骨堅如金。如今,十六歲,柳筋境,氣走全身,藤筋柔韌。
武道天才,不過爾爾。
在瞧瞧這個貧寒出身,孤苦伶仃的『小師弟』,十幾年來看不到他體內有真氣流轉,一個連武道門徑都摸不到的廢物,怎麼跟自己相比。
可惜,天道不公!
自己一個武道的天才,偏偏要為了這個人,身陷囹圄。
又一日。
「大師兄。」
「嗯,練刀呢?倒是有幾分宗師風範。」誠器笑呵呵的說道,躍身坐在牆頭上。
柳文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大師兄能誇讚他,那說明自己的刀應該練的還不錯。
「行啦,別練了,師父找你上山去。」
老道士找他從來不會怠慢,對誠器哦了一聲,徑自走出院子打了聲招呼便朝着山上跑去。
誠器並未着急跟上去,而是側頭看向於老頭的院子。裏面於老頭躺在院子的懶人椅上曬太陽,手裏邊還握着酒葫蘆,昏昏欲睡的模樣,估計是又喝高了。
「老於,辛苦了!」
誠器在老於的院外,深深鞠躬。也不管老頭有沒有聽見,直接轉身朝着王寡婦的院子跑去。他離開後,院子裏的於老頭依舊沒睜開眼睛,只是嘴角處微微上挑。
柳文川來到山上,院子裏只有宦老和老道士,也不知那齊羽師兄是在房間裏看書,還是又跑那獨自修煉去了。
不等柳文川行禮,老道士率先來到他的身邊,開口道:「文川那,今天叫你來是想說兩件事。」
柳文川恭敬的站在院子裏,「師父您說。」
「從小到大你都很聰明,學什麼也都很快。想必你已經了解咱們這個村子,咱們這些人了吧?」
「嗯。」柳文川似懂非懂的回答道。
老道士不管柳文川是真的明白還是假的了解,繼續說道:「咱們這些大齊的子弟,在整個大陸都是被追殺的對象。其實你的父母也屬於大齊,而且他們是為大齊而死。」
柳文川心中震驚不已,雖然他隱約猜測是這個結果,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是曾經大齊的一員,自己的父母竟然也是為大齊而死。
想到村子裏的那些個叔叔嬸嬸伯伯,柳文川的眼圈微微泛紅。
「齊羽,其實是大齊最後的血脈。我們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他,隱居在這個小山坳里。但是現在我們的行蹤被發現了,要繼續逃亡下去。」
「我能做點什麼?」柳文川心思聰穎,乾脆的問道。
從小就被老道士灌輸着大齊的一切,哪怕如今已經沒有大齊。可在柳文川的內心裏,他就是大齊的一份子,那份愛國心異常堅定。
知道老道士說這些肯定是想要自己做些什麼的,他已經准別好,像爹娘那樣,時刻為大齊獻身。
伸手撫摸了一下柳文川的小腦袋,老道士有些傷感的說:「當今天下,鬼谷派和玄天劍宗聯合圍剿我們,因為一縷龍氣泄漏了天機。
所以,我們要有幾個,甚至十幾個齊羽一次逃亡,一起出現在敵人的視線里。」
柳文川聽不懂什麼鬼谷什麼玄天劍宗,但他知道,他得站出來。
「我可以充當一個!」
回想起這十幾年裏,齊羽身為曾經大齊王朝的一個皇子,窩在這小山坳里過着清貧的日子,可能任誰都會一副『你們都欠我的』臉吧。
「嗯,就是這個意思。」
老道士直接了當,毫不避諱。他很欣慰,因為他從柳文川的眼神中並沒有看到委屈、埋怨和不滿。他是很真誠的說出這句話,他的眼神很清澈。
「還有第二個件事。」
老道士輕輕撫摸着柳文川的腦袋,「以後身在江湖,遇事三思,哪怕有人真的把你當成是大齊最後一位皇子,不要慷慨赴死,想法兒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最重要。一定要記住,活着!」
柳文川站眨了眨眼,做替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死麼?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好好活着?
雖然想不通,但他還是對着老道士深深鞠躬。
「我知道了,師父。」
雖然明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可師父還是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活着,他的心裏很暖,卻又有些糾結。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該怎麼活着呢?
老道士抬手入懷,掏出一塊翠綠色的玉佩直接遞給了柳文川。
柳文川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這東西他也見過,比如村西頭的王嬸,現在應該叫翠姨,手腕上就帶着一個叫玉鐲子。這玉物件很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碰碎了。
「這個你拿着,是咱們道門身份的象徵。以後行走江湖,如果遇到了道門弟子,可以亮出這個。嗯...你大師兄已經給你準備了幾套衣服,還有幾本書。以後無論在哪都要多讀書。還有件事,是在你包裹里會有一封信,需要你幫我送出去,至於送到哪送給誰,等你到了山外的爍陽,打開看看便知。」
手裏拿着翠綠色的玉牌,柳文川不禁仔細打量一番。入手微涼晶瑩剔透,一面刻着個道字,另一面刻着一個『一』字。
老道士幾句話說完,也不等柳文川最後的回答,徑自起身進了屋子。
誠器這時候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深深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柳文川,也起身走進了屋子。獨臂老宦站起身,臉上帶着笑。
「文川,陪我走走?」
柳文川這才回過神兒來,想起來是不是應該跟老道士說點什麼。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怎麼剛剛看師父和大師兄的表情,自己好像這一走就未必回得來了似的呢?
身邊老宦已經朝着院外走去,他不敢怠慢,趕忙緊隨其後。
出了門,老宦直接朝着山下走去,柳文川跟在身邊。只不過這條下山的路並不是通向小漁村。
「文川,還記得我教你的心法麼?」
「嗯,記得。」
老宦第一次教柳文川和齊羽二人習武時,先是各自傳了他們一套練氣的心法,然後才開始幾年來的立拳樁。
「行走江湖不像山下的小漁村,家長里短打打鬧鬧的沒誰會真的記仇。可外面的江湖卻不一樣,以真心未必就會換來真心,所謂做人留一線做事留一半,話到嘴邊說半句,人心鬼蜮爾虞我詐,多動腦多用心,事往深了想沒錯,但心不能生邪念。明白了麼?」
「嗯,知道了宦老。」
此時此刻,真到了離別時候。
柳文川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離別。
他的眼圈微微泛紅,雖然老宦只是寥寥幾句,可每句話都如自家長輩離別時的絮絮叨叨的叮囑,好似那天空高掛的烈陽,將所有的溫暖都照進了他的心裏。
「教你的刀法雖然不是什麼高深的刀譜,但我希望你一定要堅持。練刀花俏的招式不重要,一劈一斬練到極致足矣。心法也不要有半分的鬆懈,雖然我不在你身邊,不能時刻考量你,一切都要你自己監督自己了。」
「嗯,記住了!」柳文川到了嘴邊的『師父』兩個字,始終沒能說出來,低着頭強行將眼淚忍住。
又走了一會兒,老宦停住腳步,如今二人已在山林之中。
「站樁要持之以恆。我知道你和鐵棍他們也學了些拳腳功夫,下山去自保應該沒問題。最後就在送你一樣禮物吧,等你基礎刀法大成以後,便可以學習。」
老宦說話間,不等柳文川反應,蒼老的大手已經按在了他的頭上。
柳文川感覺自己似靈魂出竅了般,處在一處空曠漆黑的空間裏,眼前只有老宦的身影,耳邊只有老宦的聲音。
「此功法需等你武道至四境方可修習,你的武道根基很好,不要懈怠。我只演示三遍,你且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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